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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秦人如何入了大伏?
“報仇自然無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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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眼神落在那大船上,章吳道章奉聖一只手緩緩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他與那先鋒道的二人,轉頭望向天空中那自然的風波、飄蕩的白雪、乍起的雷霆。
有人站在雲上,望向洞山湖。
那是一位頭戴高冠,面容老朽的老者,老者身上還穿著一襲破敗的黃袍。
黃袍上繡著九爪天龍,只是九爪已經有四爪破敗。
“重安王曾經在大晟國國都斬下大晟國國君頭顱,斬去了大晟國國君七十二子。
說出那句名震天下的天下之大,唯我大伏可立帝座。
大晟國懷南王盛如轅僥幸未死,自此披上了這破敗的龍袍,自立為大晟國國君。
哪怕大晟國國土已經被大伏吞並,他仍然在西域以外荒蕪之地自立國都。”
百里清風娓娓道來。
站在雲端的陸景眼中,斗星君光輝灑落,斗星君之命命格悄然觸發。
他清楚的看到此間四人,無論是那章吳道的主官,亦或是先鋒道的二位道主,還是這位自立為王的盛如轅,他身上彌漫出來的氣魄俱都不凡。
“說起來,這天下的星宮、神闕強者稱不得少,卻仍然在靈潮之爭中敗給了天上。”
陸景對于天上十二樓五城所擁有的真正力量有些好奇。
一旁的百里清風卻道︰“哪怕天下廣大,生靈無數,神相九重圓滿的神闕境界、照星九重圓滿的星宮境界依然稱不上一個多字。”
“你見此間四人俱都是星宮、神闕修行者,可你卻不知若七章皇族未亡,若大晟國未滅,若先鋒道未曾遭到遏制,他們便是這天下最為巔峰的一小撮人。”
“而如今,該亡的俱都亡矣,他們卻都繼承了這些王朝、宗派的遺澤,又或者為了地區安穩,被崇天帝召為地方的主官,有了曾經富饒的大伏作為後盾,便更是稱得上這天下的貴人。”
百里清風說到這里,特意頓了頓,又對陸景道︰“至于靈潮之爭人間敗北,原因還有許多,不可單單歸結到人間強者的數量上。”
陸景點了點頭。
二人就站在那巨大的仙鶴上,低頭注視著下方的四人,以及埋藏在洞山湖湖畔的三千甲士。
“這位章吳道的章奉聖也算是膽大包天,竟敢以朝廷的甲士圍殺重安王世子。”
陸景右手落在喚雨劍劍柄上,若有所思。
崇天帝想要掌控天下,偏偏的大伏疆域以內卻似乎還有許多怪誕之事。
“昔日五方海龍王威逼虞七襄,今日又有這些舊日的遺老遺少準備截殺虞東神,偏偏崇天帝那震動天下的聲名似乎沒有絲毫威懾力,這本就不尋常。”
陸景心中自言自語。
一旁的百里清風看到他眼中的深邃,眼神中有些好奇起來︰“你剛才與我說,讓我出手助虞東神。
可仔細想來,糜脛匕餐蹂 聳槍式唬 呦逵質 中湃文悖 荻 癲瘓彌 盎乖 閔碧 br />
你與重安三州的淵源比我更深。
如今又隨我前來這洞山湖,莫不是想要為了義氣二字拔劍相助?”
陸景听到百里清風的話,只是眯起眼楮看著下方的四人。
“此間四人,虞東神倒還不需要我相助,只是洞山湖畔的三千甲士俱都威武,也許會對虞東神有些危險。”
“章吳道舊吳甲鑄造的技藝已經失傳,七章皇族滅亡時,只留下九千甲,又因為時間推移、屢次戰禍戰亂,九千舊吳甲如今至多剩余六千甲。
看來章奉聖是鐵了心要殺虞東神,否則也不會一口氣拉出三千身披舊吳甲的甲士。”
百里清風手中還拿著一壺黃封酒。
他原本想要飲酒,卻又發現那壺中美酒已盡,竟然倒不出一滴來,有些意性珊。
只見這位道宗宗主將手中酒壺一拋,又指點虛空。
須臾之間,他腰間一枚古銅色的令牌閃出一抹亮光,原本憑憑無奇的酒壺猛然間長出翅膀來,飛入雲霧消失不見。
“且讓他自己釀些酒來。”
百里清風隨意說著,又看向陸景︰“你名頭在外,又是當朝景國公,難道就不曾藏一些好酒?”
