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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韓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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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宋新夢 | 作者︰金哨本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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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庚唱的這首《滄海一聲笑》也有點跑調,不過電影《笑傲江湖》里的這首插曲有一個好處,就是它本來就是嚎出來的,有一種帶有蒼涼的豪情與不羈,茅庚的演唱,豪情不足而蒼涼有余,茅庚自知這是一夢八百年的一種蒼涼感,但陳亮的彈奏揮灑著不羈的豪情,兩相映襯,使得兩人的聯袂演出有了幾分動人處。www.biquge001.com

    陳亮的琴技實屬一般,甚至還不如王沁吟,《滄海一聲笑》的琴譜還是王沁吟根據茅庚的跑調版唱腔整理出來的,說是再創作亦無不可。不過王沁琴的彈奏過于脂粉氣,陳亮的琴技雖爛,但彈奏起《滄海一聲笑》來,琴訴心聲,慷慨激昂之氣自然在琴聲回蕩,完全是本色演出,若非陳亮陳亮這樣幾經滄桑而又跡近痴狂的名士,才會自然而然地演繹出睥睨天下的慷慨之意。

    茅庚和陳亮的表演是壓軸的表演,在場的听眾只覺得琴聲與歌聲水乳交融,听起來豪情滿懷,又頗多新奇之處,與歌舞班表演的歌舞迥然不同,當然,誰也不覺得台上的人唱歌跑了調。只是,眾人還沒有回過味來,一曲便已終了。

    好戲至此還沒有結束,茅庚不會忘記後世抽獎的噱頭,抽獎這事兒最能激發起一眾人的熱情,到了大宋也斷然不能少。

    果然,抽獎引發了台下所有人的參與熱情,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或許也能撞上好運氣。于士滿也是一樣,但幾輪抽獎下來,于士滿都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一個個幸運者獎,弄得于士滿眼饞不已,不過他最後也總算搭上了幸運的末班車,抽到了一個鼓勵獎,雖然這個鼓勵獎不過就是五支鉛筆,算起來還不到一百錢,但也算是聊勝于無。

    這一場表彰聯歡就這麼結束了,看得出來陳亮還沒有過足癮頭,茅庚拍拍陳亮的肩膀,笑道︰

    “同甫兄,還沒有過足癮頭麼!他們都已經散了,我們也散了吧。”

    陳亮還兀自手撫琴弦,聞言這才起身,一邊說道︰

    “幾時見了稼軒,一定要彈唱給他听听,嘿嘿!稼軒號稱豪放派詞人,這首《滄海笑》就不讓稼軒專美。只可惜易生老弟平時極少填詞,但是一填詞就全是新創,新詞牌,新曲,易生這等才情,叫愚兄也不能不佩服。”

    茅庚听陳亮這一頓猛夸,心只覺得分外汗顏,心說老哥你不曉得小弟這是抄襲,抄還抄得不像,還跑調跑得不像話呢!便連忙轉換話題道︰

    “同甫兄,別磨蹭了,走,趁著時間還早,還是去打一場羽毛球吧。同甫兄,看看你這身板,一看就知氣不足,要唱《滄海笑》,還得多跟我練球才行。等到同甫兄身體強壯了,不僅能自彈自唱《滄海笑》,就算是沙場征戰,那時也不在話下。”

    羽毛球這項運動,老少咸宜,對于缺少運動身體糟糕的陳亮來說,這項運動再也合適不過。茅庚因此特別讓人制出宋版羽毛球和宋版羽毛球拍,所謂宋版羽毛球,乍一看跟這時代流行的毽差不多,略有不同而已,就是在球形木頭上插上幾根羽毛,這款羽毛球屬于高速型品種,隨便一個殺球,也能與後世羽球高手的殺球速度比美。至于羽毛球拍,則用竹、木頭和牛筋制成,拍的重量有點重,不過茅庚覺得打什麼樣的球用什麼樣的拍,宋版拍對付宋版羽毛球,正好合用。

    但陳亮只喜歡喝酒、吹牛和碼字,別的什麼都激發不了陳亮鍛煉的熱情,茅庚便只好拿將來沙場征戰來激陳亮,而當茅庚一說到鍛煉體魄乃是為了北伐大業,陳亮立時便就範,乖乖下場打球。好嘛!若想日後演唱氣十足,也得好好練球,如今茅庚又多了一個激勵陳亮鍛煉體魄的借口。

