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p> 月光如洗,透過四四方方的囚窗,撒進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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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人肺腑的桃花芬芳,隨著一縷清風吹進大牢,驅散了囚室中潮濕腐臭的氣息,感覺很舒服。
兩根二十公分長,兒臂粗細,有些扭曲的木棍豎在窗戶上。那木頭上生著嫩綠的小芽兒,讓人看著,就覺得很舒服。囚室的面積不小,大約有六七十平方的樣子。本來,這應該是一個大囚牢,可由于典滿等人的到來,獄卒們匆忙把囚牢里的犯人轉到了其他的囚室當中,並打掃干淨,迎接一干衙內們的入住。里面擺放著八張床榻,原本鋪在地上的草垛子,也都扔了出去。
時值仲夏,天氣正炎熱。
坐在這囚室里,卻讓人感覺著,非常涼爽。
“典中郎,什麼時候放我們出去啊。”
許儀黑著一張臉,看著典韋。
長這麼大,他還沒有進過這種地方……典韋搔搔頭,環視牢室里七張稚嫩的面孔,不禁苦笑起來。
“娃兒們,估計你們要在這里,住些曰子了。”
“啊?”
典韋嘆了口氣,“我剛從侍中府出來,你們荀叔父說,這樁事如今變得有些復雜了……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街頭斗毆。伏均的腿廢了,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妥當。還有,你們打傷了三十多人,其中有十幾人重傷,還有六條人命。皇上已經听說此事,並且派人來過問。”
典滿怒道︰“分明是那伏均的錯,憑什麼關押我等?”
“就是,若非他縱馬鬧事,撞傷了人,還不講道理,我們又怎麼可能會動手?典中郎,我等這叫路見不平。”
許儀大聲叫嚷,牢室里頓時熱鬧起來。
獄卒們躲得遠遠的,沒有人敢靠近……這群少爺,沒一個好惹。且不說典韋許儀脾氣暴躁,就連曹真曹遵朱贊三人,也都不好惹。
好惹的那三個,似乎很沉默。
而且听人說,這些人下手很毒辣,弄出了好幾條人命。
獄卒們听到這個,那里還敢過來生事?恨不得把這些人,當成祖宗一樣供奉,不敢有半點怠慢。
“吵什麼吵?”
典韋怒吼,聲如雷動。
剎那間,囚室里鴉雀無聲,再也沒人叫嚷。
誰不知道,典韋那爆脾氣,惹急了也是個六親不認的主兒。看得出,他心情也不是很好,這會兒要招惹他,說不定會翻臉。哪怕是曹真幾人,也閉上了嘴巴,怯生生看著典韋一言不發。
“典叔父,這里挺好!”
曹朋一直在照顧鄧範,所以沒有參與。
鄧範幫他擋了一刀,不過傷勢也不是非常嚴重。
當時那狀況,伏均的家將雖有心殺人,但也有些害怕。所以那一刀,力道不大,沒傷到筋骨。
東漢非著名婦科大夫肖坤對外傷的確不擅長,但包扎卻很仔細。
鄧範進了牢室後,就昏沉沉的睡了……見他呼吸均勻,沒有生命危險,曹朋這才顧得上說話。
“呵呵,這里雖然小了點,可是還算干淨。待兩天避避風頭也好,估計外面現在,一定很亂吧。”
典韋笑了,“何止亂,簡直要炸鍋了。”
“那就炸吧,有些東西不炸一下,看不出端倪……”
曹真不認識曹朋,不過看典韋和許儀對他很親熱,所以還以為曹朋是哪家的公子哥。雖然他衣著不甚華麗,可氣度卻不同尋常。見典韋對曹朋態度和藹,甚至比對典滿還要親切,心中更加疑惑。但听曹朋這一句話,曹真不由得微微一怔,露出了一副有所了悟的表情……“你這娃兒,還真是機靈。”
典韋一開始沒听明白,但旋即一想,便清楚了其中的關鍵。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這一場斗毆,已不是單純的街頭斗毆,而是一場對權力的爭奪戰。
漢帝想要借此機會,來試探一下曹膋漫魚u。
而那些漢臣們,則希望能打壓曹膋澈簣獢A從而獲得一些權柄。
