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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为了你!
消息很简单,只有简短的6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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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让欧阳弦月手中的茶杯漾开了一圈圈的涟漪。
对面的母亲立刻察觉到了她剧烈的情绪变化,关切地问道:「小熊,怎么了?」
「没事。」欧阳弦月轻轻摇头,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很重要的人,回来了。」
听到女儿的话,看着她脸上柔和的表情。
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闪动,试探着问道:「是那个—唐宋?」
「嗯。」欧阳弦月点了点头,「而且,他月底要来一趟蓉城,陪我一起去看望爷爷。
「这—」母亲的眼晴瞬间睁大了一些,「他要来家里?哎呀,这我得赶紧准备一下!
需要我把东厢房收拾出来吗?就是你旁边那间,朝向好,也安静—」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喜悦和期待。
欧阳弦月闻言一怔,旋即失笑着摇了摇头:「妈,您想多了,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爷爷一直很念叨他,想在走之前再见他一面。你也知道,他算是爷爷这么多年来,最欣赏的一个年轻人了。」
「啊?」母亲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随即又小心翼翼道:「小熊啊,其实不只是你爷爷,你爸爸和我—也对他非常欣赏。我们都觉得,这个年轻人,无论是格局、能力还是心性,都非常了不得。你能拥有这样的—好友,我们也很放心。」
「呵呵。」欧阳弦月被逗笑了,「你们可真能胡思乱想。我今年已经36岁了,他才26
岁,你们觉得有可能吗?而且,我们之间也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尖轻点屏幕,认真而郑重地回复道:「好久不见,唐宋。」
发完消息,她便轻轻出了口气。
即便早已从温软那里得到了明确的答复,但这种来自于他本人的直接联系,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拿起手机。
指尖在冰凉的屏幕上缓缓滑动。
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大概一年前,也就是2022年圣诞节前。
那时,她受苏渔所托,给唐宋发去了一条消息,询问他苏渔生日时是否会去魔都。
然而,那条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就像他当初离开时所说的那样,他要做得比想象中还要更决绝。
说起来,她自己也和唐宋有一年没见面了。
「嗡嗡嗡—」
手机震了震。
唐宋:「我明天下午到蓉城,过来接我吧?」
看到这条消息,欧阳弦月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快速打字道:「当然,如您所愿。」
母亲轻抿着茶,看着她的表情动作,目露思忖。
他们家是从五年前,才第一次开始了解到「唐宋」这个名字的存在的。
那时候,唐仪精密已经完成了最关键的一轮融资和技术革新,甚至强势收购了家德国的光学镜头公司。
还一举拿下了三家海外知名科技公司的核心代工业务。
成为了国内科技制造业中风头最盛的「黑马」。
当他们从女儿欧阳弦月的口中,得知这一切背后,竟然还有一个神秘的年轻人存在时,内心自然是极其震惊的。
不过,在动用了家族的力量,对唐宋进行了最深度的背景调查后,便放下了担忧。
唐宋的背景极其干净,干净到近乎不可思议。
从祖上三代到他本人,所有的信息都清晰可查。
就是一个出身于燕省普通农村家庭的、没有任何特殊背景的年轻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似毫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能在风云诡谲的海内外金融市场掀起腥风血雨。
手缔造出唐仪精密、微笑投资(微笑控股前身)、静悟资本这些日后声名显赫的企业。
更重要的是,这个年轻人,对自己这个一向眼高于顶的女儿,极其重要。
重要到,欧阳弦月为了确保他在国内绝对的安全,甚至不惜动用了欧阳家族与她前夫家族所有的人脉与情分。
同时,这也是欧阳弦月这么多年,唯一关系亲密的异性。
作为母亲,她难免会有些期待。
沉吟片刻后,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盘桓在心中许久的问题:「小熊,那—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欧阳弦月怔了怔,刚要说些什么。
却又突然顿住了。
白腻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凉的手机屏幕上轻轻扫过,目光微微失神。
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她好像还真没认真考虑过。
说是长辈与晚辈?那是无稽之谈。唐宋在她面前,虽然尊重,但从无一丝一毫的敬畏。两人的相处,也是以他为主。
说是朋友吧,但似乎又远不止于此。
或许—可以称之为灵魂伴侣?
