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陸羽單刀赴會,王越以武犯禁
爭奪生存資源;
官吏和豪族的盤剝;
文化上的歧視…
這些導致羌人叛亂的主要原因,同樣可以作用于…關中、隴西人士這些年受到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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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西人這些年過的太慘了…
他們太渴望改變!
韓遂的做法是激進了一些,董卓的做法更激進,可…馬騰、馬超…還有那些西涼軍閥,他們內心中誰又沒有這呼聲呢?
當陸羽邁入西涼大帳的一刻起,自然…議論的話題就圍繞著這些。
西涼不是不能歸屬于大漢,可西涼人也想要站起來…也想要脊梁挺直,也想要公平…
沒錯,公平…公平…
無論是察舉制,還是出將入相…西涼人要的只有特麼的公平!
當然…
這些圍繞著“公平”的話題,因為一聲通傳,一封信箋,戛然而止…
至于緣由,出大事兒了,夏侯涓被擄走了。
這事兒太大了!
不止是陸羽懵了,就連馬騰、馬超、馬雲祿、龐德…連帶著剛剛趕來的夏侯 鹵屏耍 br />
要知道…
夏侯涓可是兩次大功于大魏,夏侯涓更是救了馬騰,是西涼的恩人。
此番,若是沒有他,還不知道局勢會多麼的不可急轉!
救是一定要救的…
可…
怎麼救?如何救?
…
…
噠噠噠…
無數快馬行至那莽莽黃沙中的酒肆,此間,一干龍驍騎的甲士已經醒轉…他們尤自感覺一陣恍惚,一陣眩暈!
“這是…西域的迷香?”
馬雲祿捕捉到殘留的香…
她一眼斷定,這是能讓人短暫暈厥的西域迷香。
曾經…
這“迷香”在西涼極其暢銷,可自打西域通往大漢的“絲綢之路”被羌胡截斷後,這迷香就許久沒有傳到西涼。
可…
“王越!”馬騰怒目瞪向韓遂,“你是說,擄走恩人的是王越?”
韓遂的手已經斷了一支,迫于馬騰手中刀的威懾,只能坦白…
听到“王越”這個名字,陸羽的眼眸凝起,這已經不是近來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
司馬懿與楊修的回歸…
讓王越這個“大漢第一劍客”躍然眼前。
這是一個匹夫啊!
這也是一個莽夫!
這還有可能是一個狼滅!
而…
當陸羽步入夏侯涓的寢居時,他注意到了桌案上一封嶄新的信箋,外面寫著四個字——陸羽親啟!
迅速的展開,其中的內容不是別的,唯獨一條…
要讓陸羽——支身赴會!
去的地方是一座西涼與羌胡之地交接處的山巒,名叫“隱麟淵”,因為是胡漢交界,這里很少有人居住!
而信箋中提及,只要陸羽五日後支身赴會,那…他王越便會放夏侯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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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箋中沒有提及的是,陸羽若不去…
後果幾何?
可…任憑誰也能看出,這一次,王越是志在必得!
陸羽看過這封信件後,將他傳給了手下…他則陷入了無以言狀的冥思之中。
“這王越,多半便是昔日刺殺我之人!”
馬騰一副怒目圓瞪的模樣,夏侯涓的安危,他無比關切…西涼人重義,更重恩!
“想不到這劍客竟卑鄙至此,拿恩人的性命要挾南狩侯就範!此等行徑…與游俠崇倡的‘俠’字完全相悖!”
言及此處,馬騰尤自氣不打一處來,可一想到王越的劍法,馬騰就面露慚愧之色。
“諸位,不瞞你們,我馬騰自詡也算是武功高強,一手刀法在西涼能排得上名號,可究是我與這王越交手,亦過不了十個回合!若是南狩侯赴約…那必定是有死無生!”
其實…
馬騰還想說,若是南狩侯不去,那恩人夏侯涓可就凶多吉少了。
但這話…又…又要怎麼說出口。
夏侯涓是他的恩人,陸羽也是他的恩人,而且後者還是他未來的女婿啊!
這是兩杯毒酒啊!
“這王越何許人也?有誰識得此人?”夏侯 肌 br />
這…
曹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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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抬眼輕瞟了下眾人,又望向夏侯 br />
“元讓,曾經有一次,我與龍驍營的張文遠喝酒,那時候…張文遠向我提及了一樁往事,那還是在雁門時,他與這王越有過一次交手,那一戰…他的月牙戟在王越的手上沒有走過一招!若非是兩人約定點到即止,怕是今日就沒有張文遠八百破十萬的壯舉,就沒有江東的小兒止啼!只剩下一個斷臂的張文遠!”
