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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河洪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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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统计师 | 作者:付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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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河洪峰

    1964年8月上旬,本溪、辽阳降大雨、暴雨。www.biquge001.com太子河出现有史以来第四次大洪峰。

    8月7日,市人委发布《关于开展抗洪抢险斗争的紧急动员令》。8日新到任将近4个月的市委第一书记王鹤寿、市长刘锡三亲临太子河抗洪前线察看水情。同时抽调机关干部1000多人奔赴辽阳太子河沿岸抗洪抢险。我们局,基干民兵悉数参加。我,自然不能落下。

    我们冒着哩哩啦啦的阵雨,来到柳壕公社往户林子村、太子河支流柳壕河北岸堤坝之上。

    资料记载,柳壕河太子河平原区主要支流之一,属境内河流。源于辽阳市郊,自东向西流,经沙岭韩家台、柳壕的高力城村西入太子河。河长33.9公里,流域面积508.8平方公里,河道比降1‰,多年平均径流量6664万立方米,河道平缓,水流小,河床稳定,无大洪峰。自古有“铜帮铁底柳壕沟”之称。

    我们到达堤坝之上的时候,柳壕河已经倒流,河水不是从东向西,而是从西向东缓慢移动。水面距离坝顶尚有2、30厘米的位差。

    我们局带队是综合科科长、局党支部副书记刘兴然。我们局抗洪抢险的任务是看管往户林子村柳壕河北侧那段河堤。河堤有多高,不知道,因为堤坝两侧都是水;坝顶宽大约5、6米。我们二十几个人上坝之后,就日夜守候在上边分配的几十米长的坝顶。

    往户林子生产队的队部离我们守坝的地方大约有一两千米之远。我们每天每顿吃的饭菜都要在生产队做好,然后,由我们轮流值班去生产队领取,挑到坝上。从生产队出来,道路泥泞,深一脚浅一脚,挑菜的水桶摇摆不定,常常把菜汤漾出。到了距离堤坝4、50米的地方,一片汪洋,水深超过1米,有的地方要没过腰;这时,挑菜的水桶自然就漂到水面,难以控制,往往,少半桶菜汤,会变成多半桶。

    柳壕河河水渐渐上涨,第三天,河水已经与坝顶接近,眼见就要淹到坝上。大家十分紧张。有人问,“刘科长!水快上坝了,怎么办?”

    刘科长:“怎么办?等命令。”刘科长平时少言寡语,笑容可掬。此时,脸上失去了微笑,却是一副若无其事、泰然处之的表情。

    这是我第一次在洪水面前参与御洪的差事。在河水倒流,缓缓上涨的情势下,心中无底。不知道过一会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观察其他同志的神色,表面上看不出有惊慌、焦虑的表现。如果真的出现险情,我们一个个赤手空拳,想象不出会有什么作为?

    太阳在西边地平线上沉没。蒋竞芳在坝上找来一根树枝,插到河水边缘,观察河水上涨的态势。在还能够模模糊糊看得见树枝和水的时候,有的人说水还在涨,有的人说水落了,莫衷一是。

    第四天早晨,有人喊,“河水不动了!”

    河水真的不动了。阳光斜射,远处水面飘浮着一层层雾霭;近处漂浮的杂草、气泡一动不动地贴在水面上。河水仿佛凝固了。

    傍晚,河水开始缓慢恢复正常流向。我的心,顿觉松快了许多。

    河水不再上涨,人们如释重负,紧张情绪逐渐消退。

    上午十点多钟,两个人从上游河面,游向我们这里。前面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成年男人,后面跟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

    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大约30左右岁,满脸胡须的模样很像当时中国的亲密朋友古巴革命领袖卡斯特罗,我们不知道他的姓名,就跟着社员对他的称呼叫他卡斯特罗,简称老卡。从他的举止行为看,不像是一个地道的农民。任大才问他,“老卡!我看你不像是一个社员呀。”

    老卡:“怎么不像?”

    一个社员:“鞍钢工人精简下放回来的。”

    刘科长一听是鞍钢职工,有些兴奋,忙问道,“哪个厂子的?”

    老卡:“二炼钢脱模车间的。”

    刘科长:“脱模的活累呀。怎么,抗不了了,不干了!”

    “有的是力气,”老卡拍拍胳膊和胸脯上的肌肉,“不怕累。家里老婆孩子没人照顾,天天跑通勤,两头遭罪。回家,孩子老婆热炕头,舒坦!”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一个社员:“怕七仙女似的小媳妇跟别人跑了,回来守着……”

    老卡听了,倏地扑向那个社员,那个社员早已做好逃跑的准备,疾速地向上游跑去。老卡喊道,“你等着!早晚收拾你。”

    那个小孩号称二铁脚,十二、三岁,据说,上冻之前,不冻脚,他是一直光脚丫子,扁平足,不穿鞋。从河里上来,浑身上下黑得铁蛋一般。任大才看他好玩,拽过来,捏一捏他的胳膊、腿,赞叹道,“噔噔的(形容肌肉有弹性、结实),平炉里炼出来的!好钢!”

    一个社员:“石头疙瘩里蹦出来的,属孙猴子的。六零年涨大水,那年才七、八岁,他爬在河边的一颗大柳树上,看大伙在河里凫水,趁大伙不注意,噗通一声,跳到河里。”

    另一个社员:“吓大伙一跳,不知道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了。不一会,二铁脚的小脑袋瓜从河里冒了出来。晃来晃去,不沉底。这小子!进河里就会凫水。”

    任大才:“行啊!二铁脚。”

    二铁脚有些不好意思,倒褪着退进河里,向河心游去。

    一个社员拿来一个搪瓷缸子,喊道,“二铁脚!去河当间给我舀一碗水喝。”

    二铁脚迅速地游到岸边,拿着搪瓷缸子,游到离岸边较远一点的河里,舀了一碗水,一点没洒,送到岸上那个社员手中。那个人咕咚咕咚的把水喝了下去,连声叫好,“好水!好喝!”