这个词,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九年前。
那年,不到27岁的她,刚刚新婚燕尔,丈夫便因意外离世。
为了躲避家族内部那些繁杂的、令人窒息的纷争,也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全身心投入的出口。
她主动接手了丈夫留下的那个烂摊子一新凯航。
那是一家曾经辉煌、如今却负债累累的精密仪器公司。
因技术落后、资金链断裂和市场竞争加剧而频临破产,新凯航曾经是丈夫最大的心病。
虽然两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深,但作为妻子,她还是希望能够完成丈夫的遗愿。
可即便她竭尽全力,调动了自己所有的资源去抢救,但工厂停工、员工闹事、客户订单锐减等问题,仍旧如同潮水般涌来。
整整两年的时间,几乎将她逼入了绝境。
那时的她,整个人都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即将崩断的弦。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唐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个只有19岁的年轻人,眼神清澈干净,却又带着一种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深邃的智慧与沉静。
初次见面,他就给了她一种难以言喻的亲近感,仿佛是一位失散了多年的老友。
在他的支持和引导下,她一步步地将自己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并亲手将残破的「新凯航」,锻造成了如今这个庞大而令人敬畏的「唐仪精密」科技帝国。
他们之间,有过太多的故事。
如今,她已经36岁了。
七年的时间,回首望去,似乎只在转瞬之间。
过去的唐宋,一向是淡漠的,缺乏感情的温度。
其实,她的内心中,非常希望能和这位「知己」,有一次坦诚的交流。
比如,关于金美笑,关于安妮·凯特,关于他未来的、真正的规划。
提醒他提防某些人。
她有太多太多的疑虑和担忧。
这些年,她曾无数次想要提出,但和她相处时的唐宋,太「高冷」,太「自我」,也太「不容侵犯」。
而金美笑本身就是他最亲近的人,比她还要亲近的多。
很多话,她都无法说出口。
而如今「历练」归来的他,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会不会发生改变呢?
欧阳弦月最终还是没有回答母亲的问题。
她放下茶杯,起身,独自一人缓缓走到了庭院之中。
十一月的蓉城,早已没了夏日的燥热。
空气中带着桂花燃尽后残留的一丝丝清甜与凉意。
院子里,那棵百年的老银杏树,叶子已经黄透了,像一把撑开的、巨大的金色华盖。
她依稀还记得,当年的欧阳小熊,曾经不知疲倦地绕着这棵大树,捡拾着银杏叶。
她抬头,看着那片云卷云舒、高远澄澈的天空。
光影交错间,似乎渐渐交织成了一道意气风发的、光芒万丈的身影。
19岁的他,从一开始就注定惊艳了她整个余生。
「唐宋,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期待明天和你的见面,全新的你。」
夜色渐深。
青羊区的一栋高层公寓里。
灯光明亮,气氛温馨。
客厅宽大的白色沙发上,谢疏雨慵懒地斜倚着,赤着一双莹白的美脚,姿态随意而放松。
身上穿着件简约的白色真丝衬衫裙,一双笔直修长的超模腿格外亮眼。
在冷色调的灯光下,泛着象牙般细腻温润的光泽。
怀里还抱着个樱桃小丸子的卡通抱枕,与她此刻成熟性感的气质,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反差萌。
事实上,91年出生的她,曾经也是个动画迷。
尤其喜欢《樱桃小丸子》、《犬夜叉》。
在这一点上,孟染和她很有共同话题。
曾经的两人约定过,等赚了钱,就一起去樱花国静冈市转转。
参观一下樱桃小丸子的原型学校。
只是现在,都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心境和心情。
孟染端着一瓶鸡尾酒,坐在谢疏雨对面。
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干练利落的脸上,写满了粉丝般的崇拜与向往。
