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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陈曦鸢学着少年的动作,拍了拍雕像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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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结实不?」
李追远:「再关两个也没问题。」
陈曦鸢脸上露出笑容,直言不讳道:
「那就好,我是打不过他的。」
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还是能打几下的。
先前,也的确只有陈曦鸢能勉强接住老道士的招。
「小弟弟,其实你并不确定他真在外面藏着,对吧。」
「嗯。」
「嘿~」
陈姑娘现在已经学乖了,开始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反着来说出口,效果很明显。
「嗡!嗡!嗡!」
雕像发生了轻微的震颤,些许碎屑滚落,但整体而言,依旧稳固。
李追远抬头,看向上方。
雕像双眸里的白光已渐渐消退,这是因为白色的岩浆正不断向下注入,此时,那双眼睛,是外面唯一可以观察内部的渠道。
「润生哥—」
陈曦鸢:「我来。」
李追远点了点头。
陈曦鸢抓住少年的胳膊,凭空跃起,随即脚踩着雕像的嘴唇、鼻子一路向上,落在了眼脸处。
这里很宽,如同一条走廊当李追远刚刚转身向里面看去时,老道士的身影,正好出现在他面前。
陈曦鸢当即展开了域,面露警惕。
李追远:「没事,他出不来。」
老道士应该也是瞧见了外面的人影,此时的他,身上全是火焰,胡须、道袍、拂尘这些,都在燃烧。
岩浆仍处于升高阶段,可虽还未淹没到他,但此时雕像内部的环境,称得上恐怖般的恶劣。
老道士疯狂轰击着面前的「窗户」。
他是被少年骗进来的,现在还要被少年观摩「行刑」,对死亡的畏惧以及对少年的仇恨,让他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状态但这儿在设计之初,就是整座雕像最坚固的地方。
老道土先前在别处打一打,还能让雕像稍微颤一下,他在这儿攻击,雕像外部根本就没什么反应。
可是,谁又能在这种境地之中保持冷静呢?
李追远的目光,落在了老道士的拂尘上,看着已经燃烧一半的拂尘,少年微微皱眉。
这绝对是个好东西,一看就是传承器物,回想起老道士使用它时的画面,它对术法和力道,都可以进行相当高幅度的加持。
可惜了,这东西肯定是保存不下来的,它的价值不在于它的材料,而是内部镶嵌着的一个个精细的阵法与禁制,这会儿其实已经被破坏了。
老道士腰间玉佩正在散发着青光,将其周身附着,尽可能地抵御灼热,但这只是杯水车薪,玉佩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李追远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件葫芦上,
这玩意儿似乎能耐得住这高温,目前还没有损毁迹象。
如果接下来它能扛住这白色岩浆的吞没,自己可以从废墟里把它给捡回来。
拂尘、玉佩和葫芦,是老道士身上最宝贵的三件器具,能拿到一个,就已算是巨大收益。
当然,最大的收益是,把老道士在这里闷死。
也就是龙王祖宅里,才有这等特殊建筑,让老道士这种层级的存在都无可奈何,可就算如此,
李追远也不可能背着这建筑到处跑。
不在这里将老道士骗进来解决掉,他要是一直在黑暗中默默跟随,必然是一个大患。
接下来,老道士开始使出各种手段,想要逃生,掏出各种各样的符纸,拿出形形色色小物件儿,吞服很多颗药丸。
但渐渐的,他也没了心气儿,身上的道袍已完全烧焦,如同一层焦皮般,紧紧附着在他的身上下方的岩浆升得越来越高,他已没有再多的空间可以去腾挪躲避,脸上也已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孔洞。
老道士的一只手,拍在了李追远的面前。
他的眼眸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早就变黑的嘴唇,不断张开闭合,声音虽无法传递,但李追远能从对方口型里,看懂他在说什么。
「你是哪家的妖孽?」
之前的妖孽,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正当出手;现在的妖孽,是一种形容词。
刚刚,他看清楚了陈曦鸢展开了域。
龙王陈家的传承者,能心甘情愿地站在少年身后。
再结合少年针对自己的一系列算计,导致自己落入这样一种下场。
此等心性、手段、能力以及年纪,一旦再给予其时间继续成长,日后整座江湖,怕不得因他掀起滔天波澜。
他是真想知道少年的身份,想要死一个明白。
李追远没反应。
老道士觉得,是对方没看懂自己想问什么,他干脆收回手,往后退了几步,开始行门礼。
