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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儿时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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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悍妃,凤临天下 | 作者:一往清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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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八章:儿时忘记

    宁越点点头。www.biquge001.com

    长宁的脸马上绽放成一朵阳春三月里的桃花,粉嫩的色泽让人炫晕,她的手,顽皮的挽上宁越的臂弯,摇晃着,“宁越,你人真是太好了,我就说你怎么会做出这么不入流的事情来呢,嘻嘻,我该怎么感谢你?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难受,真郁闷死我了,现在可好,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这个世界,真是美好啊。”

    这丫头前后二种完全不同的态度转变的太快,让宁越有些哭笑不得,当然,宁越也不是一个会把情绪放到表面来说的人物,他淡然的回道,“刚才还有谁说我是个混蛋,是披着羊皮的狼,说我趁火打劫,强取豪夺……。”

    “没有没有……一定是你听错了。”长宁耍赖,把头摇得分外俐落。

    宁越也不追究,径自研究着长宁塞还给他的那枚钻戒,绝世的光芒耀的长宁眼睛疼,宁越看了一眼捂着眼睛的长宁,然后目光下落,停留在她另一只仍按放在他臂弯的手上。

    “把手伸过来 。”声音严肃而带着威慑。

    长宁慢慢的把手伸过去,她在他的面前几乎成了条件反射,凡是他的命令,是一定要听的,不然,他只会更加变本加励。

    她的手细白嫩而纤细,十分适合戴这种戒指,宁越也不问她究竟愿不愿意,就径自替她戴上。

    当长宁发现他的意图时想抽回手已经晚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戴上戒指又不懂他莫名其妙的意思,慌忙撸着手指想把这东西拿下来跟他撇清关系。

    “苏长宁,你别费力气了,这东西我不是送给你的,只不过没地方可放,暂时先寄放在你那里,等我有用的时候,我会随时向你要回来。”

    这东西这么贵,凭什么她要替他保管,万一要是保管丢了,不是要提着脑袋来见他么?长宁想着,眨着眼,长长的睫毛忽忽的扑闪着水气,“干嘛,我有什么义务替你保管这么贵重的东西?或者说,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不过,你最好别问为什么,它跟你无关,别净做些福尔摩斯式的猜想,你现在只需要替我好好保管好它就是了,若是丢了,你可是要赔的。”

    “那我还是不保管为好,还给你。”

    “苏长宁,你敢摘下来试试……”

    长宁闷着不敢再动,瞪着大眼睛恨恨的看着手指上的钻戒,真是没有道理,爱钱

    如她,怎么会看着这么个值钱的东西戴上手上反而会生气呢!

    “好了,已经很晚了,今天晚上你就睡在这儿。”他站起来,伸了伸腰。

    “睡?睡在这儿?”长宁从刚才的愤闷情绪中回过神来,把敌对的眼神从戒指移向宁越,脑袋中糟糕的想法瞬息万变。

    “你又在乱想些什么?我会睡在你隔壁。”一语惊醒梦中人,长宁哦了一声,情绪这才缓和下来。

    这空荡荡的房间里,怎么连空气都乱七八糟的。长宁愤愤的迁怒于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些醉,昨晚没有喝酒,怎么就会醉呢?长宁从床上坐起来,瞪着房中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景像发着呆,不一会,王妈进来,拿着大把的长相思插在床头的花瓶里,边摆弄着还边摇着头,在她老古板的头脑里,想不通一向不喜欢花花草草的少爷,怎么会突然喜欢起长相思来,而且还将这么不吉利的花束迎进屋来,摆在房间里。

    长宁顺手从花瓶中取出一支长相思来,花香清淡,缭入心肺,终于有了些许止晕止醉的感觉。

    长宁抬头,在正对面的墙壁上,平挂着二幅画,画面色泽暗晦却活泼,看似平淡却又寓意深遂,只一眼,就把长宁看得愣住,手中的长相思掉落在地上都浑然不觉。

    移近步子去看,长宁这才敢确定,这是二幅相似度为百分之九十的画作,画面均是以夜晚为主题,幽山中,溪水边,满天的荧火下,有一对男女背靠着背,紧挨在一起。

    让长宁吃惊的是,她认出了其中一幅,正是那日在舒亦家中被宁越强取豪夺去的自己的画作,而这幅似乎在脑袋中定型许久的画作偏偏又跟旁边这幅画是那么相似,所不同的是自己那幅画中画的是成年的情侣,手拉手,处在甜蜜的时期,而另一幅画中,画的是一对年少的儿童,似乎刚刚吵完架,各自喁着气把脸别向一边,在月光下别有一种美色,除此之外,其它好像都是是凭着记忆临摹下来的。可是,长宁可以发誓,在她的记忆中,绝对没有看到过这一幅被临摹的画作。

    更奇怪的是,昨天晚上睡觉前,正对着床的墙面是空的,根本没挂什么东西,怎么只一晚上,就多了这么件奇怪的事?

    “奇怪是么?”宁越身影悠闲的倚着门,似乎在门口站了很久。

    见到这么个人影,长宁马上就知道问题的根源出在宁越身上,想要答案,却又装作不紧不慢的问着,“这画,是我睡着以后你叫人挂上去的?”