    从此以后,我们都喝二铁脚和卡斯特罗从河心舀来的“干净水”。说也奇怪,喝河水,吃掺进雨水的菜汤,没有一个人闹肚子。

    一个星期之后,从河上传来消息,胜利宾馆给抗洪抢险的同志们送吃的东西来了。

    从柳壕公社方向,一只小木船,向我们局守候的坝段划来。小木船靠岸后,颜宪言从船上跳了下来。他张着双臂,高声喊道,“同志们辛苦了!”

    任大才:“送来什么好吃的了?”

    颜宪言:“火烧,面包,咸菜。胜利宾馆的后厨大师傅特为给抗洪抢险的同志们连夜加工的。咸菜是按着招待外宾的材料调配制作的。”

    刘科长:“来!大家把吃的东西搬到坝上来。”

    “打开看看!”谢科长揭开蒙在装火烧、面包箱子上面的苫布,一股霉味刺鼻,喊道,“什么味?啊!看看,火烧怎么长绿毛了!”

    颜宪言:“是吗?八成是在路上呆的时间太长了。”

    谢科长:“你什么时候从家里出发的?”

    颜宪言:“你们走的第二天。”

    任大才:“那也用不着走七、八天呀!”

    颜宪言:“别提了,顺着太子河,绕来绕去,走走停停,到咱们这个地方是最后一站了。”

    谢科长:“行了,扔河里喂鱼吧。”

    一个社员:“别!别!给我们回家喂猪。”

    河水渐渐退去。阳光明媚,大家躺在坝上晒太阳。

    谢科长:“这老天爷!春天大旱,夏天大雨,没有消停时候。”

    我:“咱俩上孤山公社抗旱,好像没过多少天,这回又来抗洪来了。”

    回想起来,在孤山公社南屯生产队的一件事,多少年来,总是萦绕心中,无法忘记。

    海城孤山公社,是海城县东南部山区与邻县岫岩县接壤的公社。山清水秀,盛产柞蚕。

    我跟随谢科长一起到孤山公社南屯生产队抗旱。村南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涓涓流水从南向北缓缓而去。山坡上处处是放养柞蚕的低矮的柞树丛。我们的任务,就是指导社员从小溪中挑水,浇灌山坡上七零八落的一小块一小块耕地。其实,这种生产活动还需要指导吗?我们的作用大概就是市里来人了,说明市委、市人委十分关心农村的旱情,关怀社员们的生产生活而已。

    午饭,按规定,到社员家吃派饭;四两粮票两毛钱。生产队长领着我们四个人,走到一个小院,三间房,东西屋各住一户。进了外屋,生产队长说道,“一户两个人,自己选。”

    我和谢科长靠右,自然就走进右手屋。一进里屋,我所看到的景象是这样:炕头躺着老大爷,见我们进屋,强撑着抬起上身,满脸半寸长的花白胡须,向我们两个点点头,嘴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意思很明了,是表示对我们的欢迎。老大娘连忙说道,“病了一冬天,起不来炕了。你们二位可别嫌乎呀。”

    谢科长:“没到医院去看一看?”

    老大娘:“大队赤脚医生隔三差五来看看,吃点药,扎针灸。见轻。(老大娘招呼我们两个)上炕!”

    炕正中间摆放一张炕桌,桌上摆着一大碗豆腐脑,一盘大酱,地里新拔出来的大葱,两碗高粱米水饭。谢科长兴奋的说道,“好!好!我就愿意吃社员家自己做的豆腐脑,大葱蘸大酱,越吃越健康。”

    老大娘:“领导愿意吃就好。平时,我们家也吃不上豆腐脑。这不,怕乖子(螽zhong斯、蚱蜢、蝗之类的柞蚕害虫)祸害蚕,泡点黄豆,做豆腐渣,和农药,药乖子。正好,你们来了,挤出的浆子,做点豆腐脑;不怕你们笑话,没有能够端上饭桌的菜呀。”

    听到老大娘的叙述,谢科长拿起的筷子,又撂倒桌上,我还没有拿筷子,弄得无所措手足。老大娘一看,又说道,“怎么不动筷!你们吃呀!请你们领导来家吃饭,是我们自己跟大队要求的。寻思落下几毛钱,买点咸盐。”

    想到这里,我问谢科长,“在孤山子南屯那顿饭,你吃饱了吗?”

    谢科长:“不吃吧,老大娘站在地上看着你,吃吧,真咽不下去。那一下午,饿的我,肚子一直咕噜咕噜叫到家。”

    我:“对面屋那家吃的还不错。”

    谢科长:“看起来,还得向左走。”

    “那当然,右倾是要受到惩罚的。”任大才开了一个玩笑。

    抗洪抢险顺利结束。果真如古人所言,“铜帮铁底柳壕沟”,柳壕河没有发生险情。我们也安全回家。

    回到市里,已经是下午6点多种。我直奔办公室,我知道,她一定在农业科等着我。我急急忙忙上到三楼,推开她的办公室门,她伸着双臂向我扑来,我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的浑身上下,伸出两手抓住了她的手。十多天不洗脸、不刷牙、黑天白天滚在坝上,仿佛泥人一般的我,真的舍不得弄脏她的身躯。没有拥抱。

    在食堂吃完饭,我把她送回二宿舍。(当时,局里还没有给我们分房子。)

    (2011年9月10日10:4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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