「—真的,小雨,我是真心觉得,欧阳女士才是我们这个时代,所有女性创业者真正的偶像。」
「她不仅凭一己之力,把唐仪精密做到了全球顶尖,而且还为咱们国家的科创产业做了极大的贡献—」
谢疏雨安静地听着,不时微笑着附和一句。
她知道,自己这位多年的好友,一直都将欧阳弦月视为自己的终极偶像。
甚至连发型,都刻意模仿着欧阳女士曾经最经典的中短发造型。
这样的女人,确实值得所有人尊敬。
当然,如果非要比较的话,谢疏雨的内心深处,其实更欣赏那位金董事。
毕竟欧阳女士的家世太显赫了,比如她的舅舅,就是如今的川川省大领导。
她的成功之路上,固然有自身的努力与才华,但也必然受到了家族的庇护与托举。
而金董事则要更加传奇,更年轻,也更加令人畏惧。
她似乎是真正的白手起家,仅凭一己之力,在短短数年间,便缔造了微笑控股这座庞大而神秘的帝国。
就在这时。
「叮铃铃谢疏雨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赵瑛
孟染立刻止住了话头,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也变得专注起来,压低声音问道:「是那个餐饮协会的副秘书长?」
「嗯。」谢疏雨迎了一声,接通电话,按下了免提。
喇叭里传来一道热情的中年女声:「哎呀,谢总!没打扰到你休息吧?」
谢疏雨语气温和道:「赵秘书长客气了,您找我,我随时都有时间。」
寒暄了几句后,赵瑛终于切入了正题,语气也变得「公事公办」起来。
「是这样的,谢总。我们协会这边,最近收到了几家会员单位的反映,说是咱们微光咖啡有几家新门店的消防和食品安全许可,好像还在走流程?所以想跟你这边确认一下,需不需要协会出面,帮着协调协调?」
谢疏雨的脸色不变,依旧微笑着回应道:「多谢赵秘书长的关心。我们微光咖啡
一向是合法合规经营的,所有门店的证照都在按最严格的标准同步办理中。不过,既然协会这么关心,那回头我让法务的同事,把相关的进度文件,给您发一份过去备个案。」
又聊了几句。
挂断电话。
谢疏雨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眉心。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了。
就在一个小时前,微光咖啡之前接触过的新希望乳业的一位销售经理,也亲自联系了她,旁敲侧击地说起了中蜀集团和咖语时光,言语间充满了暗示。
中蜀集团的影响力,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早已渗透进了这个地区的每一个角落。
而陈皓,正在通过这张网,向她施加着压力。
孟染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小雨,现在看来,如果你想让微光咖啡在西南地区顺利发展,只靠你自己的力量,恐怕很难。
如果不想被中蜀集团搅和,你必须要引入一个更强大的资本方,一个拥有完整生态和绝对实力,能为你罩着的资本。
否则,以后随着微光越做越大,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找上门来。」
谢疏雨点了点头。
这种情况在商业里其实很常见,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明明不缺钱、现金流健康的公司,依然会主动接受融资。
甚至往往是同时引入多家背景各异的投资机构。
这不仅仅是为了钱,也是为了引入股东背后的资源、人脉和「保护伞」。
形成一种利益共同体,共同抵御外部的风险。
两人低声交流了一阵。
孟染看着她,突然问道:「你那个神秘的男朋友呢?什么时候来?」
「具体时间还不一定,但应该2号前肯定会到。」
「我觉得,你这次应该跟他好好聊聊了。这可不是小事,」孟染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能一次性拿出四千万的现金来支持你,必然也是有背景的吧?」
谢疏雨摇了摇头,「关于这个话题,我从来没有问过。」
她是个极其独立的人,也很享受两人之间那种各自拥有独立空间的相处模式。
她从未主动去探究过唐宋的隐私,比如他的真实资产。
「你可真行啊。」孟染无奈的耸耸肩,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诶,对了,你男朋友这次来蓉城,准备住在哪里?」