    陳亮年少時曾經學過劍法,加上多年懸腕揮毫,有“千言力揮而就”的美譽,此君不但手腕極其靈活,其腕力也不可小覷,而天生又有一些運動的天賦,所以雖然陳亮和元同時起步學打羽毛球,但陳亮如今的水準竟然比年輕的元還要強上一籌,茅庚今日興致很高,便要和陳亮打上一場。

    此時雖然散了場,但許多人此時還沒有離去,當場支起球網,茅庚和陳亮隔網你一拍我一拍打起羽毛球來的時候,又呼啦啦圍上來好幾十人圍觀。

    茅庚的腳雖然已經恢復如初,但還是不敢過分跑動,同時手掌心也才長好嫩肉,自然不能十分用力,因而便給了陳亮機會,場兩人你一球來我一球去,顯得旗鼓相當,圍觀者則不停地為雙方喝彩,令得陳亮更加起了好勝之心,干脆脫得只剩貼身衣服,然後使出渾身解數,作勢要贏今天這一場。

    但陳亮畢竟上了年紀,由于酗酒的緣故,身體的機能更是衰退得厲害,一開始還能勉力支持,但時間一長,體力便有所不支,加上技術上本就與茅庚有些差距,漸漸的便落了下風,越到後來,就越發顯得左支右拙。不過茅庚並未趁機窮追猛打,還是不緊不慢地,一副好整以暇的樣,並沒有祭出殺球的招數。

    陳亮此時已經氣喘吁吁,快到了體力不支的極限,心知贏茅庚無望,正要收拍,卻听場外一聲高聲喝彩︰

    “好!陳同甫,再加一把勁!”

    陳亮听人叫自己的字,心說這是誰啊,放眼望過去,卻見縣里的郭主簿陪著兩個穿著光鮮的年輕人,其一個年輕人正在場外向自己招手,陳亮卻不識得此人。

    茅庚也不識得此人,不過郭主簿和奉三公是識得的,連忙打招呼道︰

    “原來是郭主簿和奉三郎光臨,不知同來的這位如何稱呼?”

    不等郭主簿說話,拿奉三郎便搶先介紹道︰

    “這位韓公,祖上便是韓忠獻公,名門之後,如今又是宮貴戚。”

    茅庚不知道什麼韓忠獻公,陳亮卻是知道的,韓忠獻公就是韓琦,至于宮貴戚,那一定便是韓誠一門,韓誠娶高宗皇後的妹妹為妻,高宗的皇後也就是如今的太後吳太後,韓誠的兒韓 杏秩ぐ  蟺鬧杜  蓿 吹惱飧齪   薔褪嗆 械墓 ﹝還鋁煉運壯莆 餛蕕惱廡┤訟蚶疵揮惺裁春黴校 喬煥錆 艘簧 皇淺 韃鏡懍說閫罰 閌譴蜆甦瀉簟br />
    茅庚畢竟不像陳亮那樣自負,哪里敢瞧不起皇親國戚,不管他是哪門貴戚,本著和諧相處的原則,咱都得給足面,當下就招呼道︰

    “原來是韓公,韓公要不要也來試試身手?”

    那韓公對茅庚陳亮隔網打毽本就很是好奇,此刻听茅庚這麼一招呼,倒也不客氣,徑直走到場,接過球拍,口說道︰

    “如此,在下就試他一試。”

    轉過頭就朝對面的陳亮示威道︰

    “陳同甫,在下雖然沒有這麼玩過毽,不過與你對陣,卻也不怯,來吧,就讓韓某與陳同甫玩一場。”

    陳亮卻並不開球,只是問道︰

    “你是韓 猩趺慈耍俊br />
    那韓公答道︰

    “他是我伯父,在下單名一個午字。”

    陳亮一甩拍,傲然道︰

    “哦,原來是韓午公!只是老夫打球累了,你們玩吧!”

