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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
这是其法则之力，量虽足，但‘质’未变！
并未曾经过炼虚层次的关键升华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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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那老怪物早在无数年前就将血之法则领悟至了第二境‘符文境’。
之后又与他分享了那场‘造化’，其法则感悟积累深厚，说不定都已触及第三境‘领域境’的门坎……
就算是突破失败，以其底蕴，也定比本尊在血之法则上的感悟胜出一筹不止。”
“而且，其修炼的法则宝体铸造法门，极有可能早已被祂修炼至圆满之境。
即便未至圆满，距离大成也定然不远。
否则！
当初激战那般久，祂的法则之力储备早该消耗殆尽了，岂能支撑到最后？”
不过，程不争转念一想···
那炼狱族大祭司活了不知多少年？
有此境界积累实属正常。
若非受限于没有后续的炼虚法门，以祂的底蕴和狠辣，恐怕早已尝试冲击化神之上的境界了。
“反观自身……”
程不争内视着丹田那薄薄的法则之力，开始估算未来的修炼速度。
“若是仅依靠吐纳灵气，依照目前灵气转化为法则之力的效率来看，想要将玄黄不灭体十层功法彻底修成，
达到化神圆满之境……
怕是需要近千载的水磨工夫！”
“若有合用的丹药辅助，时日或能大幅削减。”
但丹药之效，品阶至关重要。
“低阶灵丹对此已是无效，至少需四阶精进修为的灵丹，方能起到些许作用。
而真正能显著提升效率的，非五阶灵丹不可！”
想到此处！
程不争心底刚升起的一丝期待又迅速冷却。
“可惜，此方天地历经远古大劫，高阶资源早已凋零殆尽，五阶灵药近乎绝迹，想要炼制五阶灵丹，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连四阶丹药的主药，也不是寻常灵药，轻易可得。”
一时间！
关于前路漫漫的沉重、资源匮乏的无奈、以及对未来修炼规划的诸多杂念···
如同潮水般从他脑海中汹涌闪过。
旋即。
程不争的心神从识海中那虚幻交织、蕴含着无穷奥秘的面板上移开。
他紧闭的双眸，再次缓缓睁开，
眸中神光内敛，却更显深邃，仿佛能洞穿虚空。
紧接着，
他收敛了所有杂念，开始细细地、全身心地感知起这具初步铸就、已然发生本质蜕变的“玄黄不灭体”。
心念只是微微一动，甚至无需刻意催动……
一股强横无匹的无形力量，便以他为中心，自然而然地横扫而出！
这股力量并非单纯的神念，更像是神念与那新生的法则之力融合后产生的某种“场”。
静室四周，那足以抵挡元婴修士狂攻的守护阵法光幕，在这股无形力量的扫过下···
顿时爆发出刺目无比的五光十色！
光华急剧闪灭，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声，整个光幕剧烈扭曲，摇摇欲坠，
好似下一瞬就要彻底破碎开来！
见状，
盘坐在云床之上的程不争，念头只是一动……
那股刚刚勃发的无形波动，便如潮水般温顺地退去，收敛得无影无踪。
阵法光幕上疯狂闪动的灵光，也随之逐渐平复下来，
只是光芒比之前黯淡了不少，
显然受创不轻。
“不错。”
程不争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就连神念力量，也因此得到了不小的增强。”
虽然这种增强，并未带来质变，但这已在他预料之外，算是意外之喜。
毕竟，
当年他感悟到第一粒法则本质、初入化神境时···
神念早已完成了一次根本性的蜕变。
如今铸造法则宝体，主要是法力与肉身的升华，神念能得到如此显著的增强，已然说明了这“玄黄不灭体”的不凡。
“以往的神念力量对化神境之下的修士，已形成绝对的压制力。