其實,這場爭斗早已存在。從去年曹膃洵B楊彪的那一刻開始,便沒有停止過。在此之前,大家都保持幾分克制,誰也沒有去把事情挑開。如今曹黨二代,與漢二代,或者說保皇黨二代的斗毆,就好像一根導火索,把許多從前大家都不肯說清楚的東西,全都擺到了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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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之下,荀 緩茫 參薹ㄗ齔鼉齠希 揮械炔 呈氈 禱剮磯賈 螅 剎 撤 洹 br />
畢竟,這件事的最終決定權,在曹膉滮丑C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典韋突然變得輕松下來。
“阿福,那你就在這里待幾天,有什麼需要,就讓人給我遞個話。嫂夫人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驚嚇,已經甦醒。我命人把她送回塢堡里,並派人駐守堡內,絕不會再出什麼差池。”
“如此,煩勞叔父。”
“哈哈哈,這算得什麼?”典韋眼珠子一轉,走到曹朋邊上,蹲下身子低聲問道︰“阿福,你給我的那個練兵紀要,我已經看到了……你還有沒有其他的交代?一次都告訴我吧。”
那親熱的動作,看得曹真等人目瞪口呆,典滿一臉羨慕嫉妒恨。
曹朋呵呵笑了起來,“煩勞叔父回去告訴我父親,就說務必要他將天罡刀在曹公返回之前打造出來……還有,我之前和他說的那些小玩意兒,也可以著手打造和制作,其他就沒什麼了。”
“就這麼簡單?”
曹朋點頭,“就這麼簡單!”
“好吧,我會告訴老曹,讓他不用擔心。”
典韋站起來,沖著典滿吼道︰“好好照顧阿福,別讓人欺負他。”
說著,他瞪著一雙獰戾的眸子,掃了曹真等人一眼。
曹真心里一哆嗦,連忙露出笑臉,“典中郎放下,我等一定會好好照顧這位……哦,小兄弟!”
他還不知道曹朋的名字,只好用小兄弟來代替。
典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典叔父!”
“還有什麼事?”
曹朋看了一眼牢室中的眾人,“估計我們得在這里住些曰子,煩勞典叔父在外面幫忙做一些小玩意兒,我們也好在這里戲耍解悶兒。”
“什麼小玩意兒?”
“呃……可有紙筆?”
典韋立刻沖遠處的獄卒吼道︰“還有沒有活著的,取紙筆來。”
兩個獄卒慌慌張張得去找紙筆,還有兩個獄卒,則抬著一張黑楠實木案子,走進了牢室中。
曹朋想了想,取了畫了幾張圖,然後做出詳細的注解。
“典叔父,你把這個交給我姐夫,讓他按圖制作就好……造好以後,盡快送來,否則會很悶。”
“我知道,我知道!”
典韋翻了一下圖紙,見上面又是方塊,又是紅心,又是條子的,有些看不太明白。
他聳了聳肩膀,把圖紙收好,“那我先走了……你們,都給我听好了,好好伺候他們,休得怠慢。”
“下官謹遵典中郎之命。”
那獄吏是個不入流的小官,自然不敢拂逆典韋。
典韋罵罵咧咧的走了,牢室里頓時顯得非常清靜……曹真疑惑的看著曹朋,不等他開口,就見曹朋朝他和曹遵朱贊三人一拱手,“在下曹朋,還未請教三位高姓大名。”
咦?
曹真有點糊涂了!
難不成,這人也是曹氏子弟?為何我沒有見過……“在下曹真!”
曹真心里雖然迷惑,但還是很有禮貌的做出了回答。
他是曹真?
曹朋心里頓時一驚!
這可是一個了不得的大家伙……不過他真正崛起,是在三國中後期。三國演義第八十四回,曹真登場,攻伐南郡,被陸遜和諸葛瑾所敗。後來伐蜀,又被趙雲所阻,最終無功而返。
曹丕死後,曹真受遺詔輔佐曹睿,為大將軍。
被諸葛亮連續擊敗後,司馬懿出山,才算是防守成功……總體而言,在三國演義里,曹真是個愚蠢傲慢,自負無能的家伙,最後被諸葛亮致信羞辱,氣憤而死。
以上,是三國演義中的說法。
但真實情況呢?
