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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宁肯当小乞儿，也不肯没名没份没自由地跟着他？！
石闵瞪视妍禧，愈听愈气恼，她话里意思是不愿意没名没份跟着自己，她要身份也要自由，她起誓般向他宣布说她不是他府里那些丫头们，不会也不肯心甘情愿为他失去自由，被他囚禁！
石闵气呐！牙齿咬得“咯咯”响，小冤家大概还不知道皇宫险恶，她跟着皇帝走，一步一步进向悬崖边奋勇前行，她还以为自己站得有多高看得有多远，她与他讨价还价，还以为自己有多少筹码？她除了这身长得略好皮囊和看上去聪明头脑，就是一副臭得要熏死人坏脾气！
不过她虽然可恶，但这正是她可爱之处，叫他心心念念放她不，她如果不是这样，与普通女子有什么两样？
世上没有两全其美，完美即是缺憾，缺憾造就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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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禧看石闵沉着脸久久不说话，她是做过狡兔，也知道话不能说太满了，没有退路不是一个聪明人要做事，于是身子挪过去靠了靠，声音放得柔柔，说：“闵哥哥，咱们不是打了赌？赌皇帝和石虎谁输谁赢？现输赢还未定出来，我身子是我作主还是你做主还不知道呢！若我真输了，没有身份没有自由也就罢了，我便认命跟着你了，做你小妾也心甘情愿！”妍禧说着，神情黯然来了，她虽然做过乞儿，但还是知道自己身份，她是当年洛阳双绝中一绝，是名满天大才子颜敏女儿，洛阳名门大家董润是她爹，如何便混得个小妾这样比丫头还不如身份？
石闵听她这么一说，心便软来了。拿手挑起她巴说：“你放心，闵哥哥断不会让你没有身份、没有名份跟着我，红钺已经是妾了，我不需要再多要一个妾。你只能是我正妻！”
“妍蕴姐姐……”妍禧问道。
“你妍蕴姐姐……”石闵不再说话，妍禧腿已经彻底不能动了，身子弱到了极点，从李农出事，她就没有再出来见过石闵，“我希望小喜儿能去看看你妍蕴姐姐，她……不肯见我，我已一年见不到她样子，因为李农事，她还恨着我。”
李农。随着他死，妍禧已经忘记很多事情了，昨日之事已矣。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妍禧看石闵意兴阑珊，主动把头靠过去说：“对了。今日石虎怎么杀石邃，闵哥哥你还未说完呢？”
石闵看妍禧昂着头，一双长眼睛挂眉毛来，她眼角向上挑着，说不出多动人，看了叫人心柔软成水，他把妍禧拉到软榻上。半拥着她，又把今日发生事说一遍，说到石邃割了女尚书脖子，还女尚书，直至女尚书死，妍禧吓得微微发抖。她还是女孩儿，有很多事情不懂，想问又问不出口，只能眼瞪瞪看着石闵。
后问：“石邃不是挺喜欢女尚书么？为什么割了她脖子还要与她……”
石闵摸摸她脸，说：“你别害怕。我不会这般对你，就算你对我不……这就是石邃喜欢人方式，石邃是个病态人，他父亲石虎也是个病态人，皇帝面对是一群病态人，他哪里赢得了？今日天师佛图澄向你行礼，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闯祸了？”
妍禧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石闵说：“天师只向贵重人行礼，天师向石虎行过礼，所以石虎一直认为他是可以当皇帝，现他向你行礼了，对于石虎来说，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他会做什么？把你这个竞争对手杀了，他今天杀自己儿子，一家二十六口，就像踩死蚂蚁一样，面不改色，他要杀你，不是很容易事，这宫里，到处都有他买通人。”
妍禧结结巴巴地说：“我怎么会是她竞争对手，我是个女子呀，不可能当皇帝。”
“但是石虎不知道你是个女子呀，若他知道你是个女子，而佛图澄向你行了礼，说明你就是个贵重女子，那糟糕！”石闵说着，突然他心向沉了沉，问道：“小喜儿，你别装模作样，你老老实实告诉闵哥哥，皇上知道你是女子吗？”
“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妍禧低头看自己，她每天都严严实实，不会有人知道。
