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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丸英二跑到越前龙马身旁，好奇问道：“刚刚铃子同学给你看了什么啊？”
一向拽拽的，不肯认输的眼眸此时丧气低垂着，越前龙马没有回答，他将帽子往下压了压，捡起网球拍开始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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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打出的球都是变化无穷，越前龙马越来越严肃的脸庞，渐渐地众人也开始意识到了严重性。
手冢国光走了上去拦住了越前龙马，有些急躁问道：“她到底是谁？！她来青学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她刚刚说的试验又是什么？！”
越前龙马直直地盯着手冢国光，声音冰冷和不耐烦，“我怎么知道！爸爸从来就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乖乖听她的话！明明和我一样大，却要我叫她为老师！我更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一定要她来青学！社长你既然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去问她！既然你现在这么好奇，那之前为什么要那样欺负老师！？就算你们再怎么不喜欢老师，你们也不能那样欺负她啊！她差点因为你们对她的不喜欢而死掉了！你们知不知道！”
越前龙马的话像无声的拳头一下一下地打在他们的心口上，沉闷地痛到无法呼吸，越前龙马深吸口气，他看着周围的人，“再怎么的不喜欢，你们可以视而不见，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们以为你们对她的讨厌她丝毫都没有感觉到吗？老师如果不是因为我，她怎么会来青学？！她怎么会来网球社教你们网球？！她又怎么会……”
越前龙马蹲在地上抱着脑袋，铃子淡然的笑容就在他的脑海里，“明明她的身子就是那么差，明明来学校上课对她就是种变相的折磨，可是她还是坚持来学校，坚持来网球场，坚持教我网球，明明她随时都会再晕过去，就像上次一样，没有呼吸，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然后再昏迷好久好久……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老师？”
“不管她做了什么，她从来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情，可是，明明老师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没有做过，真正做伤害别人的事的人明明就是你们啊！”
伤害别人的事情？
他们只是讨厌铃子，他们怎么做了伤害铃子的事情？
越前龙马站起身，脑海里想着刚刚铃子让他看到的，他闭上了眼，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网球打出，他感觉到了刚刚铃子身旁的那股力量，网球回来，越前龙马再次打出，就这样来回，众人看着网球不断地独自来回，越前龙马抬起头，他看见站在网球场的那一端站着一个人，乌黑长发，清冷淡漠的神情，空无一物的乌眸，她不是他认识的铃子。
球被她打了回来，越前龙马双手抓住网球拍，要紧牙，“啊……！”
球被打回去，但是只是瞬间又被打了回来，他再次接住网球，耳边响着铃子不久之前的话，“越前，如果我要你死，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只是瞬间的恍神，网球拍便滑了一下，他快抓不住了。
你愿意吗？
我不怕，我愿意。
越前，你为什么要握着网球呢？
越前……
越前龙马闭上眼，大喊：“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为你而死！铃子——！”
他从来没有喊过铃子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喊铃子的名字。
“铃子让我知道网球到底是什么？！”
一个念头突然快速地从他的脑海里闪过，再次用力，球慢慢地往回走着，最后一口气从胸口蹦出，“网球，我愿意为你去死！”
球被彻底打回，球场的另一边的铃子突然间笑了，越前龙马怔了下，他看见网球停在空中，网球正在变化，球慢慢地朝他移动，站在他对面的是……
越前龙马怔住了，他看了眼铃子，铃子微笑着像是她平日里的样子，她消失了，站在他面前的也消失了。
他回过神来，网球在他的脚下，他神色淡漠地捡起网球，他盯着网球，手紧紧抓紧。
铃子刚刚消失前无声说的是……
老师，你说那个就是网球吗？
刚刚站在我面前的是，越前龙马抬头看着血红的天空，晶莹的泪水在红光下显得格外的透明，老师，谢谢你。
谢谢你。
心尖弥漫着股悲伤，离别的悲伤，他知道，老师就要离开了。
越前龙马抓紧手中的网球，也抓住了他自己。
网球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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