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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杀夫人所展现出来的枭雄本色，让大脑在飞速旋转的孙凡，周身顿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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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愿一生侍奉夫人，重掌黑杀大权。”
嫣然一笑，旧事重提。
“别叫夫人，叫奴家小甜甜，啊、啊、啊——”
……
经过“嗯嗯啊啊”的一番苦战，孙凡终于托着他疲惫的身躯，缓缓的走出了地宫。
孙凡原本的计划是，假借总杀夫人之手，将黑杀五位堂主一一做掉。
但现在呢？一切都反了过来。
变成了总杀夫人，欲假借他之手，除五位堂主而后快。就连挑唆布局的完整计划，总杀夫人都一张口即来。很显然，总杀夫人想要除掉五位堂主的想法由来已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正所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不外如是。
……
“孙凡”衣衫不整，脖颈上更残存着总杀夫人的唇印。但五位堂主见了，却全都好似视若无睹一般，一点意外的神情都没有。
说话的还是乾杀堂主——獠牙，“总杀大人怎么说？”
獠牙名义上问的是总杀大人，实际上问的，却是总杀夫人的意思。
何解？
他这是在避嫌。
其余四位堂主没走，目的也全是如此。
总杀大人闭关四十余载，是生是死，五位堂主全然不知。
死了还好，但其要是活着。那他出关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应该是彻查总杀夫人，不守妇道之事。届时jian夫何来，便是一个相当要紧的症结。
五位堂主让“孙凡”去问，也是为给自己以后留个开脱。
“人是总杀夫人自己选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至于夺权？
他们五个还用得着夺权吗？
总杀夫人四十载未出。其虽然会时常假借总杀之名，向外发布些许任务。但具体执行不执行，便要看五位堂主说的心情了。
对于这个有名无实的位置，五位堂主瞧不上，也不想去冒那个险。
反倒是总杀夫人，不喜欢这种权力被架空的感觉，迫切的想要，从那不见天日的地宫里走出来。这也是她在三言两语之间，便与“孙凡”一拍即合的根本原因。
也就是说，想夺权的并不是五位堂主，而是总杀夫人。
至于孙凡？
总杀夫人既然愿意打头阵，其也乐得拿她当枪使。
……
“总杀大人即将功行圆满，预计十日后出关。其担心总杀夫人独居地宫，遭jian人所害，所以便想要夫人暂时搬到坤府去。”
jian人所害。
这个“jian人”，听在诸位堂主的耳中，却总是有那么一股弦外之音的味道。
五位堂主倒是也不避讳，当着“孙凡”的面，便开始攀谈了起来。
“莫非总杀大人，真的要出关了？”
“出不出关，十日之后不就知道了嘛。是十日，又不是十年？慢慢等吧。”
“总杀大人出关，那咱们几个是不是……”
“今时不同往日，小心祸从口出。”
“多谢提醒，是我一时间大意了，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
几位堂主在略微攀谈之后，便再次由獠牙发问道，“杨宗，你亲眼见到总杀大人了吗？”
闻言，孙凡立马便按照总杀夫人，事先的吩咐道，“没有，但我听到了总杀大人的声音。”
五位堂主异口同声，“他是怎么说的？”
“他隔着石门……训斥了总杀夫人一顿，说夫人她……不守妇道，”
说起来，孙凡还真有几分演戏的天分，当其说到“不守妇道”这四个字的时候，还特意截断了其颈部上行的血脉，使他的脸色看起来惨白无比，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五位堂主一见“孙凡”此时，这副心有余悸的熊样，便全都想当然的以为，总杀大人是隔着石门，听到了其与总杀夫人，覆雨翻云的龌龊之声。
如此推演，总杀大人让夫人搬入坤府，便是想要让坤杀堂主——黑寡妇，替他看着点老婆。
在五位堂主之中，只有黑寡妇是女性。所以如此重任，黑寡妇就算是想推脱，也编不出一丝一毫的搪塞的理由。
“既然总杀大人都发话了，那我就回去准备一下，尽快把夫人接到我府上去吧。”
言罢。
孙凡被再次打发回地宫，去通知总杀夫人收拾行囊。
至于五位堂主，则在离开之后，又十分默契的聚到了一起。
……
黑杀某处密室。
“獠牙，你觉得杨宗所言是真是假？总杀真的要出关了？”