而蕴含法则之力的威压，更是降维打击。”
程不争能清晰地预见到，
“估计寻常元婴修士，面对本尊无意间散发的威压，便会心神凝滞，思维冻结，肉身如陷泥潭难以动弹，
体内法力更会如铅汞般沉重，难以运转自如。”
之所以有如此可怕的变化，正是因为如今他的威压之中，已自然涵盖了法则之力的意蕴。
甚至可以说：
他的一举一动，都携带着低阶修士难以理解、更无法抵御的法则威压。
无需动手，单凭威压，恐怕就足以将一位元婴修士的肉身连同元婴，一并碾碎！
不过！
在仔细感知自身变化的同时···
程不争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新生的法则之力的一个“缺点”，
或者说局限所在。
“法则宝体若被强行打碎，依旧只能依靠更为根本的‘法则本源’来重塑，
并不能单纯依靠丹田内的‘法则之力’复生。”
他心中明悟，
“或者说，目前的‘法则之力’层次，尚未拥有滴血重生、法体重塑的这等逆天伟力。”
这或许是现阶段法则之力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
无法替代更为玄奥的“法则本源”在保命层面的终极作用。
“但是，”
程不争的感知深入宝体细微之处，
“随着《玄黄不灭体》的层次不断精进，法则之力被反复淬炼、提纯···
这具法体本身也会随之变得越发可怕。”
不仅仅是力量的增长，其坚韧程度、恢复速度、以及对各种伤害的抗性···
都在随着法则之力的滋养而不断迭加。
这一点！
程不争在转修成功的那一刻，就有了极为清晰的感受。
“如今这具法体，虽还无法与那些传说中的无上灵宝硬撼锋利，
但其坚韧程度，绝对已经超越了寻常的极品法宝！”
这是实实在在的提升，是做不得假的根基强化。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静室之内，灵气氤氲，道韵自生。
程不争缓缓睁开双眼，眸中似有混沌开辟，法则生灭之象一闪而逝。
他仔细体悟着“法则宝体”铸就后带来的全方位提升。
这种生命层次跃迁带来的强大感，让他心中涌起难以抑制的满意。
然而！
这无与伦比的提升背后，是大量法则灵物的消耗。
一想到为了铸就此宝体，几乎掏空了他积攒多年、足以让任何一个顶级宗门眼红发疯的珍藏，程不争的嘴角就忍不住微微抽搐，心尖儿上一阵剧烈的肉疼感袭来。
那感觉，比被人砍上一刀还要真切。
“值得！”
“一切都值得！”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份“败家”带来的悸动，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
成就大道，岂能吝啬外物？
这等宝体，乃是通往长生久视之路的坚实根基，多少修士求之而不得，自己能有此机缘，已是侥天之幸。
好一会儿···
这番因“破产”而起伏的心绪才渐渐平复下去，波澜不惊。
他收敛心神，便准备继续闭关，借助宝体初成的契机，深入感悟法则玄妙，
同时运转玄功，积累更为精纯磅礴的法则之力，为冲击更高境界做准备。
忽然！
程不争念头一转，好似一道电光划过识海，照亮了某段被暂时搁置的记忆。
“本尊差点忘了这件大事！”
这一刻，
他的思绪飘回了当年。
那时他从动乱的真龙海回归，不料运气奇差，在穿越虚空夹层时，竟被一场罕见恐怖的空间风暴卷入其中。
若非他修炼了空间法遁，恐怕葬送在狂暴的空间乱流中。
就算侥幸逃出，法则本源必定大损。
当他从空间风暴的撕扯中脱身，重新回归修仙界时，恰好目睹了一场元婴修士间的生死搏杀。
若在平常，修士斗法，你死我活，在修仙界如同家常便饭···
程不争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但让他心神震动的是，那两位元婴修士在失去了人族三大联盟的强力威慑后，竟已毫无顾忌！
为了击杀强敌，其中一人竟疯狂到直接引动脚下灵脉，欲以灵脉破碎的毁灭性能量，拉着对手同归于尽！