陈曦鸢:「碧霞派。」
老道土身上火洞越来越多,却坚持将门礼行完。
此时,白色岩浆已经接近他脚下,他身上的火洞越来越多,可他仍旧在死死盯着外面的少年。
李追远还是没动。
各家顶尖势力凑人,集体来攻打虞家,李追远并不反感,虞家这个脓疮,若是不提前捅破,接下来必然会闹出更大的灾祸。
但他们进入虞家后,借助这里的环境与机制,开始对年轻一代走江者下手。
就算这里有着江水推动的因素,可最终下决定的,还是他们自个儿。
这样的江湖前辈,李追远不认,这种人,也没资格让他来回礼。
少年现在是真庆幸,家里的老太太确实是睿智。
表面上是以秦柳两家不缺传承底蕴为由,拒绝参与这件事,实则应该是提前揣摩出了些许天机。
倘若真派出刘姨或秦叔来到这里,以秦柳两家的门风不对,
刘姨,可说不定。
赵毅现在都在庆幸,当初找他问罪的是秦叔而不是刘姨。
假使刘姨来了,以刘姨用毒本事,再结合眼下这浓稠的黑夜,怕是会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尽可能地把其他家的走江者给弄死。
所以,一直以来,老太太都只让秦叔出去办事,把刘姨留在自己身边。
因此,要派人肯定是秦叔,秦叔肯定不会对年轻走江者出手,而且,按照秦叔的脾气,甚至可能直接和那些企图动手的老东西们动手。
里面,老道士等啊等,见少年仍是不动,他也是知道了少年的意思。
他露出了惨然一笑。
火焰从其口中窜出,整个人,坠落进了下方的白色岩浆,消失不见。
岩浆继续上升,直至彻底将雕像的内部环境完全填充。
陈曦鸢忽然开口道:「还好,我爷爷没派家里人来这里,我爷爷说,家里的祖产是富裕的,就是子孙的种,不太行。」
李追远:「下去吧,这里就要裂开了。」
陈曦鸢抓着少年的肩膀,抬腿蹬了一下「眼睛」,二人向后滑落。
旁边另一只眼晴处,润生、谭文彬与林书友,也早早爬上来看戏。
见小远哥下来了,哥仁也马上下去。
落地后,林书友笑道:「这里头,跟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似的。」
谭文彬:「只是里头炼的可不是孙大圣。」
「咔嘹—.咔嘹—咔—
雕像外部,出现了一道道龟裂,
除了李追远外,大家都吓了一跳。
「没事,不会溢出来,这是她的代表作。」
那位虞家机关师,在设计这座塔楼时,就为了有朝一日能有人将它毁去。
这说明,虞家后代里,出现了在机关术一道上,能与她产生共鸣的人。
外墙快速脱落,显露出一座白色的水晶,依旧是那个女人的脸,但显得更细腻也更美丽。
陈曦鸢:「她好漂亮。」
李追远:「她的目的达成了。」
陈曦鸢:「人家怎么可能会这么肤浅——
李追远:「你看吧。」
白色水晶只固定存在了一小会儿,随后开始扭曲,女人的面容也由此出现了表情变化,她在笑。
紧接着,水晶塌陷,化作了大量的粉末与碎块,这栋不知在虞家祖宅里聂立了多少年的建筑,
彻底成了废墟。
李追远手指着一个区域,那里正是先前老道士坠落岩浆的坐标:
「对着那里,挖一下。」
润生、谭文彬和林书友各自手持黄河铲,开始挖掘。
李追远站在旁边看着,陈曦鸢则站得更远一些。
现在的陈姑娘,已经是一道很自觉的警戒线了。
等挖掘到一定深度后,下方水晶层下,出现了一道正在打坐的身影。
谭文彬:「还没死?」
李追远:「继续挖。」
润生继续挖下去,等将那身影位置挖出来时,这具身影直接化作粉末消散。
而在其先前盘膝打坐的膝盖位置,摆放着一个葫芦。
陈曦鸢比李追远还要激动,兴奋地喊道:
「小弟弟,看,有宝贝掉落!」
李追远觉得,她应该是自己在宝贝方面失去了敏感度,代入自己这里来收获快乐。
润生想要伸手去帮小远拿。
「别动!」
润生马上收回手。
李追远:「你们都退到我后面。」
众人立刻照做,全都往后退了些。
李追远右手摊开,血雾配合着蛟灵,凝聚出阵旗。
少年挥舞阵旗,在这块区域,不断布置下临时阵法。
忙活了好一会儿后,少年才停下来,扭头看向陈曦莺:「展开域,跟着我的脚步走。」
「好。」
光有层层阵法李追远还觉得不够保险,还得再加上陈曦鸢的域,
阴沟里翻船的例子太多了,李追远可不想在收获时,遭受意外。
「小弟弟,这葫芦有问题?」
「我刚刚在上面,故意盯着他身上的葫芦看,就是为了告诉他,我看上了他的葫芦。
如果他想复仇,唯一的方法就是在这葫芦上做手脚。
而且,还得尽可能地保护这葫芦不会受损。」
陈曦鸢回想起刚刚身影的姿势,与其说是打坐,不如说是将这葫芦紧紧护在怀里。
这种让敌人给自己保管宝贝的方式,再次刷新了陈曦鸢的认知。
她当初说过,要是未来哪一浪里,她不得不与少年站对立面,她会主动二次点灯,不是让而是她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够这少年玩儿的。
葫芦,就在眼前了。
李追远先仔细观察了一番,葫芦通体三色,分别是黑白灰,而且的确被保护得很好,甚至都没掉漆。
少年取出自己的紫金罗盘,放在左侧,又将无字书拿出,放在右侧。
一切准备就绪后,李追远伸手,去碰了一下这葫芦。
活人的气息触碰,当即让葫芦发生反应,汹涌的黑雾快速溢出,凝聚出老道士那狞扭曲的脸果然,他最后在被烧死前,还在对自己行门礼,也是在知道自己想要这葫芦后,故意做出的障眼法。
