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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並沒有比較好,醫師來過了許多趟,所有人焦急的想查出病因,甚至黃真兒都听見了甦志浩在她‘昏迷’的時候,直接了當的告訴醫師,孩子可以不要,但是人一定要保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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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感激甦志浩選擇的是她,不過她自私了點,她選擇留下孩子。
類似死亡的感覺不斷地逼近,這六天,黃真兒幾乎大部份的時間都是昏著的,不能說話不能動,偶爾清醒時,身邊有時是金素緣,有時是甦志珍,甚至宋思源也來了,她們總會快速地喊甦志浩過來,怕是晚了一點,黃真兒又失去意識。
每天的傍晚,夕陽依舊美麗,但對于黃真兒來說,那是血紅的落日,在倒數著她清醒的片刻。
而甦志浩見她這副模樣,每看一次,下樓就要哭一次。
她對甦志浩說的話,基本上就像是遺言一樣。
有一次,她突然醒來,抓著甦志浩的手,然後談起了那天把小橘撿回來的事情。
“你記得那個晚上嗎?我拿著一把雨傘,在山路上跑著去找你的時候,你大罵了我一頓……那天,我們把小橘帶回家了。”
“當然記得。”
甦志浩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以為她是再翻舊賬,于是說︰“那時候我太凶了,其實我沒有說,但是我很感動的,你沒看我第二天就去替你弄了一把一模一樣的雨傘,那可是限量品。”
黃真兒虛弱地笑,“我不是再翻舊賬,我是在回憶,那時候我抓著一件風衣就把小橘包起來了,後來我才知道那件衣服這麼貴,我當下覺得,我們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硬要湊在一起,實在是太好笑了。結果現在真的走在一起了……”
“風衣算什麼,你別說這些。”甦志浩眼眶泛紅。
黃真兒又繼續說︰“你有時候比較嚴厲,這個我知道,不過……你對家人太寵了。如果孩子生出來了以後,你不能太寵啊,太寵的孩子會壞的,你要好好的教育他,讓他跟你一樣好……”
甦志浩打斷她的話。“真兒,等孩子生出來以後,你負責帶就不會有這種事情了不是嗎?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也希望我可以好起來……”
像是在證明不可能一樣,說完了這句話後,黃真兒又再次的停頓了動作,陷入了自己那牢籠般的世界 ,只剩下甦志浩一個人繼續自言自語,剛好這時小橘貓步走入房間,他抱起了小橘,在閉著眼楮的黃真兒面前說。“你看,小橘現在跟我也很好呢,跟以前不一樣了,你張開眼楮看看啊……”
當然,黃真兒的眼楮沒有睜開,不過這些話她听到了。
六天很快的過去,黃真兒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少,在最後一天的時候,她突然醒了一段很長的時間,而且精神比過去好的很多。每個人心中都是既擔心又歡喜, ‘回光返照’這四個字恐怕沒有人不知道,除了即將知道要面對什麼的金素緣以外,剩下的人不是咬著手指。就是不安地踱步來踱步去,但在黃真兒面前又要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難得的下床站在窗口,她看著外頭的景色,甦志浩問她在想什麼,她回眸一笑,笑容跟過去一樣的甜美。一點也不像是個病人。
“你記得所有答應過我的話嗎?包括我們的討論?”
“那是當然,我怎麼可能忘記,如果我忘記了一樣,你就量的罰我吧,不過這也要在你健健康康的前提下才能夠罰我,否則如果整天都躺著,你就只能任我欺負了,我要在你面前把孩子寵壞。”
“呵呵。”黃真兒笑了又笑,其實她想提的是骨灰的問題,那時候甦志浩答應過她的骨灰處置,不知道會不會按照他答應的方法實行。
“你笑什麼?”
“沒有,就是覺得好笑。”她伸出手指著一塊地,然後輕輕地說︰ “我剛才看了很久,那個地方特別適合種花,你答應過我的金盞菊就種在那 吧,應該會開得很漂亮的,而且每天起床你就能看到,晚上想念我的時候也可以看見……”
這個意思還有什麼?甦志浩恨不得自己沒有听見。
“我們別說這些吧,說說等你之後再好一點,我們要去哪走走?你這陣子都在家 ,一定也是悶的受不了吧,我想了幾個地方,依你現在的狀況,我們一定可以去的,都不遠……”
“志浩哥,你知道的,我們去不了。”
黃真兒幽幽一笑。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真兒!”
甦志浩在一本書上看過,人生什麼病都不可怕,怕的就是對自己已經失去了信心,他希望黃真兒對于生命還抱持著希望,畢竟現在什麼都沒有查出來,這世界上的怪病跟怪事都這麼多,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間就好了呢?為什麼要這麼愁雲慘霧的看待這一切?如果她不覺得自己會好,那說不定就會一路這樣下去了……
可惜他不知道,黃真兒是在清楚自己的狀況下才說出這些話,她現在已經是最好最樂觀的狀態了。
站的久了,腳有點酸,她要甦志浩把自己扶回床上,甦志浩有些猶豫,他很怕這一扶回床,真兒又會像之前一樣的昏去。
“再跟我多聊一聊吧,等下就吃飯了,你今天精神好,樓下準備了好多菜。”
“可是我腳酸了啊,要不我坐著吧。”
黃真兒看著時間,現在剛好差不多接近她第一天過來的那個時候,如果嚴苛點的話,等會就是她永遠醒不來的時候了。
不過甦志浩听到她是單純因為腳酸,信以為真,把她小心地扶到了床邊,溫柔的揉著他的腳,她的腳也因為懷孕而有些水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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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志浩抬頭看著她。
“怎麼了?力道太大還是太輕?”
“不是,你來坐在我旁邊吧,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甦志浩立即坐到了床畔,黃真兒深深地看進了他的眼 。
“其實……”她頓了頓,說出了那個隱藏的秘密。“當年那個戒指是我做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