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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1章 番外(206)孤身为王57
在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随着皇帝一声令下,宫廷浩浩荡荡的队伍,在禁卫军的护送下,乘坐列车南下,来到了马赛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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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二圣”在马赛露面的时候,这一座原本就热闹的港口城市,此时早已经是万人空巷,无数民众夹道欢迎,目送两位陛下踏上前往意大利的旅途。
对那些热情的天主教徒来说,陛下匡扶教会,保护了神圣的信仰,也促成了波拿巴家族和教会的恩怨和解,属实是功德无量;而对没有什么宗教热情的普通民众来说,他们更在乎的是帝国的铁蹄踏破了外国的首都这一事实。
在这个战乱不断的年代,恃强凌弱是公开的国际法则,不光是那些极端的沙文主义者,哪怕是高呼“自由平等博爱”的进步人士,往往也会为本国的侵略扩张摇旗呐喊,视为本民族的光荣。
当听说帝国士兵将军旗插上梵蒂冈的广场上时,哪怕最贫苦的渔民,也会忍不住骄傲地挺起胸膛,这就是现状。
当然,有得必有失,如此狂热的侵略思潮,自然也会有相应的“反噬”,一旦帝国在战争当中挫败,那恐怕就立刻会有皇冠落地的风险。
不过,至少现在,艾格隆并不需要考虑这样的问题。
这一把他已经是大赢特赢了,不光是扑灭了革命、占领了罗马,更重要的是,他借着“扑灭革命”的大旗,在欧洲各个大国的默许下,通过芙宁娜这个“代理人”,彻底重塑了整个意大利的格局。
更强大的帕尔马,隔绝了北方强国对半岛的影响,而法军接下来以“保护”的名义驻军罗马,更是等于遥控了教皇领,依靠着帕尔马和教皇领两个抓手,又可以实现对意大利的幕后控制。
属实是赢麻了。
更令人满意的是,苏菲代表哈布斯堡帝国吞下了这颗苦果,只要保住了伦巴底领土就心甘情愿承认既成事实,这就意味着帝国整个东南边境都已经“国泰民安”,得到了最安全的环境。
当初瓦卢瓦王朝和哈布斯堡家族打了几十年的意大利战争,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在不动声色之间完成了这样的壮举以后,他的目光就只需要集中在莱茵河对面了——只要在有生之年再找到机会来铲除这个祸患,那么波拿巴家族就将高枕无忧,在几代人的时间内都可以延续下去。
到那时候,他倒是可以放心把国家交给太子了——反正这小子进取不足守成有余,足够延续自己留下的基业。
种种盘算,在艾格隆心中盘桓,一贯镇定自若的他,此刻也难免有些志志得意满。
以后怎样另说,至少现在,是开香槟庆贺的时刻了。
他要用盛大的罗马入城式作为“结算cg”,来纪念自己的阶段性成功,以及填平他幼年和少年时期那股愤愤不平的怒火。
在万众的欢呼下,帝后以及那庞大的随从人员,在马赛登上了专属于皇室的蒸汽轮船,他们以一整个舰队的规模,在军舰的护航下,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马赛,奔向了并不遥远的意大利半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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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在离罗马不远的奇维塔韦基亚港口,终于迎来了这支浩浩荡荡的舰队。
为了维护陛下的安全,整个港口都法国军队接管,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地守卫着港口区域,绝不放过任何可疑分子。
而在港口的锚泊区,已经黑压压地聚集起了一大批人。
这批人都不是什么凡俗之辈,他们要么穿着军服要么穿着名贵的礼服,一个个都妆容齐整,还佩戴着各种勋章,可谓是“朱紫满堂”。
他们原本在各自的“领地”和职务范围内,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然而此刻,他们都只能聚集在这里,连大气也不敢出,等待着陛下的驾临。
就在皇室舰队出现在地平线之后,早已经布置好的礼炮,立刻发出连续的轰鸣。
随着舰船越来越近,军乐队也即刻奏响了欢迎陛下的军乐曲。
终于,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之下,舰船慢慢靠岸停了下来,而后陛下出现在了舰艏。
“敬礼!”