虽然那只是一条中型灵脉，但其爆发的冲击，依旧造成了方圆千里的灵气紊乱，大地灵机受损。
那一刻，程不争的心沉了下去。
他亲眼见证了秩序崩塌后，修士们心中那名为“底线”的枷锁已然断裂。
人族三大联盟统治时期，纵有万般不是，但有一条铁律，程不争是深以为然的——
那便是对灵脉的绝对保护令。
此令严苛至极：
凡有意或无意导致灵脉破碎者，无论身份地位，无论缘由为何，一经查实，立斩不赦，并祸及亲传、道侣、师门，
甚至追溯凡俗血脉亲族！
正是这条看似不近人情的连坐铁律，像一柄悬在所有修士头顶的利剑，有效震慑了任何可能损及灵脉根基的疯狂行为。
在那个时代，灵脉极少因争斗被波及，
更无人敢动“破碎灵脉拉敌陪葬”的念头。
即便是了无牵挂的独行强者，也要掂量掂量牵连凡俗亲族的后果。
程不争自己便是明证。
当年他为了升华本命法宝，急需灵脉，但即便面对青木宗、北苍门遗留的灵脉···
他也因顾忌此禁令，未敢轻动。
最终，还是费尽心力，在三大联盟监察范围之外的寻得了合适的灵脉。
此事足见当年禁令执行之严，已深入人心。
也正因这无数年来对灵脉的严格保护···
此方天地的灵气浓度，非但没有如预期般随着修士掠夺而衰减，反而隐隐有缓慢回升的趋势，
也为修仙界的延续留下了火种。
当时，程不争虽有心结束这因联盟崩塌，而引发的动乱时代，
但他正急于解析“道文”，关乎自身道途根本，实在分身乏术，只得将此事暂压心底。
“但如今，我已铸就玄黄不灭体，实力大增，也是时候出关，收拾这混乱的局面了。”
程不争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若再任由局势糜烂下去，各方势力为了争夺资源、了结恩怨，不知还有多少灵脉会毁于一旦。
灵脉乃天地根基，损之难复，
长此以往，修仙界必将元气大伤，
甚至步入末法。”
“至于感悟法则？
倒也不急在这一时。”
他对此认识得很清楚。
法则感悟，非一朝一夕之功，短期内难有爆发性增长，稍缓些时日并无大碍。
“何况，也无需本尊亲自奔波。
可派遣法身携宝而出，以雷霆之势镇压各方动荡，重整秩序。
本尊则继续于此秘境苦修，提升境界，争取早日将玄黄不灭体推至第十层。
修炼功法，重在积累，对真灵圆满、悟性要求不高，
即便法身离体导致悟性暂跌，亦无影响。
待法身功成归来，再全力感悟法则也不迟。”
想到这！
程不争心念微动，当即准备派遣法身时···
忽然！
他的动作却在关键时刻蓦然一顿。
“等会！”
“如今本座已铸就万古罕见的法则宝体，一身实力发生了质的飞跃，但以往依仗的诸多攻伐手段，却还是元婴层次的九品神通。
这些神通虽各有不凡威能，在元婴期内堪称顶尖，但用以催动和展现更高层次的法则之力，便显得力有未逮，
犹如孩童舞动巨锤，根本无法展现法则之力的威能！”
他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静室，看到了外界纷乱的修仙界。
“此次法身出世，不仅要平息动乱，更需以雷霆手段立下规矩，必须给那些盘踞一方的顶尖宗门与隐世老怪一点实实在在的震撼。
否则，单凭口头禁令或温和手段，那些活了不知多少年月、老奸巨猾的家伙，绝对会表面顺从，暗地里依旧我行我素，阳奉阴违。
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让他们真正忌惮，不敢越雷池半步。”
念及此处，
程不争的神念彻底沉入体内，宛如明镜般内照，心神一一扫过诸多九品神通。
空间法遁、剑开天门、真灵法身……
一道道神通真意流转，各有玄妙。
他来回大量了许久后···
他的神念视线，又落在了仅剩的法则值。
“仅剩的这点法则值，想要推演出一门真正合用的法则神通，不知是否够用？
希望渺茫啊……”
他沉吟着，眉头微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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