這…
曹洪的話…為此間本就冷峻的氣氛更添上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連張文遠、馬壽成都不是對手…
這…
這讓一袋米抗不到五樓,讓手無縛雞之力的陸羽去?這不是送死麼?
陰損、毒辣…
乃至于,王越是看準了陸羽唯一的弱點——膽小!
每一次陸羽參與的戰役中,從沒有過他沖鋒陷陣…亦或者是身居第一線的記錄。
王越就是要讓陸羽這“膽小”的弱點無限的放大…放大到讓他被世人唾棄。
打蛇打七寸…
王越“中興”無望,時日無多…
那麼…他索性便要死死的握住陸羽的七寸!
讓他的名聲一敗涂地!
“可惡…”馬超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夏侯涓救了他的父親,那便是扶風茂陵馬氏一族最大的恩人…
乃至于若是沒有夏侯涓,他馬超還被蒙在鼓里!
還在為“殺父仇人”賣命!
“若是讓我去也罷!哼,什麼狗屁劍客,我手中的劍未必輸他!”
的確…
馬超劍法超群,或許與王越還真有一合之敵,只不過…對方指名道姓要讓陸羽去,這就尷尬了…
馬超想說些什麼,可面對這種事兒,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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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真的勸陸羽去送死吧?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陸羽的身上…這一次,他的決定,關乎名聲,也關乎世人對他的看法!
“子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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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曾想,就在這時,沉默了許久的陸羽,他終于開口了。
“五日之後麼?我陸羽怕什麼,呵——我!去!只身赴會!”
——我!去!
——只!身!赴!會!
這兩個辭藻脫口,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誰能想到,一貫膽小…不,那不能說是膽小,而應該說是謹慎的陸羽,他竟會在仔細的思慮過後,做出這樣的選擇!
這…
“子宇,這不是…”夏侯 瓜肴埃 」芟暮鈿甘撬 鬧杜 親宓芟暮鈐ㄊ尤緙撼齙難 br />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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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陸羽那三腳貓的功夫,他去…不就是活生生的赴死麼?
可陸羽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大哥,我意已決…”
“五日之後,我一人赴會!”
這…
陸羽的聲音不大,可這一刻,再沒有什麼比這一番話更鏗鏘有力!
呼,因為疏忽,他陸羽自己的夫人陷入敵人之手,那自然,要他自己去救!
有那麼一刻…
陸羽回想起歷史上…那麼一段“單刀赴會”的故事,這一刻,這個故事蕩氣回腸!
…
…
秋蟬悲鳴,一葉落地,而遍地蕭索…
莽莽黃沙中的安定城…
陸羽獨自一人在一處書房中,書房外戒備森嚴。
這是他決定五日後“單刀赴會”的第一天。
先是郭嘉走了進來…他滿面愁容…似是有無限的難言之隱!
一刻鐘後,郭嘉離開…
離開時,郭嘉表情發生了些許變化。
再然後是諸葛均走了進來…與他停留了整整一個時辰後方才離去。
這時候,已經到了正午。
郭嘉再度歸來時,正巧踫到陸羽開門…
迎面而來的是陸羽的一道聲音…
“俠以武犯禁!”
“他?帶來了麼?”
的確…
單刀赴會…
不是單刀赴死,劍…或許能奪人性命,而智慧…卻能創造奇跡!
…
…
許都城,魏王宮的寢宮外亂成一團,婢女、宦官端著水盆手巾混亂的穿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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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頭疼又一次發作了,而且這一次發作的更加劇烈!
已經到了不得不采取措施的時候。
可偏偏…華佗用死刑犯做的“開顱”測試,成效並不理想,二十余人的開顱,活下去的唯獨一人,且…這一人的狀況並不樂觀。
哪怕能多活幾天,可…那又有什麼意義?
不夸張的說…
如果…
如今以“更狂暴”的開顱的方式,那多半,曹操也未必能抗的過去。
就在這時…
一封快馬自西涼趕回,馬上的騎士氣喘吁吁,他八百里加急而來,他的神情無比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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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送的內容唯獨一個,南狩侯欲單刀赴會…
“何事?如此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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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來信使的報送,均是由他一力負責。
而此時的曹丕盡管面頰上遍布擔憂之色…
可城府極深的他,內心中充斥著的是無限的悲涼感。
西涼輸了!