「应该是酒店。」
「要不—让他来这边住一晚啊?和你一个房间就行。」孟染的眼珠转了转,「我们这么多年好姐妹了,我真的很想和他正式认识一下,顺便也帮你了解了解。」
她其实对谢疏雨口中那个c00的邀请非常动心,但她最大的顾虑,就是微光加啡
目前的不稳定。
所以,她希望能当面见见这位神秘的「唐宋」,最好是能认真地,评估一下他的真实实力。
万一以后真的跳槽,这也算是她的幕后老板了。
听到好友的提议,谢疏雨的脸颊瞬间一红,有些迟疑。
孟染看着她这副模样,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不会吧?!不会吧,小雨!你们不会—还没有上床吧?!」
谢疏雨的眼角抽了抽,端起酒杯,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孟染的声音都拔高了八度,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不是说你们在一起都好几个月了吗?你这样国色天香的大美妞,他竟然能忍得住?该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隐疾吧?」
「去你的!别乱说!」谢疏雨在她背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我们只是没时间。」
「啧啧,天啊!我现在可太想见见这个唐宋了,这简直是个神人啊!」孟染感慨了好一阵。
旋即又兴致勃勃道:「亲爱的小雨,那可是你男朋友啊!你们俩到现在,一天都不正经聊几句,一起到外地出差都不睡在一起,你觉得这正常吗?」
谢疏雨的表情微微一顿。
孟染说的确实有道理。
她和唐宋之间,的确太不像一对正常的情侣了。
别的不说,一起来了蓉城,正常情况肯定是要住在一起的。
想到这里,她虽然表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内心却已经开始砰砰砰地狂跳起来。
「那—等他到了,我问问他的意思吧。」
正在这时。
谢疏雨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灵感设计-程秋秋
「我去接个电话。」
谢疏雨朝孟染打了个招呼,拿起手机。
一边朝卧室的方向走,一边接通了电话。
「喂?秋秋。」
「嗯,方便,有什么事你说。」
「律师?你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额—行,我先帮你找人,待会儿把联系方式推给你。」
蓉城第二人民医院。
住院部六楼的楼道尽头。
窗外是漆黑的夜空和城市下方杂乱交错的屋顶灯火。
秋秋站在窗边,握着有些发烫的手机,嘴唇干涩。
深吸口气,点开谢疏雨发来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喂?是王律师吗?您好,我是程秋秋,谢疏雨谢总介绍的。是这样的,我母亲两年半前,在天府新区的‘和谐雅居’,全款购买了一套87平米的两居室—」
她将母亲买房、楼盘烂尾、维权受伤的整个过程,尽可能冷静、客观地叙述了一遍。
然后,便将听筒紧紧地贴在耳边。
安静地聆听着律师的专业答复,偶尔「嗯」、「是」、「对」的回答几个问题。
作为今年烂尾的楼盘,和谐雅居的情况,这位王律师显然了解过,交流起来非常顺畅十分钟后,她默默地挂断了电话。
没有回病房,只是走到楼道的塑料休息椅上,缓缓地坐了下来。
母亲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本来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可那个女人,却躺在病床上,倔强地、撒泼般地拒绝出院。
嚷嚷着是开发商的保安把她打伤的,他们必须赔钱,必须把房款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对这个母亲,秋秋实在没办法,也害怕她再做出什么无法收场的错事。
所以,她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向那位谢总求助,希望能从法律上找到解决的希望。
结果是残酷的。
首先,关于人身伤害赔偿。
在那种混乱的群体性维权现场,取证极其困难。