陸景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他喝了百里清風許多美酒,可自己身上確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好酒。
于是陸景只能拿出早些時候從養鹿酒樓打回來的養鹿酒。
兩壺養鹿酒,原本陸景打算與青 共飲,只是因為青 無暇,就不曾被飲盡。
當他揭開酒封,一股清香撲鼻的酒香頓時涌入二人鼻中。
養鹿酒只是許多玄都百姓的口糧酒,稱不上名貴,也稱不上稀有。
可卻不想百里清風聞到酒味,眼神一亮。
“是那養鹿道人傳下的養鹿酒。”
百里清風似乎頗為滿意,他索性盤坐在仙鶴上,再度拿出兩個酒杯。
隨著他雙指一點,虛空中的元氣化為沸水,溫了酒盞,又親自從陸景手中接過酒壺,為二人倒酒。
“上次前來太玄京,我本想去養鹿街上打幾壺養鹿酒,卻又因為宮中那檔瑣事不得成行。”
百里清風自少年時飲酒,飲盡天下美酒,不以美酒稀有為重,倒是即願意品嘗各地的風味。
陸景見到百里清風坐下,也隨著百里清風一同盤坐。
二人就站在這雲端,悄無聲息間注視著洞山湖。
百里清風看到陸景認真而又細致的品嘗著養鹿酒,慢條斯理。
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陸景是否真就願意相助于虞東神。
他也並不多勸,只是與陸景飲酒。
“也罷,重安王的世子自當有他的造化,他歸于重安三州,如洞山湖這般的關卡,他還要過二三道。
陸景自有自己的緣法,若再重安王的因果中負了傷,對于將來的劫難而言也稱不得好。”
百里清風心中這般想著。
而洞山湖上,那大船上章奉聖仍然大馬金刀端坐于船頭,一語不發。
先鋒道一男一女兩位道主盤坐于空,誦念經文。
自立為王,身著破敗黃袍的盛如轅老朽的眼神中,伴著絲絲縷縷的殺機。
夜來,時間流逝,又有春光破曉。
早已飲盡了兩壺酒的陸景與忽然低下頭來,看向遠處的林蔭大道。
時值初夏,林蔭大道上一片繁盛,嫩枝綠芽別有一番美感。
可偏偏在這如畫的景觀中。
有銀甲的將軍同白虎而來。
他身後數十丈所在,一位位身著黑甲的騎虎武卒騎著黑虎而至!
當那九百騎虎武卒踏足林蔭道。
原本如洗的晴空竟忽然間烏雲密布。
虞東神不曾騎上那頭白虎,他與白虎並肩,背負雙手,緩步而來。
天上先鋒道原本盤坐誦經的兩位道主已經站起身來。
身披黃袍的盛如轅手中托舉著一枚玉璽,眼中殺機便如同潮起時的浪潮。
唯獨那章奉聖還依然端坐于大船上,冷眼注視著虞東神。
虞東神漫步而至,來到洞山湖畔。
以他的修為,自然看到了此間四人。
可他眼里卻偏偏沒有半分緊張,就連他身後那九百黑虎都只是安靜的踏步前行。
一時之間,場面靜的可怕,唯有風吹湖面之聲緩緩到來。
此時此刻。
虞東神距離最近的先鋒道兩位道主,不過二三里距離。
先鋒道二位道主各自解下身後的長劍,又低頭看向那林草之間的三千甲士。
那三千甲士身著舊吳甲,卻又嚴陣以待。
九百騎虎武卒漫步前行,氣息說不出的平穩。
而那大船上的章奉聖終于站起身來。
他站在船頭,向虞東神恭敬行禮。
“世子大人。”
他手上那青綠色的玉扳指閃著獨特的光,一道厚重的聲音緩緩傳來︰“你于天下有功,奉聖本不該在此截你,只是國仇家恨皆在肩頭,奉聖也身不由己。”
“你死後,我會將你的尸骨以尊棺相運,送至重安三州,讓你能葬在故土。”
章奉聖語氣真摯,眼神中竟然還有幾分自責之一。
虞東神听到章奉聖的話,原本還朝前走出了幾步,卻又忽然停下,皺起眉頭道︰“我本不欲與你們廢話,可偏偏你這人太過虛偽,說話臭不可聞。
令我都有些忍耐不住了。”