    然後陳亮就走出了場地,弄得韓午倍覺尷尬,奉三郎見狀,倒也乖覺,立時走進場,撿起球拍

    ,朝韓午招呼道︰

    “韓兄,在下來陪你玩玩,毽如此玩法,在下也是初次,來來來,在下來領教一下韓公的高招。”

    茅庚听說“韓 小比鄭 皇庇行┐ 叮 └皇侵 勒飧齪 惺悄縴我淮 跡 懦頗縴嗡拇蠹槌賈 唬 鮮 殘療病隊烙隼志┘詒憊掏オ徹擰返氖焙潁 吞氐亟駁攪甦飧齪 校 ∠笞釕畹木褪悄歉鱟中紋婀值摹搿弊鄭 鮮υ諍詘逕轄 鈉匆簟o”標出,所以茅庚對這個胱鐘∠篤納睿 兩窕鼓薌瞧稹br />
    也不知韓 芯烤故鞘裁詞焙蚍 # 衷謨志雍喂僦埃 湊思業目可絞翹 螅  業娜司荒芮嵋椎米錚   て 繢湊飫鍤嗆文康模 牡萊鋁廖 艘蔡 瓢亮艘壞悖 愕米鎪 膊荒艿米錆 械娜稅 br />
    不過茅庚隨即就被韓午和奉三郎場上打羽毛球的表現逗樂了,奉三郎的表現尤為可笑,他那動作跟後世初學羽毛球的女生好有一比,而韓午打球也是毫無章法,往往球沒有打到,勁兒卻使得特別足,常常是用力過猛,不是擊球不,便是將球打飛,一時間笑料百出,引得圍觀的人哄笑連連,而場上兩人卻玩得十分痴迷,對哄笑聲絲毫也不以為意。

    茅庚和陳亮此刻已經和郭主簿站在了一起,郭主簿臉上也掛滿了笑容,茅庚順勢問道︰

    “郭大人,這位韓公到此,在下不知道要如何招待,還請大人示下!”

    陳亮出言卻遠沒有茅庚這麼客氣,反而直截了當地問道︰

    “這位韓公不在臨安享福,卻跑到這里來,意欲何為,郭兄快快說來。”

    郭主簿也拿這韓午有些撓頭,韓午的來頭甚大,的確算得上皇親國戚。但連他的父親韓仰冑也不過才是一個從八品的承直郎,他的伯父韓 幸膊還槍伊艘桓鋈曛莘烙剮橄蔚鬧 竺攀攏 芳端淥凳譴游迤罰  看饈淺鱟遠饕瘢 庋某鏨恚 勻灰 艿秸誑瓢喑鏨砉俚鈉縭櫻 諦 誄  餛菁負趺揮懈燒幕幔  小  鯖行值芏雜詰胤繳細奘裁從跋熗Α>退閼庋 鞅∫謊米鋝黃稹br />
    雖然郭主薄曾經與茅庚有些芥蒂,但韓午既然通過奉三郎找到自己,要讓自己引見茅庚,郭主薄也只好放下尊嚴,陪他們來走一遭。

    郭主簿見陳亮動問,連忙表白道︰

    “不瞞二位,韓公此來,是來買時表的。在下只是替他引見一番。兩位不要誤會,別無他意。”

    茅庚一听,敢情是客戶來訪啊,口連忙說道︰

    “哦,原來如此,既然是這樣,今晚便由在下做東,請郭主薄、韓公、奉公三位,如何?對了,同甫兄也一起作陪吧!”

    陳亮卻沒有什麼好臉色,口說道︰

    “這個姓韓的不過十五歲,不過就是一個嘴上沒毛的紈褲弟,易生用不著這樣禮遇。”

    郭主薄對于陳亮的狂傲,早已是領教過了的,倒不覺得陳亮這樣說有什麼不妥,仿佛大宋的名士就理所當然要鄙視靠裙帶關系上位的外戚一般,只有茅庚覺得陳亮這廝這番做派很不給人家面。茅庚連忙拉過陳亮到一邊,低聲說道︰

    “同甫兄,這位韓午乃是我們的好主顧,不可慢待啊!我們燒制的琉璃瓦,要想皇宮能用,你難道能指望當今的官家嗎!”

    陳亮一時沒有弄清這個韓午與皇宮用不用琉璃瓦究竟有什麼聯系,便問道︰

    “易生難道指望韓午這小麼!”

