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p> 車馬粼粼,烽煙四起,一支數萬人的大軍正南向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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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比公孫瓚更喜歡擺排場,但此次出兵,他卻也沒搞什麼噱頭。一來他自己留守後方,不是親征,沒必要注重場面;更重要的是,兩軍早就進入交戰狀態了,互相出兵攻伐本是常有的事,也沒必要搞那麼多花哨。
若是有可能,袁紹和冀州眾將巴不得大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平原城下,打公孫瓚個措手不及呢。不過,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遭受重創之後,幽州的游騎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強兵,想突襲幽州軍,堪稱難比登天。
所以,得到袁紹的將令後, 義也不打算玩什麼花樣,中規中矩的展開全軍推進。前中後三軍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每前進五十里,便設下一個營寨,作為策應,同時起到保護糧道的作用。
這樣穩扎穩打的策略,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卻相當克制來去如風的輕騎戰法,從廣川到繹幕的路上,前前後後有十幾支輕騎在大軍周圍游蕩,有的試圖中途騷擾,有的試圖報仇後路,可除了往返報信的之外,都沒能得逞。
不過, 義的做法,卻惹得他的副將,以及隨軍參軍們大是腹誹。
“在主公面前像個拼命三郎似的,獨掌一軍卻是這般光景。從廣川到平原,統共二三百里路程,這叫他生生走了快十天,烏龜爬的都比他快!”
淳于瓊騎在馬上,走在並行的兩輛馬車中間,斜眼看著將旗,罵罵咧咧的說道︰“我看吶,在主公面前,他就是裝的!”
他對 義不爽的理由很多,諸如︰後者惡劣的性格,卑賤的出身,糟糕的人際關系,等等。讓他最不爽的就是界橋之戰前後,兩人天差地別一般的表現。
說實在的,對于那場戰役,他一直都懷著很期待的心情。他不希望袁紹一敗涂地,但卻很願意看到王羽大發神威,打得冀州眾將滿地找牙。這對他沒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卻可以極大的緩解他的窘迫。
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顏良敗了,挾大勝之勢的五千精騎被王鵬舉的一千輕騎打了個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名聲 赫,用兵精湛的張頜也敗了,裝備精良,花費更在顏良的五千輕騎之上的大戟士,先是被王鵬舉打了個暈頭轉向,銳氣盡失,然後被幽州人有樣學樣,給圍而殲之了。
還有沮授,那個繼受冀州士人推崇,被稱為智計無雙的沮授沮公與!他設下的玄襄大陣被人來了個六進六出,比進出自家後花園還容易,差一點就連中軍都交代出去了。
有了這些人做比較,淳于瓊的那場敗仗就微不足道了。
他的名氣、武藝沒上述幾個人大,帶的兵也沒這三個人多,又在急行軍之後,被人打了個出其不意,不利因素比這些冀州人多多了。
因此,冀州文武必須重新審視他,重新評估他的能力。
當然,這事兒不能拿到台面上來說,畢竟對外宣傳的口徑是︰冀州軍先小挫,後大勝。那個小挫,指的就是他打的那場先鋒戰,不過,主公心里的帳目可是很清楚的,不然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重新啟用自己?
唯一的不爽就是 義了。
先挫白馬義從的強鋒,後力挽狂瀾的孤身救主,連王鵬舉都被他給逼退了,在一片哀鴻之中,創下這等威猛戰績的 義,堪稱戰神一般的人物。
有了 義在,淳于瓊比爛的算盤就打不響了。在王羽手下吃敗仗的人多了,他吃敗仗就顯得理所應當,可現在,有人和王羽旗鼓相當,那就把所有人都踩下去了。
淳于瓊原本打算著,等著另外幾個人發難。
顏良脾氣暴躁,目中無人;文丑與顏良交情極好,向來共進共退,這兩個人跟隨袁紹的時間久,算得上是功勛老臣,武藝又是極高,和 義發生沖突再合適也不過了。
那個張yV平時也自矜得很,如果臉上掛不住,和顏、文二將串通一氣,再加上個很會算計的沮授,不整死那個囂張的 義才怪呢。
只可惜事與願違。沮授不避派系之分,對 義推心置腹;張頜也擺出了一副惺惺相惜的架勢,時常和 義探討兵法;連那個驢臉的顏良,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不但沒找 義的麻煩,還提了兩壇酒,說什麼上門求教。
種種怪事讓淳于既不爽,又無奈。他不敢正面招惹 義,又挑撥不動那些不開竅的,不滿也只能化作滿肚子的牢騷了。
不幸之中的萬幸就是,這次跟他同行的兩位參軍,都是明白人,他的牢騷不但能得到理解,還能引起共鳴。
“ 將軍確實太慎重了,慎重的有點過頭。”逢紀從馬車里探出頭來,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此番進兵,總在兵貴神速,最好能讓青州兵馬來不及調動,就將公孫瓚擊退,可 將軍大概是顧及前一戰贏得的名聲,卻是沒有領會主公的意圖,唉!”
“那也未必。”另一側的馬車也有了動靜,車簾一掀,審配那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露了出來,“你們別看 將軍的出身不高,但他的心氣卻高著呢,說不定啊,他是故意等王鵬舉調動兵馬來,一戰決出勝負呢。”
“哦?”逢紀想了想,破天荒的對老對頭的說法表示了贊同,他不無艷羨的說道︰“主公這次可是下了大決心了,擒殺王鵬舉者,以青州一州之地賞之!別說是那些武夫,就連逢某也是怦然心動呢。”
“那也不用在路上耽擱吧?”淳于瓊猶自喋喋不休︰“王鵬舉那廝用兵狡詐,就算我軍全速進兵,他也不會錯過。左右平原附近也沒有險要的地勢,何必搞得這麼復雜呢?我看吶,他還是……”
淳于瓊牢騷不斷,審、逢二人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心里都轉著相似的念頭。
依靠裝備的優勢,騎射無雙的幽州輕騎已經不足為懼,除非王羽不顧青州的安危,傾巢而出,否則這一仗應該是贏定了的, 義算得上是白撿了個功勞,不過他也不能高興得太早,因為這只是試水而已。
從主公頒發的賞格中來看,擊破公孫瓚和王羽聯手之勢後,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青州,而不是原定的幽州。
在平原,王羽使不出全力,但打下平原,過河之後,應該就會遭遇青州的主力部隊了,那勢必是一場惡戰。
所以,在袁紹任命主將的時候,郭圖才推薦了 義,審配等冀州士人也沒提出反對意見。兵凶戰危,開頭的惡戰,還是交給 義打的好。
如果他輸了,以他的本事,想必青州軍的損失也不小,到時候找個茬把他弄下來,換上自己人去爭功就可以了;他僥幸贏了也不要緊,很難想象主公會把一州之地交給這麼個人,到時候大家推波助瀾一下,找個罪狀把他拿下就是了。
連韓信都逃不過兔死狗烹的結局,區區一個 義又豈能翻得了天?
手到擒來的平原之戰,就是誘餌罷了。
可笑淳于瓊也是在朝堂上歷練過的,居然這點事都看不明白,真是虛有其表呢。
……“虧那幾個人還是所謂世家名士,全然不通兵法,就只知道賣弄唇舌,詆毀于人。將主,何必留著他們在軍中鼓噪,亂我軍心,不如干脆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