曹朋前世初讀三國,也覺得曹真無能。
但後來,隨著他長大,閱歷加深,對三國演義里的一些事情,開始感到懷疑。曹丕,那也是個很厲害的角色!能被曹丕遺詔輔政,說明這個人絕對不簡單,怎可能是個無能之輩呢?
于是,曹朋就認真的百度了一下。
結果得到的答案,和三國演義完全不同。
曹真,似乎是羅爺為捧諸葛亮,而被刻意丑化貶低的悲劇人物。此人是曹蓎琱l,甚得曹膌珜腄A曾經統領過曹魏精兵虎豹騎,戰功顯赫。後來以偏將軍的身份參與漢中之戰,遷中領軍,整蜀護軍。曹丕繼位後,曹真升任鎮西將軍,假節都督雍州,涼州軍事……這樣一個人,怎可能是無能之輩?
曹真的確是和諸葛亮交過手,但並沒有失敗。
他與當時五子良將碩果僅存的張 成功抵御了諸葛亮第一次北伐,平定了三郡之亂。而後又命郝昭在陳倉提前修繕城池,抵御了諸葛亮第二次北伐。後升任大司馬,督魏國兵分數路大舉攻伐蜀漢,卻因天降大雨,被迫撤換。此次出兵後,曹真便返回洛陽,不久就病逝了。
和諸葛亮,又有毛的關系?
此時的曹真,還沒有後來魏國大將軍,大司馬的氣概,甚至略顯得有些稚嫩。
曹朋還不清楚曹真現在的官職,但知道,他還沒有去統領虎豹騎……因為虎豹騎如今,尚未組建。
“原來是曹公子。”
曹真連連擺手,“大家住在一個牢室,又一起打過架,也算得上是袍澤,何必效仿外人客套?對了,你是哪家子弟?為何我沒有見過你呢?”
“呃……我不是曹公子弟,只姓曹罷了。”
曹朋一听,就知道曹真誤會了!
曹真頓時有些尷尬,“啊……竟然同姓。”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打了個哈哈……典滿大笑,“子丹,你這家伙真是有趣,難道姓曹,便是曹公同宗?”
見曹真有些尷尬,曹朋連忙為他開解,“阿滿哥,話不能這麼說,我與曹公子同姓,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
“沒錯沒錯……五百年前是一家,說的好。”曹真瞪了典滿一眼,笑嘻嘻說道︰“阿滿,平曰叫你讀書,你偏不好讀書……嘿嘿,這里面的學問很大,跟你解釋,你也听不明白的。曹公子……”
“叫我阿福就好,大家都這麼叫我,這是我的小名。”
“那好,我就叫你阿福!”曹真也不矯情,很爽快的說︰“對了,你籍貫何處?”
“呃……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我生在南陽郡,才隨典叔父一同過來……若問祖籍,恐怕得問我爹才行。”
“南陽郡?”曹真愣了一下,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大聲道︰“那敢問隱墨鉅子曹汲曹大家,是你何人?”
咦?
看起來,老爹真的出名了!
隱墨鉅子……這可不是曹朋編造出來的故事,純粹是坊間流傳,不知道被什麼人給夸大,以至于竟讓人誤以為真。曹朋也沒有刻意去辯解,這種事情,傳言越多,越混亂,效果越好。
“曹汲,正是家父!”
“哈哈……”曹真興奮大叫,一把攫住曹朋手筆,“我正要找你呢。”
“找我?”
“听聞曹大家造的一手好刀,真實向往之,苦于不知如何相識……阿福,你得幫我,我想要一口好刀。”
曹朋被這家伙逗樂了!
這家伙,還真是不認生,順桿兒就爬啊。
曹汲現在的身價,可不一樣。想要他造的刀,相當困難。
不等曹朋開口,典滿立刻不答應了,“子丹,凡事要有個先來後到,阿福和我先認識,就算造刀,也該先為我造刀。”
“嗯嗯嗯,我第二個!”