「小畜生,贫道就算是死,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是咒,是怨,是术,是法,是灵魂献祭,总之,老道士在临死前,将自己所有能用的手段,都施加在了这个葫芦内,就为了在少年触碰葫芦的刹那,完成一击必杀。
他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因为少年就在他眼前。
可是,他脸上的狞,马上就被错所取代。
先是一出来,诸多阵法效果加持,各种镇邪、压票、驱鬼、净咒—一大套量身定制,一股脑地压了下去。
老道士原本浓郁的黑雾,被一层层地快速削弱,
但他也确实有办法,竟然还能继续钻透阵法阻隔,但在触碰到陈曦鸢的域之后,又一次犹如入泥沼。
紫金罗盘旋转,在感应之下,自己飞起,砸向老道士,罗盘本身并不可怕,但里面被李追远镶嵌的铜钱,开始疯狂扭曲着老道士的脸型。
「小畜生,你给我死!」
饶是如此,老道士还在继续进逼,哪怕他现在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了,想要将少年毙杀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现在的他,至多在触碰少年后让他生一场病。
而且,这个病,还在不断弱化,从重症到小病,等他真的来到少年面前时,其程度,至多也就造成个小感冒。
然而,李追远连鼻涕都不愿意流,少年举起右手,业火释放,形成一道阻隔,将老道士拦截在外。
陈曦鸢舒了口气,她没料到这老道士最后的报复居然这么凶猛,小弟弟布置了这么多,竟然还是差点要被他得手。
陈曦鸢:「小弟弟,你是故意削弱他放他近身的?」
李追远看了陈曦鸢一眼,她好像,忽然变聪明了很多。
即使是李追远,也无法猜出,陈姑娘居然用的是自我否定法。
少年鞋尖对着无字书一踩,书翻转而起,落在了少年手中。
翻到第二页后,对着老道士的脸,直接贴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的豪叫,不是假的,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十倍百倍的羞愤。
本来被一个少年郎设计闷杀就足以让李洪生憋屈呕血、死不目了,结果自已蓄谋之下的报复,最后竟成了贴心地亲自将外皮剥下,把最鲜嫩的那块肉主动摆上少年餐桌。
老道士晓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对于擅长风水之术的人而言,到底有多么诱人,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无法寻觅到的上佳魂材。
死得就够郁闷的了,没想到死后,更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大笑话。
李追远低头看向无字书,第二页上,出现了一座牢笼,老道士站在牢笼里,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他是堂堂碧霞派一峰之主,此刻竟沦为对方手中可随意戏弄的魂念。
第一页,《邪书》化作的女人,已隔着纸张间隔,对老道士伸出手,像是青楼的姐儿,正招呼着道长进来玩玩儿。
少年知道,她不是寂寞了,她是饿了。
另外就是,她很看不得无字书上除了她之外,再出现第二页、存在新住户。
因为她明明知道,自己不会给她机会吃肥,往往饱一顿透支三顿,但她依旧乐此不疲。
对此,李追远也有些无可奈何,自己明明掌握着一整本无字书,却因为第一页先收的她,结果整本书,很可能永远就只能使用一页。
少年怀疑,这可能不是无字书的正确用法,自己拿来关「邪崇」,还是思维局限了。
不过,这次,李追远倒是没打算对《邪书》进行阻拦。
「他,我可以让你吃,但在吃掉他之前,你得帮我审讯出几套碧霞派的功法,若是做不到,你知道后果的。」
第一页画风突变,女人的牢房里,除了那口燃煮着的大锅外,地上、墙壁上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刑具。
女人跪在那里,面朝着书页之外的少年,喜极而泣。
自己落在这少年手里多久了啊,终于.—终于——终于除了当个精神力蓄水池外,自己有任务了。
接下来,少年就期待《邪书》的表现了,如果这能成的话,以后自己又多了一种求学途径。
就在这时,虞家祖宅中央区域,升起了一道血红色的光柱,十分显眼。
陈曦鸢:「那里,是哪里?」
李追远:「虞家祠堂。」
虞家祠堂内。
跟着虞地北,一路阵法、禁制全被规避,很是顺畅地来到这里的明玉婉,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古朴庄严的供桌,上面供奉着的,是虞家历代龙王。
「虞家历代龙王的灵竟然还都在?」
这章字数缺5k字,明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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