在陛下露面的那一刻,军人们以远征军总司令乌迪诺元帅为首,官员和贵族们以芙宁娜公主为首,齐刷刷地向他致敬。
艾格隆居高临下地看着岸边行礼的人们,他也抬起手来,轻轻地挥了挥手。
他并不喜欢搞什么大排场,但是为了体现皇帝的威仪和帝国的稳固,这种排场却又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在乐曲和礼炮的助威之下,整个港口都一片欢腾,而艾格隆和特蕾莎也从舷梯上走了下来。
当双脚落到了栈桥上时,艾格隆的呼吸稍稍加重了几分。
这是时隔二十年来,他又一次站上了意大利的土地,而这一次,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不知道归宿在何方的落魄王子,他已经成为了帝国的主宰,以及罗马的征服者。
没有比这更让他畅快的了。
不过,他毕竟已经是掌权多年的皇帝,即使在如此兴奋和感慨的时刻,他也没有忘却理性和应有的仪态。
他的目光看向最前列的人们,然后最终落到了乌迪诺元帅身上。
无论个人之间的感情如何,此刻元帅是他必须第一个打招呼的人,毕竟,以80高龄领兵出征,老元帅真可以说是为他鞠躬尽瘁了——更重要的是,他为自己带来了胜利,带来了重大的政治资本。
艾格隆慢慢走到了元帅的身边,“元帅阁下,我代表帝国人民,对您致意最高的敬意。您不顾老迈,为国奋战,得此大功,如此劳苦功高,足以成为帝国军人的永世表率。”
面对艾格隆的恭维,元帅只是淡然一笑,甚至反倒是有点歉疚的样子。
“陛下,是我应该感谢您,在我已经如此年纪的时候,还对我抱有信任,并且将这份荣誉赠送给了我。您给予我的优势地位,让胜利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我反倒是很惭愧,没有让这场胜利来得更早、更完美一些。”
说到这里,他本就苍白的脸色又多了几分黯然,“我只庆幸,自己并没有老糊涂,没有犯下过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白白断送部下的性命。我很遗憾这场远征当中牺牲的将士,但是陛下,我可以向您保证,每一个牺牲都是物有所值的。”
因为罗马军队(尤其是加里波第所指挥的那部分人)的顽强抵抗,法军战死了一千多人,还有几倍的受伤人数。
诚然这确实是巨大的牺牲,但是相比于它换来的一切,这个伤亡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乌迪诺元帅自恃自己是“成名宿将”,打赢一群乱贼却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让他自觉面上无光,所以不愿意接受恭维。
然而,面对元帅的谦虚,艾格隆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您完全不必如此耿耿于怀,阁下。我想我们都见识过,当一群人受到民族大义的感召时,他们能够做到什么。当初法国人不也是靠着这些,打垮了普鲁士和奥地利的干涉军吗?您的对手不是一群无知的莽夫,而是一群甘愿为祖国和民族效忠的勇士,您为此付出代价是正常的,而且您已经出色完成任务了,我敢说,即使是马塞纳元帅复生也不会比您更好了。您完全可以坦然接受我和祖国对您的祝贺。”
艾格隆的话,让元帅原本衰老的身躯突然好像打了强心针一样,陡然振奋了起来。
毕竟,当年在大革命和帝国时期,乌迪诺长期和马塞纳元帅这样的“军神”共事,甚至一度当过对方的参谋长,并且多次得到了马塞纳的夸奖和提携。对乌迪诺来说,马塞纳无异于就是老大哥的定位,充满了崇敬之情。
现在皇帝亲口说你比得上马塞纳,这就等于是他眼里的最好褒奖了。
“陛下……”元帅激动地握紧了艾格隆的手,然后语气充满哽咽,“我已经老了,但我的儿孙依旧会跟我一样,充满热忱地为您、为帝国效劳,绝不会有半分退缩。”
“我明白的,阁下。”艾格隆又点了点头。
在众人面前,君臣两人表演了一段几乎完美的“鱼水之情”,这里面既有演技也有真心,足以经得起历史的检验了。
在安抚完元帅之后,陛下的目光落到了芙宁娜身上,而他眼睛里原本的柔和,立刻就被严厉的审视所取代。
这眼神,立刻就让芙宁娜打了个冷战。
她从小被娇生惯养,又是公主之尊,自然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爹娘,尤其是父皇。
即使现在她号称已经成为了“意大利首席邦君”,但面对着父皇的时候,仍旧还是跟过去一样,心里直打哆嗦。
为什么这么紧张?当然是因为她心虚了。
别人不清楚她来到意大利之后做了什么,她自己可是清楚得很。
可是,无论再怎么紧张,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向父皇行礼。
“芙宁娜,你还记得你离开巴黎之前,跟我和你母后保证过什么吗?”