許儀也過來湊熱鬧。
王買一邊照顧著鄧範,一邊呵呵的笑。
被關進大牢的那種緊張情緒,一下子消散無蹤。
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加入其中……心里暗自有些羨慕︰阿福真是好人緣,走到那里,都能交到朋友……這一點,我可學不來。
王買沒有嫉妒,反而為曹朋感到高興。
在他心里,曹朋是他的兄弟,一輩子的兄弟。曹朋能認識這麼多人,將來一定能飛黃騰達……“虎頭,咱們這是在哪兒?”
鄧範這個時候,甦醒過來。
乍看這光線幽暗的牢室,他多少感覺不太適應,而且還有點眼熟。
在棘陽游手好閑時,他可沒少因為打架,而被關進牢中。只是,以前的牢房沒有這麼舒服。
“大熊哥,你醒了!”
曹朋連忙走過來,和王買攙扶著鄧範坐起。
“大熊,謝謝你……”
“咳咳咳,自家兄弟,謝什麼?”鄧範輕聲道,疑惑的打量四周。
曹朋道︰“這里是許都大牢,估計咱們得在這里住些曰子……不過你別擔心,家里一切都好。”
“大牢?”
鄧範總算是醒悟過來。
身上的傷口,一陣鑽心的痛,讓他忍不住,呲牙咧嘴。
典滿也跑過來,在旁邊坐下,“大熊,是個好漢。”
對于鄧範為曹朋擋刀的行為,典滿等人非常敬重。在他眼中,只有真正的好兄弟,才會做出這種事,不顧生死。曹真幾人,也都正年少氣盛,處在崇拜英雄的年紀,所以對鄧範,也非常親切。
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換做自己,可會為兄弟擋刀?
曹真下意識的向曹遵朱贊看過去,三人目光相觸,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了各自心中的答案。
“鄧範兄弟,你別擔心。這里沒人敢為難咱們……南陽郡的戰事進行的很順利,估計下月初,主公一定能班師回朝。到時候,咱們就會出去。如果你想報仇的話,我們陪你一起去。”
典滿聞听,連連點頭,“狗曰的伏均不經打……不過阿福,你下手可真夠狠。”
曹真是沒有看到曹朋赤手空拳打人,但卻看到了他用刀砍人;許儀呢,則是親眼見到,曹朋赤手空拳,將一個比他壯實許多的大漢,打得骨斷筋折,而且非常輕松,自然也暗自心驚。
在這些人中,王買和鄧範明顯有些拘束。
曹朋看出了他們心里的想法,也不禁感到頭疼。
前世,他敢單槍匹馬的和一個龐大的集團抗爭,什麼人沒見過?曹真這些人,的確是出身高貴,可是在曹朋的眼中,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有前世那碗老酒墊底兒,自然從容不迫……可王買和鄧範卻不一樣。他們生活在這個時代,耳濡目染的,都是世家大族的驕橫跋扈。
說實話,王買和鄧範來許都幾個月,雖然不怎麼出門,可見過的大人物,超過了前十五年的總和。
典滿還好些,畢竟和典韋有過那麼一段時間的接觸。
可曹真……那可是大司空曹公的族子!
大司空是什麼官?他們如今也有些了解。
和曹膉@比,以前見過的那些官員……蒯正啊,成堯啊,包括黃射之流……神馬都是浮雲了!
這讓王買鄧範,怎能不感到緊張呢?
“虎頭哥,大熊哥……”
曹朋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他笑呵呵說道︰“我們結拜吧。”
“結拜?”
“是啊,虎頭哥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大熊哥是在棘陽認識,也算不打不相識。從前教我的那個老道人曾跟我說過︰五百世的友誼,換得今生的兄弟。我娘受欺負時,虎頭哥不懼對方人多勢眾,拼死護衛;我被人用刀砍的時候,大熊哥義無反顧,為我擋了一刀……這不是兄弟,還是什麼?”
王買和鄧範,頓時都呆住了!
而典滿許儀曹真五人,則在一旁默默無語……若這不算是兄弟,那世間,還有兄弟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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