石闵突然心如刀绞，怎么办，他怎么护这个女子周全？她已经把自己抛风头浪尖之上，如果今晚马上走，还有一点希望，可是她不愿意做一个没有身份人，不愿意背后做他女人。
他抱住妍禧，想把她拖到墙角，小院门响起了清脆敲门声，“谁呀……”妍禧问道，石闵想去捂，已经来不及了。
“是朕，小喜子，你开门！”门外传来帝声音。
妍禧想站起来，谁料石闵手一紧，紧紧把她抱住，她耳边悄声说：“你这个小骗子，你还说皇上不知道你女子，皇上常常到小院找你吗？你……你……竟敢……”
妍禧借着月光看石闵，只觉得他一改刚才温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果然，自己要被这两个人锯成两半了，妍禧挣扎了一说：“这是皇上第一次来，他并不知道我是女子，我对天发誓！我没有骗闵哥哥！”
石闵半边脸庞扯出弓弩一般冷笑，这笑比刀子尖利，他捏住妍禧巴，头抵过去，两只眼睛张着似要吃了妍禧一般，他冷哼一声道：“小喜儿，你等着瞧！你若敢背叛我，我让他没有好日子过！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你想要身份和自由，统统没有，我会给你一一剥夺掉，你记住：我石闵不比石虎或者石邃好到哪里去。别以为我就舍不得杀你，我就算不杀你，也会杀了皇帝！反正石虎等着做皇帝呢！就当我送给他一份大礼！”
妍禧大惊，石闵霸道凶蛮她见识过，但是石闵冷血残酷她没有见识，但她是小喜儿呀，如何肯让自己落得个女尚书那样场，她神情一黯，眼睛里闪了泪光，轻声道：“闵哥哥若是不信小喜儿话，现便杀了我！”
妍禧软身子，目光楚楚，石闵心一窒，也就跟着软来，门外又是敲门声，石闵松手，冷笑道：“且听听你跟皇帝说什么，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明白，今天齐王府上百条人命，都是我杀！你敢背叛我试试看，你生是我人，死也是我尸！就算是死，我也要得到你！”
说罢跳上墙角，隐黑暗中，“就算是死，我也要你！”这是不是说要把她当成女尚书一样？先杀后奸？妍禧心里焦灼，门边又响起来，她只好去开了门。
帝独自一个人站门外，神情很愉悦，见门开了，就走进来就说：“小喜子，上一次朕来时候，你没有关门，今晚月色真好，怎么？你不请朕到你小院坐一坐？”
“上一次……什么上一次？皇上……你甚么时候来过？”妍禧只好硬着头皮让开身子请帝进来，一面结结巴巴地说话，一面拿眼睛瞟了一石闵方向，坏了，石闵定认为我又说谎了。“生是我人，死是我尸！”等一会他会不会跳来直接砍了我，割了我首级？
“就是前天，小喜子到石杰府里传旨送贺礼，你回来没有到我那里复旨，宫人们说你跌车驾，朕以为你病了，所以就过来看看你，不过……你睡了……你房间很乱……”帝说。
“皇上……你进了……我房间……”天呀，皇帝居然进了我房间，那他知道我是女儿身了？那他……怎么办？闵哥哥要杀了我，他会杀了我！
“小喜儿睡床上，拿红帛巾蒙头，虽是睡着，却一边哭，看了真真难过，朕知道小喜儿为什么要蒙着红帛巾，为什么会伤心。那一晚，朕便了决心，要给小喜子一个好身份，一个名……”
“不不不——”妍禧捂住自己耳朵，大声尖叫，不能说了，不能再说去了，石闵会杀人，他会杀人。他今天已经杀了一百多人，他手里满是血，他说他跟石邃和石虎一样，是杀人不眨眼病态狂人。
看着妍禧捂着耳朵尖叫，皇帝吃惊不小，他问：“小喜子……怎么？你是说你不原意吗？”
“小喜子不愿意！”妍禧大声说，先不说甚么身份和自由了，先保住命再说罢，这句话就是向闵哥哥表忠心，但愿他能听得懂。
“为什么？”皇帝情绪低落来，“小喜子不是说你是朕人，你要服侍朕一辈子？朕已经跟修容说好了，修容会认你做妹妹，你到她娘家府里住上一段时间，然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
原来皇帝一天晚上神神秘秘写帛巾问嫔妃们，就是为了让其中一个嫔妃认她做妹妹，然后送出府外住一段时间，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宫里，然后做皇帝嫔妃，然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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