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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鋪墊,有了助陣,有的身份相稱的你我他,飯局一般情況下就會變得比較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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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印擺明車馬打算支持甦亦凡,等于是跟老汪撕破臉,也等于是扇了齊瑞民一巴掌。劉明心知肚明這是做給自己看的——既然我楚印能做到這一步,那你劉書記是不是也得給佷輩忙活忙活?
這種招劉明就算不想接也得接,更何況是來自那位美女的授意。
甦小輕倒是不會直接給劉明壓力,可她有更牛逼的人可以給自己壓力啊。劉明倒是不想來這場合,但人家平時對自己挺善待的,又有真的上層建築可以走,不來行嗎?
官場也是個江湖叢林,只有把自己勸明白了才能好好干下去。
一行人坐下開始互相倒酒,這里西合璧的菜式還算合胃口,甦亦凡正要起身給幾位長輩斟酒,于錚也趕到了。
于錚心思玲瓏,當然不是冒冒失失地出現,而是進門之後先報了自己的虎皮給大家听︰“甦亦凡,這是何區長的賀禮。”
何區長當然是小晴父親,那位遠在臨海的開發區一把手。這里有些人可能不知道,但好在李正知道,起身笑著接到︰“甦亦凡行啊,在濱海開公司,臨海的何區長都要給你送賀禮了。”
這麼一句笑談,等于是解釋了何區長的身份問題,那些表情剛剛放松一點的年輕人就又把目光聚攏在甦亦凡臉上,很想看看這位看似平凡的少年到底有什麼不同之處。
甦亦凡笑著走過去,接了于錚送來的禮物,是一盞純金雕成的沙漏,沙漏也是金色砂礫,非常漂亮。
“時間就是金錢。”于錚看著甦亦凡,道賀的表情是真摯的,“希望你的前程充滿金色光芒。”
甦亦凡看得出于錚是真心祝賀自己,畢竟此時兩個人有著各種利益上的勾結。
“謝謝何區長了。”甦亦凡給于錚指了指位置,“坐下一起吃飯吧,給你留了地方。”
其實這個二十多人的台壓根就沒做滿,甦亦凡這也是給大家一個信號,不是一幫人等一個晚輩,而是遠在臨海的道賀。
萬君岩眯起眼楮看了幾眼于錚,于錚跟小晴合作的公司並不在濱海,他猜不出這小的身份。不過就看甦亦凡眼前這個排場,說是何區長送來的賀禮,那就真的是何區長送來的了,沒必要作假。
于錚也不推辭,找了一個距甦亦凡比較近的位置坐下,又變成了羞澀不愛說話的少年。
李正朝于錚眨眨眼楮,轉身舉杯去先向劉明敬酒。
套用新聞那句話說,今天的氣氛融洽,充滿友好愉快的交談。甦亦凡跟大家敬酒,一句不談工作,也不談自己跟老汪之間的矛盾,反倒跟萬君岩聊了幾句自己現在的發展方向,引來萬會長的連聲稱贊。我
楚印不怎麼喝酒,跟劉明對著都是小酌,隔著好幾個人問甦亦凡︰“你公司搬不搬?”
甦亦凡一臉坦然︰“搬啊,你能免我的租金物業費嗎?”
楚印哼了一聲︰“我考慮考慮。”
听見兩人這對話,旁邊的人吃驚得都要把盤吃下去了——那可是楚印啊,就敢這麼跟他說話?楚三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
甦亦凡還沒等再說話,楚若已經把手碗筷放下,嬌嗔一聲︰“爸!”
楚印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女兒,對甦亦凡搖頭道︰“行了,你搬過去吧,我一分錢都不收你的,水電費我都幫你出了。”
甦亦凡嘿嘿笑道︰“我可不佔你便宜,一切都正常交,房租你個打個折就行了。”
劉明在旁邊呵呵︰“那可得多打點折。”
楚印端著酒杯問道︰“一折怎麼樣?”
“太便宜了,貴點。”甦亦凡說,“我可不佔你便宜。”
楚印瞪了甦亦凡一眼,他很想說你小佔我女兒便宜,當著這麼多人面還真不好意思說出口。可就瞧眾人八卦的目光先看甦亦凡又看楚若就知道,這話不說出來,大家恐怕也已經知道了。
劉明在旁邊繼續呵呵笑︰“小甦跟楚總很熟啊,楚總的千金是你同學?”
楚印在心里簡直要破口大罵了,劉明哪壺不開提哪壺絕對是故意的。
楚若才不管自己父親什麼情緒呢,對著劉明很淑女地“嗯”了一聲。
好吧,大家看甦亦凡的眼神兒又不一樣了,絕對跳進恆河都洗不清。
劉明就哈哈大笑,一點都不顧及楚印的感受。坐在旁邊的萬會長縱然再穩重,也有點覺得自己看戲看得挺有趣。
楚印郁悶也沒辦法,只能跟劉明多喝了半杯酒,順便盯著甦亦凡身邊的常薇和馮o多看了幾眼。馮o和常薇基本上都不吭聲,兩個人挨著甦亦凡另一側坐,甦亦凡既不主動介紹他們,也不介紹其他人,刻意淡化了馮o的身份。可楚三爺是什麼人,他怎麼會不知道老汪身邊曾經的紅人?
