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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说了，你不准笑我哦？”
“嗯。
www.biquge001.com”严离换了一个姿势，为了让落小末的手放得舒服一点。
“其实吧，小的时候村里有老人去世，他们有的人说，老人活到一定岁数，就会死的，而且死了之后，身体都会僵硬冰冷。曾祖母过来陪我的时候，我都很怕……怕我一觉醒来，曾祖母就不在了。”落小末好像很努力用轻快的语调叙述着一个轻快的故事。
“所以，我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抓着曾祖母的手睡觉，我想，我拉着她，她就会一直在了吧……因为老人体凉，很不容易暖和的。每次我感觉曾祖母手冰凉的时候，我都会着急地推醒她。她回答我，我就会安心地再睡下去。”落小末说着还嘻嘻地笑了两声，“后来自己想，还好曾祖母很好，不然一定会打我了。老人本来就很难入眠，我还打扰她睡觉……你说我是不是很欠揍啊？”
听着落小末清脆的笑声，严离却是心头一紧，她是在害怕这个世界上就剩下她一个人吗？害怕她手中的稻草沉溺？害怕失去一个那么爱她，她那么在乎的人？那么小，是怎么度过这恐慌的日日夜夜的？他将头埋进她的劲窝，反握住她的小手，“落小末，我会一直拉着你的手，就算你想放开，我也不松手。”
“你说的，不许反悔！”落小末笑得很幸福，只是严离看不到，不过能感受得很清楚。良久之后，她轻声说，“我不会想要放开的。”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气息，如今多了一个人，让这冰冷的卧室一下子充实了，温暖了，幸福了。
“好了。走吧！”落小末从卫生间整理好自己，出来。“你在看什么？”
严离不语，落小末从他身后探过脑袋，一下子蹦起来慌张抢走。笑得紧张夹着尴尬，“那个……这个……就不用看了吧？”
“嗯。”严离并未坚持，随后从一旁端起一个盒子，修长的手指穿过清晨从窗外泻进的阳光，很是好看。可是如今的落小末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思，一把抢过盒子抱在怀里，乞求的眼光看着严离，“我们不看这个，好不好？”
“嗯。听你的。”望着落小末抱着那个盒子，好像是在遮掩自己疼痛的伤口，他也不忍心去拉扯，让她再痛一次。
虽然他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有一些小玩具，都贴着纸条，写着谁送的，什么时候……本来玩具都不多，送的人只有落江、何韵、曾祖母和那个叫方芳的。
有很多小手工，包装得很精致，那是她在母亲节或父亲节、或者其他重要的日子为落江和何韵做的，可是一个也没有送出去……看落款日期，已经很多年了。
还有很多奖状，不过都是撕坏了，后来拼好的。全都是各种奖项的第一名……那奖状有她的欢喜，有她的难过，也有她的泪迹，还有她的不舍，不然不会撕成碎片，又一张张拼好……他记得，落江有说过，落小末有一摞摞的奖状，可是他却一次都没有看过……不知道落江看到这个盒子里的秘密，会有什么感想。
“谢谢。”落小末轻轻牵扯嘴角，眉头皱起，将手中的盒子放进柜子的最里面，手指轻轻摩挲在盒子表层，最后将其他东西重叠在上面。她拍拍手，转身，语气轻快，“走吧！”
“落小末！”
“嗯？”落小末闻声抬头望向严离。严离乘机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早安。”
“早安。”落小末笑眯眯地拉着严离下楼。简单地吃了早饭，跟曾祖母道别，当然还有落集他们。
“小末，过来。”老人招手，落小末听话向前，老人轻轻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做你想做的事，做你认为对的事，别害怕。”
“嗯。”落小末声音哽咽，曾祖母一直都是这样的，总是那么温柔地给她力量，让她坚定地往前走。“我知道了。”
“好。”曾祖母手上有着苍老岁月的老茧刮着落小末的手背，哆嗦地从包里掏出两个红包，一个放在落小末手里，“拿着。”
落小末拿着轻轻的红包，却感觉很重。小小退后一步，跪在老人面前，“谢谢曾祖母。”
在这里，老人给红包的时候，需要跪下，表示尊重与敬爱。
“乖。”老人摸了摸落小末的脑袋，凹陷的眼中泪花闪烁，很幸福，很满足。伸出手将另一个红包递给严离，“好好过。”
严离伸手去接红包，看着才从地上起来的落小末，迟疑地看着她，他也要跪吗？
“曾祖母，前段时间，严离出了点事故，腿才好不久。”落小末解释到，她也不敢让总裁大人跪下啊！恐怕在严震面前他都没跪过的吧？
“不重要。”老人笑容很慈祥，声音很和蔼。
严离心下动容，在老人面前鞠了一个90度躬。“谢谢曾祖母。”
“好了。走吧！路上小心。”老人看着两人笑了好一会儿，释怀地长舒一口气一般，说完便自己转身拄着拐杖走了。那佝偻的背影，就算是穿了厚厚的棉服，望着也是那般单薄。
落小末望着缓慢离开的老人，咬着下唇，吞了一大口唾沫，长呼一口气，努力笑着，尽管有什么东西模糊了她的视线。严离揽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肩。
“小末，爷爷给你找了户好人家吧？可别忘记爷爷啊！”这个时候，落集正坐在门槛上抽烟。
“是。”严离听到落集的话，都惊讶了。竟然还有这种人？而落小末却是温顺地回答。
“你们回去的时候，把落鸿他俩也送回去吧！反正你们不是有车嘛？”落小末奶奶正拉着郑瑜亲昵地说笑，突然想到什么，跟一早上都没看过的落小末说。
这情况，看得严离都不禁郁结，想揍人……可是落小末很乖地说，“好。”
见严离脸色不好，落小末扬起小脸对着他笑了笑。
“难看死了！”严离不爽地回了一句，明明这样对她，她还笑得像个没事人一样，他很难想象，她这些年怎么过来的，特别是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
“再难看你也喜欢！”这就是她不愿意让严离回来的原因。她俏皮地耍赖着，看得严离无奈心疼地把她揽进怀里。
后面的落鸿一脸阴霾地牵着正微笑跟落集他们道别的郑瑜跟上前方打情骂俏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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