    茅庚有點傻眼,心說陳亮你咋就不開竅呢,你難道不知道富二代的錢是最好賺的嗎!至于皇宮消費的道道,還得跟陳亮點開那層窗戶紙。茅庚只好耐心地說道︰

    “同甫兄,不要忘了,高宗當了二十四年太上皇,而且他這個太上皇是大宋最富貴的太上皇,太上皇駕崩之後,請問同甫兄,太上皇的錢留給誰了?”

    陳亮這一下才明白過來,高宗無後,傳說高宗于女色方面已經無能為力,但高宗當了太上皇之後,培養起了花錢的愛好,以多花錢亂花錢為樂,往往需索無度,孝宗至孝,自然是盡力滿足太上皇所需。有鑒于孝宗朝國庫充足,太上皇花錢越到後來越是肆無忌憚,如今太上皇已逝,遺留下的財富便落在吳太後手里,而且孝宗待吳太後也是一片孝心,嘿嘿,孝宗不敢花錢,卻不等于吳太後不敢花。

    陳亮想到這一節,立時便道︰

    “你是說這個韓午或能說動吳太後?”

    茅庚點點頭,心道只要有一分可能,咱也要作百分之百的努力,這便是後世的至尊營銷理念。此外,茅庚當然還有自己的計較,只是不能跟陳亮說人家的伯父韓 幸院蠡崛ㄊ蒲 歟 鄣孟攘粢惶跬寺凡判小br />
    茅庚又補充了一句︰

    “同甫兄,以後凡是遇上有錢的主,我們都要客氣一點,誰知道他們間誰會不會要蓋房呢!他們也許下一刻就會成為同甫兄的主顧,同甫兄以為然否?”

    茅庚要提醒陳亮的,就是“客戶是上帝”,只是換一個更讓人接受的說法而已。陳亮是那種一點就透的人,當下呵呵一笑,道︰

    “此事愚兄理會得,對付有錢人,愚兄自有一套。不過,易生說的也有道理,就陪這個嘴上沒毛的韓午喝一杯吧!”

    有陳亮作陪,兩個年輕人都覺得很有面,連郭主薄都覺得與有榮焉。茅庚便感慨在大宋人的地位真的是出奇的高,而商人的地位則有些可憐。不過同樣讓茅庚感慨的是,奉三郎這一次也不得不主動折節,若是少了奉三郎在背後下刀,自己這邊就會多一份平安,也是好事。一笑泯恩仇總是好的。

    第二天,陳亮全程作陪,不僅給韓午展示了瓖嵌了玻璃的時表,還領著韓午參觀了將要完工的樣板房。韓午雖然見識過皇宮和臨安的各式豪華建築,但還是第一次見識全部是琉璃瓦的屋頂,更讓韓午吃驚的是,有一間兩層樓的樓房其樓板居然是水泥澆鑄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塊整石板長在牆上一樣,韓午當時就有了自己也要建一所這樣的房的念頭。

    不過,韓午這一次主要是為時表而來,為了見識時表這個新奇玩意,韓午自告奮勇,決意先睹為快,當然同時也是受眾紈褲之托,前來茅庚這里采買時表,誰讓市場上就找不到這種奇妙的時表呢!為了趕時間,韓午甚至連過年也是在長沙過的,以韓家多年積累下來的人脈,在長沙倒也過得並不寂寞。

    韓午看過時表,甚感滿意,至于時表的價格定在三百八十八貫上,韓午覺得完全是物有所值,一口氣就訂了五台,茅庚想,這其一定有送給吳太後的一台吧!

    到了正月初八,韓午快要離開的時候,忽然有些神秘地跟茅庚說,也許很快就會下聖旨,讓茅庚前去臨安,原因是軍器監看上茅庚所制的熱氣球了,據說還是陸游的主意。

    茅庚還沒有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第二天,許縣令差人將茅庚和元召到縣衙,去到縣衙才知,果真有朝廷公召自己元去臨安“廷對”。茅庚一霎時有些糊涂,心說陸游老兄,熱氣球放在戰場上雖然不無用處,但千萬不要想得太天真,千萬不要對熱氣球寄予太大的希望才好,否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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