还未等獠牙说话，金连横便咧着大嘴叉子，横插一句道，“要我说，总杀早他niang的就死球了。这一定是那老妖婆子在捣鬼。”
待金连横说完，獠牙道，“四十年都等了，也不差这最后的十天。黑杀的规矩你们都知道，以下谋上，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咱们没有必要以身犯险。
等等看吧。”
老毒物是漠不关心。
九杀则是茶壶煮饺子——有口倒不出来。
所以在两人之后，只有黑寡妇莲步微移，秀口一张道，“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经过这四十年的经营，咱们五个的势力，已经在黑杀根深蒂固。
只要咱们五个一条心，不自乱阵脚，打破目前的平衡，就算总杀真的出关了，其也拿咱们没有办法。”
黑寡妇说的十分在理，但人心隔肚皮，相见两不知。五人一条心，又谈何容易？
獠牙、黑寡妇他们五个，现在还聚在一起，便已经开始各怀鬼胎了。就更不要说各自回府，关上门后，到底都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了。
……
三个小时后。
总杀夫人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搬到了坤府。
在前引领的黑寡妇，和其余几位堂主派来的探子，全都可以清晰的看到，总杀夫人脸上，那五道难以用胭脂掩盖的指痕。
在黑杀谁敢抽总杀夫人？
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总杀！
所以一见这指痕，五位堂主便全都相信，总杀大人还活着，而且会在十日后出关。
ps：这一巴掌，当然是孙凡抽的了。
得此验证，最先慌了神儿的便是九杀。
九杀曾在二十五年前，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借着酒劲儿，与总杀夫人欢愉一夜。此事虽然除当事人外，无人知晓，但却始终是他心里的一个心结。
……
刑府。
九杀心乱如麻，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
就在这时，敲门的声音响起了。
“主子，地宫的门子——杨宗求见。”
“还找到家里来了，不见，有事让他明天去刑杀堂找我！”
“那奴才这就回了他去。”
闻言，九杀心思一转，立马便改变了主意，“等一下，你还是把他领进来吧。”
片刻之后。
“孙凡”被领到了九杀面前，下人退去。
“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总杀一出，“孙凡”必死无疑。九杀接见于他，也只不过是出于前任对现任的怜悯。
或者是同命相连。
“总杀要出关了。”
九杀对“孙凡”那种毫无敬畏，甚至带有几分讥讽的态度，十分不悦。
“老夫知道，不用你一个小孩牙子提醒我。”
闻言，孙凡嘴角一挑，微微一笑。
“总杀一出关，很多人都得死，其中有我，也有你。”
九杀闻言虽然略显慌乱，但其却没有承认，“死的是你，与老夫何干？”
讥讽一笑。
“和你无关？
要真与你无关，总杀夫人就不会让我来找你了。”
“是她……让你来的？”
“不错。夫人说了，她要是没有活路，你也就没有活路了。
黑杀律第七条，jian银上司妻女，诛九族。
你可得想清楚了。”
言罢，“孙凡”便在九杀的面前，取出了一块记录神石。
五光异彩流出，香艳画面呈于眼前。
“不要，救命啊！
九杀，我是总杀夫人，你怎么可以……”
画面只截取了一部分，恰巧促成了总杀夫人反抗，九杀借酒施爆的假象。
九杀见此，情绪当场便有所失控。
“事情不是这样的，是她先勾引我的，是她……”
“认命吧，那老妖婆子在二十多年前，便已经处心积虑的算计你了。”
听闻“孙凡”之言，九杀犹如醍醐灌顶。不过这也让他，对“孙凡”生起了一丝杀心。
杀机锁定，即将动手。
但“孙凡”对此却是毫不在乎。
“这影像，夫人至少复制了上百份。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只会是玉石俱焚。还是乖乖的听她的话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听“孙凡”这么一说，杀机必现的九杀，当场便摇头一叹，他算是彻底认命了。
“说吧，她想让我干什么？”
“今晚獠牙将会去刺杀金纵横，如果成功，你就把獠牙做了。如果失败，你就把他们两个都杀了。”
“什么？！”
九杀惊讶的不是总杀夫人，让他去杀谁。其惊讶的是，獠牙竟然也在总杀夫人的掌控之中，而且是明显的卸磨杀驴。
孙凡心思细腻，其一眼便看穿了九杀的心中所想。
“放心吧，你有把柄在总杀夫人手中。放着这么好的奴才，她是不会舍得杀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