最好的结果,大概率也只是对方出于「人道主义」,赔偿一两万的医药费、误工费了事。
其次,也是最致命的,关于那套烂尾的房子。
就算她们花费时间和金钱去起诉,官司也赢了,法院判开发商退钱。
但开发商没钱,她们最终也只能拿到一张没有任何意义的法律白条’,强制执行都没用。
最坏、也是最可能出现的结果是。
一旦开发商真的破产,清偿顺位,事情就更乱了—
到时候,别说拿回钱了,因为产权纠纷,那套房子可能在法律上都不再属于她们了。
就这么在楼道里干坐了很久。。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呼喊:「秋秋。」
秋秋抬起头,就看到了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母亲。
李美华那双总是精明泼辣的眼睛里,此刻显得格外浑浊,充满血丝。
她来到座椅旁,在秋秋的身边重重地坐了下来。
「你问过那个律师娃儿没得?我们那个房子的钱—还—还要得回来不?」
「要不回来了。」
秋秋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听到这干脆利落的五个字,李美华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大颗大颗浑浊的泪水,便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她猛地一拍墙壁,「他妈的先人板板哦!那群挨千刀的畜生!龟儿子!出门就被车撞死!吃进去的钱,全部都拿去买药!买棺材!」
她用最恶毒的方言,咒骂着那个天杀的开发商。
骂着骂着,她的泪水越来越多。
声音也从愤怒,变成了呜咽。
周围路过的病人家属、护士纷纷朝这边看了过来。
目光里或同情,或不耐烦,或鄙夷。
秋秋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身体因为羞耻和难堪而微微颤抖。
李美华却毫无所觉,用拳头一遍又一遍地捶打着墙壁。
像祥林嫂一样,反反复复的念叨着:
「他当时给我说得有好安逸嘛!说天府新区是蓉城未来的新中心,以后你找工作都方便!」
「旁边就要修地铁,还有公园!我看了效果图的嘛,人车分流,绿化又好,里面还有个小花园!」
「五证齐全的!买的时候楼都快封顶了!」
「啷个—啷个说没就没了喃?!为啥子会是这个样子嘛?!」
周围的视线越来越多,像一根根针扎在秋秋的身上。
她似乎再也无法忍受。
那份积压了多年,对这个女人的厌恶、不解与怨恨,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彻底喷发。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过身,用一种近乎嘶吼的声音喊道:
「你买啥子房子?!哪个让你去买房子了?!你不是要把你那点钱攥到死吗?!你现在去买啥子房子?!」
「你个死女子!我还不是为了你!」
「又是为了我?!又是为了我!」秋秋的表情有些癫狂,「你够了!从小到大,你做啥子都是为了我?!
你们跑到外地打工,把我一个人丢在村子里当留守儿童,是为了我!
初中,又把我接到蓉城,让我在那个陌生的环境里被人欺负,也是为了我!
婆婆生病,急等钱救命,你把钱死死地攥在手里不拿出来,也是为了我!
现在,你把一辈子的积蓄都赔光了,还是为了我?!
这是两百万啊!里面—里面还有我爸的死亡赔偿金!」
李美华被女儿这一连串的质问吼住了,愣愣地看着她,眼泪流得更凶了。
哭喊着辩解道:「我哪个不是为了你?你晓不晓得你爸死了过后,我这些年是啷个过来的?我们孤儿寡母的,连个自己的房子都没得,天天都要看别个的脸色过日子!我还不是怕你以后遭的罪,跟我一样?!」
她抹了一把眼泪,声音里带上了疯狂的执拗:
「你老汉当年,就是在蓉城建房子的时候,从脚手架上摔死的。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在城里有套房子,把你接到城里来享福。我没得本事,守不住他,我不能—我不能连你也守不住!这房子就是给你买的,房本本上,写的也是你程秋秋的名字。我哪里想得到—它会烂尾嘛—」
听到母亲这番话,秋秋猛然呆愣住了。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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