跟劉明喝了杯酒,楚印對甦亦凡說了三個字。
“干得好。”
其他人摸不著頭腦。干得好?什麼干得好?干你女兒干得好嗎?大家都覺得這種吐槽還是留在心里就好了,如果不想早點死的話……
一頓飯吃得七零八落,甦亦凡也覺得身心俱疲,最後還是劉明和萬君岩都事情繁多,先告辭了,剩下的年輕人在一起交換完八卦也差不多離開。楚印流下來沒走,說是等女兒,其實是跟甦亦凡有話要說。
甦亦凡明白楚印的意思,起身告罪︰“上廁所,稍等。”
楚印也起身︰“一起去。”
出了包房,兩個人穿過狹長的走廊,精致的裝修帶給人真的成為了上等人的錯覺。甦亦凡扭頭看比自己個矮不少的楚印,發現他的眼神依然發亮,一點微醺的意思都沒有。
“今天的事,老汪一定會知道。”
甦亦凡點頭︰“我知道……花這麼多錢他還不知道,我也太冤了。”
楚印抬頭看了甦亦凡一眼,淡淡說道︰“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那房給你用,不收你錢。”
“我不想欠你的。”甦亦凡態度也很誠懇,“你覺得我對楚若好什麼的,那是因為我們是同學,而且她找到我了,我願意承擔這份責任。如果這個都有價格,我覺得太沒意思。”
楚印淡淡問道︰“那你對楚若到底是怎麼想的?好朋友,好同學,還是喜歡她?”
換做以前,甦亦凡對這個答案可能還真的會有點猶疑。
現在就不太一樣,甦亦凡想起自己無數次斥責楚若,無數次數落她教訓她,嘴角自然地揚起一絲微笑。
“說不好,應該是有點喜歡吧。”
楚印停下腳步,兩個人站在衛生間門口,門口的鏡里反射出兩個人的身影。
“那你打算怎麼辦?”
甦亦凡咧嘴,一臉純真少年的笑容。
“我們還小,讓時間來解決吧。”
這也是甦亦凡最近能找到的,最能安慰自己的一句話了。
楚印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卻也知道暫時沒法從甦亦凡這里得到更多的答案,只能冷聲說道︰“行,既然你知道還小,不許上床。”
甦亦凡無奈道︰“我們自己都沒想這麼多呢……”
楚印對女兒的問題似乎也很心煩,當初說過的那些豪言壯語如今好像都被自己推翻了,看一眼這小就覺得惱火,想到那麼漂亮的女兒可能要被這小佔盡便宜,楚印覺得自己現在很想在洗手台前打這小一頓。
“行了,說正事……”
楚印知道這麼討論下去自己大概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他以前就曾經讓人看著學校里有沒有人跟自己女兒走得近,眼前這小曾經就是疑點人物之一。沒想到過了兩三年之後,繞了一大圈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還是他!
“嗯,听著呢,您說。”
“老汪拉不下臉,不想來找你,其實也是內心有點自信,覺得只要跟你見面,這件事總能妥善解決。”楚印說起這些事的時候立刻變得邏輯清晰,條理分明,“骨里他還是覺得自己能搞定一切,不過既然我跟他翻臉了,他肯定有點亂。”
甦亦凡認真听著,也虛心問道︰“你覺得老汪還是會來找我?”
“找你是肯定的,但不一定是想跟你和平解決了。”楚印說,“老汪骨里肯定會想,你一個小毛孩,就算借勢能喊來些人,有人挺你,能挺到什麼程度呢?現在的人,錦上添花有,雪送炭無。如果真的是跟你硬踫硬,今天這些人有幾個能幫你?”
甦亦凡笑︰“您總不會對我見死不救吧?”
“你用個屁的人救!”楚印佯怒,“把你身邊那個二馮用好,老汪也不敢對你痛下殺手,好好氣死他吧。”
甦亦凡點頭︰“我知道了,二馮哥對我是真夠朋友,我不會坑他。”
楚印又繼續說道︰“你這個態度,能交到很多好朋友,但也要注意篩選,總會有人願意利用你。今天後來那個小朋友就是個例,你對他有用的時候你是他最好的朋友,等你沒用了,他肯定不把你當回事。”
“我盡量讓自己一直有用。”
楚印揮揮手︰“其實這些都無所謂,劉明既然旗幟鮮明地支持你了,至少老汪那些小手段肯定沒用了。你這溫水煮青蛙的方法也對,這麼干老汪才能覺得痛苦。”
“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才算好。”甦亦凡認真地對楚印說,“不過我總覺得人要有敬畏之心,所以我一直不敢把事鬧大。”
“那現在呢?”
甦亦凡聳肩︰“人家自己把事鬧大,我就陪著玩唄。”
楚印看著甦亦凡,意味深長地說︰“所以要記著,主動永遠比被動更有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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