“我保证过我会兢兢业业地做好一位邦君的工作。”芙宁娜小声回答。
当时,满脑子都是成为一方国君、可以为所欲为的芙宁娜,为了父母能放行什么都敢答应,可现在被父亲拿来说事,她也只能低头认错。“抱歉,父皇……我违背了我的誓言,我也很后悔。”
看到女儿这紧张兮兮又可怜兮兮的模样,艾格隆突然也心软了。
再怎么样也是自家女儿,而且之前还差点在革命中遇难,他又怎么忍心继续骂呢?
但是,不敲打几句也不行,所以他还是板着脸,冷冷地说了一句,“光有后悔还不够,今后你必须要痛改前非,老老实实地履行责任,不然的话……可不是每次都能及时把你救下来的,到时候不光你自己丢脸,也会让我和你爷爷蒙羞。”
“行了,行了,都已经这样了,还是少说几句吧,非要在这个时候扫兴不可吗?”芙宁娜还没有回话,旁边的特蕾莎看不下去了,打断了父亲的训话。
接着,她不顾礼节,一把搂住了芙宁娜,然后紧紧拥抱着,不断亲吻她的脸颊。
“我可怜的女儿……之前你受苦了。”一边拥抱,她一边哽咽着说,“我在巴黎真是为你牵肠挂肚,天知道我向上帝祈祷过多少次。”
虽然同样对不争气的女儿恨铁不成钢,但眷恋家庭的特蕾莎,一想到女儿之前差点遇难,就心痛不已,再也说不出什么重话了。
女儿活着,比什么上进不上进都重要。
在特蕾莎的感染下,芙宁娜积蓄已久的情绪终于溃堤,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马上就是泪水涟涟。
“妈妈……我当时也很担心你们,我也在为你们祈祷呢!”
“还好我们最后谁也没出事。”特蕾莎欣慰地笑了笑,然后拿出手帕给女儿拭泪,“活着比什么都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芙宁娜,我的孩子,经过这次的教训,你以后一定要振作,尽量改掉之前的毛病……我和你父皇都对你寄予厚望。”
虽然和艾格隆的话差不多,但是特蕾莎的语气却极其温柔缓和,充满了母性,这也让所谓的责备效果大打折扣。
艾格隆在旁边看着,突然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诶?当年不是这样的吗?卡尔大公每次怒斥女儿女生外向,岳母大人就立刻出来打圆场。
这下他体会到了卡尔大公当年的无奈。
唉,有些事真是一报还一报啊……他只能无奈叹息。
芙宁娜能够摆烂到如此地步,母亲的宠溺纵容自然功不可没。
可是他还能说什么?纵使他是皇帝,但有些事还是不可能尽如人意的。
再说了,在这个日子里,他也不想当众再对女儿说什么重话了——毕竟女儿以后也是一方诸侯,她的面子也是非常重要的。
于是,艾格隆把注意力暂时从妻女身上挪开,把目光放到了芙宁娜身后的女子身上。
哎哎,这要是我亲女儿那该多好啊,咱们父女齐心其利断金,意大利不就是囊中之物了吗?
“夏露!”带着这种感慨,皇帝亲切地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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