韓遂被擒住了!
好一番圖謀,最終卻…卻全部化為烏有。
似乎…
那世子之位與他漸行漸遠。
心中由內而外釋放的是無限的悲涼感。
“稟報丕公子,西涼那邊…那邊…”
信使將西涼的近況娓娓報出。
曹丕本以為,依舊是大捷之後,如何的普天同慶,如何的犒賞三軍,這些…他不想听!也極其厭煩。
可…
當隨著這信使的稟報,曹丕的眼眸漸漸的睜大。
竟然…
竟然還有反轉。
王越…竟…竟用卑鄙手段劫走了陸羽的夫人,而陸羽竟…竟選擇要單刀赴會…
這…這…
曹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連他身旁的智囊吳質也不敢相信…
陸羽一貫謹慎,素來是謀定而後動,他…他竟會為一個女人,去…去赴會!
這里的赴會…已經與赴死沒有兩樣的。
交換過眼神…
曹丕吩咐信使。“父王如今頭痛欲裂,怕是父王抗不住這般消息,你且先下去休息,本公子會擇機稟報!”
“可…”信使道︰“夏侯將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讓我稟報給魏王,說是這事關南狩侯的生死!”
這話脫口…
“哼…”
曹丕一聲冷哼,他罕見的雙眸挑起,露出了幾許冷冽之意,“南狩侯的生死要緊,我父王的安危就不當緊了麼?若然因為此事,讓父王有個三長兩短,玫4 鈉鵜矗俊 br />
這…
信使不敢反駁。
的確…魏王曹操是大魏的主宰,他…他不能有事!這…無可反駁!
當即,信使無奈告退。
一旁的吳質連連眨眼,這是在向曹丕使眼色。
曹丕會意,當即屏退了所有下人。
吳質這才張口,“公子,天無絕人之路啊…索性,這信使的消息是傳到了你這里,哈哈…天助公子,天助公子啊!”
這…
曹丕反問︰“季重,此言何意?”
吳質解釋道︰“原本,西涼一定,那南狩侯的威望空前,他攜帶曹沖公子去,那就是要讓些功勞給沖公子,然後扶持他成為世子…”
言及此處,吳質眼珠子一轉,繼續道︰“南狩侯乃是當世醫仙,他如何會看不出魏王的頭風已經病入膏肓,他是為了延續自己的富貴,這才選擇年少且讓的得意弟子繼位!原本這已經是板上釘釘,可這王越卻是好一番攪局!”
“攪局?”曹丕接著問。
“正是。”吳質笑道︰“王越擄走了夏侯夫人,若是陸羽不救夏侯夫人,那夏侯妙才就不會饒他,整個世人對其的評價也會墜入谷底,到時候,他扶持的曹沖公子就未必能順理成章的繼位!”
“原本這也沒什麼,只是諸位公子都有機會罷了,可…偏偏,英明一世的他卻在女人這一項上犯了暈,他竟要單刀赴會…哈哈…哈哈,我只听說過南狩侯算無遺策,智計卓絕,還從未听說其武藝高強,劍技無雙,哈哈哈,哈哈哈…此不正是天助丕公子麼?”
呃…
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曹丕是倒吸一口涼氣…
他的眼楮眯起,可一瞬間,他的眼楮再度睜大,眼芒中遍布殺意。
“季重,你似乎漏算了什麼!”
“唔…”
“那信使不能留了!”曹丕語氣輕微…
轟…吳質一怔,他瞪大了眼楮望向曹丕,好一個果決、隱忍,又該殘忍時殘忍到極致的丕公子!
曹丕的聲音還在繼續,“信使從西涼來此已經過了兩日,五日之約…呵呵,只要本公子在拖上幾日,一切就都結束了!”
曹丕的聲音驟然轉冷。
“季重,這次咱們的對手是陸子宇,每一個細節都要小心!寧可濫殺,絕不可錯過!”
這…
吳質抬頭,望向已經變得有些可怕的曹丕。
“喏…喏…”
…
…
另一邊,九月八,也就是“五日之約”的第五日!
“咚…咚…”
堅實而厚重的腳步聲從書房內走出。
一雙堅毅、果決的眼芒從“陸羽”的眼瞳中閃爍而出…
今日…
當——單刀赴會!
——
(Ps︰高燃預警!)
(嘟嘟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