虞東神說到此處,又上下看了那盛如轅、先鋒道二位道主一眼,搖了搖頭嘆氣道︰“三位星宮、一位神闕,若我重安三州添這四位強者,將士們的壓力便會少上許多。
章吳道乃是大伏三十六道之一,在我重安三州蔭庇之下。
先鋒道宗派立于甦南道,若秦火燒至,少不得一個破宗滅派的下場……
便如六先生所言,這天下間忘恩負義之輩真多如繁星。”
平日里極少說話的虞東神話語至此,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身後的九百騎虎武卒。
他似乎是在為這九百騎虎武卒深覺不值,又似乎是在為那偌大的重安三州覺得不值。
那雲端的盛如轅身後黑雲滾滾,他俯視著虞東神,忽然開口。
沙啞的聲音傳來,令人不寒而栗。
“世子飽經沙場,身上染著不知多少強者血,再加上身後九百騎虎軍,再加那一頭雖然負了重傷,卻仍然稱得上神獸的白虎,世子大人竟然覺得,我等四人加上這三千甲士,也奈何不得你這位肩扛重安三州的人物。”
盛如轅低著頭︰“可天下的事誰又說得準?”
“也許只是一場馬失前蹄,便會引得一國主將身死。
也許只是一場尋常的出游,便能讓一國國君死在獵場中。”
“天下許多事便是如此,徐白甲出了神關,偏偏去了重安三州拜見重安王。
世子偏偏有不得不前去太玄京的原因。
九百騎虎武卒以及這一頭白虎護送下,世子自認為能夠橫渡大伏遠去太玄京,也能夠安然歸于重安三州。”
“可世上的事,往往在必定中帶著偶然。
世子大人……你且看你身後。”
……
此時重安三州。
天上的日頭一如既往的熾熱。
徐長河站在城頭,他不曾看向山頭以外的北秦,而是看著城這邊的重安城。
還記得許多年前,他見獬豸神獸,擺脫了家奴身份,又得以在重安王帶領下,出了太玄京,駐扎于此處。
他們生生將這座破敗的小城,經營成為北方大城。
數十年時間,重安三州越發繁盛,人口劇增。
可是後來,北方的秦國突然間崛起,大燭王有吞天之志,想要吞並天下建立起一座鐵幕,以抗天闕。
而他不得不領命前往神關,帶領神關軍,守衛神關。
這一去又是許多年。
徐長河時常會想到他跟隨那一位手持天戟,敢登天關呵斥太帝的重安王時氣吞萬里如虎。
天下之大,莫不敢去。
便是那些吞天的禁地,都有騎虎軍踏足。
而如今……
他于神關歸來,將要前往太玄京,成為一名柱國。
他從卑微的家奴,成為了大伏最為鼎盛的人物。
可不知為何,徐長河卻不願歸于太玄京。
此時的徐長河身著白甲,時不時側過頭去,看一看那偌大的王府。
王府中。
昔日頂天立地的重安王只能夠枯睡在床榻上,不省人事。
他身上的氣血不斷枯竭,不斷流逝。
昔日無上的威嚴似乎已經煙消雲散了。
一代武道魁首,時至現在,卻幾乎已成傳說。
天下人再也不知重安王手握那一桿天戟,便能夠立起鐵壁,不懼天上地下任何強者。
天下人再也不知八萬騎虎軍之所以能夠氣吞天下,之所以能夠為大伏開疆擴土,皆是因為八萬騎虎軍之前,有一位騎著白虎的無上王爺。
“只是可惜……重安王安睡于床榻,並非最終的結局。”
徐長河知道,不久之後,重安王瀕死,這位蓋世的武道魁首,乃至廣大的重安三州都必將有一番大劫。
“王爺,昔日你教授我通天的武道。
等再過些日子,我承了柱國之位,便來助你。”
徐長河心中這般想著。
正在這時,那偌大王府中,重安王妃與虞七襄並肩走出。
這二人原本不知是想去哪里,不過朝前走出幾步。
重安王妃忽然身軀一僵,看向天邊。
那里,一片秦火燃燒而至。
城牆上的徐長河面色驟變。
“秦人如何入了大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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