    “是,我觉得这二幅画这么相像应该不是巧合,我想向你索要原因。”宁越穿着睡衣,慢慢的踱进来。

    “向我索要原因?”这是什么话,长宁有些不懂,“我什么都不知道,宁越,你干脆有什么话一块儿说了,也好让我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好,那我就把话挑明了来说……这幅画,是二十前年著名画家墨子卫的作品,而这画中的人,便是我跟殊蔺。”宁越指着另一幅画,如烟的往事在他的脸上淡淡的浓缩成片断,那一年的夏天,殊蔺也就是这样穿着一身洁白的裙子,漫长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飞过,在山野间卑微的花丛中翩然如蝶舞动,穿梭在黑色的雾里和隐约的月光里。他是看不怪她的,但是在这样凝结的时间和流动的语言里,仍是发出幼稚的漂亮的惊呼,跟在她的身后一步步的追逐着。而他的前面,便是她捕捉荧火虫的快乐身影,快乐到不想回家。

    这一次,是殊蔺硬逼着宁越带她出来的。云叔多次催促都未果,殊蔺执意要捉满30只荧火虫子才肯回家。

    “宁越,你看,那边有只荧火虫,你去帮我把它捉来。”脸庞稚嫩,口气却如女王,宁越当然不愿理睬。

    “我答应你,捉完这只就回去,好不好?”见女王的台词不凑效,殊蔺马上附过来轻轻抚弄着他的头发,灵活的运用起了撒娇这一招儿。

    还真是百试百灵,宁越终于傲不过她,向着溪水边的荧光虫子走过去,黑色的夜里到处都是迷雾,即便借着皎洁的月光透过双眼也会看不清这个迷离的世界。一伸手,脚下却一滑,水花顿时四射如笔直的箭,在深沉的夜里毫无目的的穿梭。

    “殊蔺,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这块石板上长满青苔,还要叫我过来,我怎么会这么相信你?”宁越捂着潮湿的衣服。慢慢的从溪水中爬出来,而岸上的殊蔺早就笑成了一朵花,好笑到要用眼泪来表达,“宁越,你又上当了,这该是你第几次上当了呢?是第五十五次?还是第五十六次? ”

    宁越独自在岩石上坐下,拧着衣服,不搭理她,殊蔺叹息了一下,独角戏唱得太累,觉得无趣,便又转身去捉荧火虫子去了。

    她的瓶子里,已经有29只荧火虫了,只须要再捉一只,便可以完胜回家了,回去后把它们养在房间里,关上灯,让那些荧火虫提着灯笼飞来飞去该是多美呀。

    可是,抱应来得太快了,殊蔺没有想到上帝的手会这么快就把她推了一跤,一声脆响过后,是一轰而散的提着灯笼逃窜的荧火虫。

    瓶子碎了,荧火虫没了,幸好没有摔伤,只是边上一溜烟的笑声拢得她更是心烦,殊蔺双手支着腰,噔噔噔几下便窜到宁越的身边。

    宁越咯噔一下止了笑,看着月光下的白发魔女迷人的脸上不知名的情绪,月亮在枝头,一直落进她的眼睛里。

    跟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宁越暗叫一声不好,慌忙抱起被自己置在一边的玻璃瓶子,这个魔女,肯定又在打他瓶子里荧火虫的主意了。

    殊蔺笑的轻灵,蹭到他身边也跟着坐下,看着他小心翼翼抱着瓶子一边还不忘监视着她,故意不看他,看着他的头发。

    她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才一碰到,马上就皱着脸缩回了手,捂着鼻子,“嗯,你头发上是什么东西呀?”

    宁越虽然没有再上当,但也迟疑了一下,就是这迟疑的一个当口却给了殊蔺做手脚的机会。

    又是一声脆响。

    她拍掉了他怀中的瓶子,然后站起来,咯咯咯的笑声穿行在月光下,“宁越,我没有的东西,也不允许你有。现在我们公平了,可以回家了。”

    “殊蔺,我非掐死你不可,你赔我的荧火虫。”宁越大叫着,到处捕捉这只惹事的妖精。

    七月的夏天,月色撩人,二个小小的人影儿快乐在彼此的世界里。

    在他们的身后,出来采风的画家墨子卫快速的挥动着他手中的画笔,将这绝代的风影浓缩进他的方寸之间,到最后,将这二个小人儿定格进自己的画布中却成了一个问题。

    这二个人,似乎不像是会好好跟他合作的。

    “小朋友,你们这样追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们看,这样,你们二个人坐在那边的岩石上,不许动,若谁先动,谁就输了,那么他就必须向另一个人道谦。怎么样?敢不敢玩?”

    见二人互相望着谁也没有说话,墨子卫火上又浇油,指着殊蔺道,“这位小姑娘好像不敢玩呀,真是太胆小了。”

    “谁说我不敢玩?”殊蔺倔脾气上来,指着宁越,“不敢玩的是他。他是个胆小鬼。”

    “你胡说,不就是不许动吗,殊蔺,你就等着向我道谦吧,你这个得了多动症的魔鬼。”

    风中转过一阵笑,墨子卫选了一个最佳的位置,将二个人儿快速的画进画中。

    第二天,他们便收到了墨子卫送来的画作,说是做为礼物送给二位可爱孩子的。

    从此后,殊蔺居然迷上了画画,常常会一整天照着那幅画在白纸上胡乱涂鸦。

    这也就成了宁越常常笑话她的一个话柄。

    “殊蔺,你这荧火虫,怎么画得有些像我?”

    “胡说,荧火虫怎么会像你?明明是你长得像荧火虫嘛。”

    “如果我是荧火虫的话……。”宁越也不恼,话说了一半就偷偷笑起来,抢过殊蔺手中的画笔,也在白纸上涂鸦,不一会,笔下也跃出一只荧火虫。然后指着它,又指了指殊蔺,“如果我是这只公的荧火虫的话,那你就是这只母的荧火虫,反正,不管你乐不乐意,以后我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哦!随便你怎么说吧。”殊蔺翻了翻白眼,眼珠子一转动,鬼点子便出来,“嗯,我可是狐狸的师傅。”殊蔺自娱自乐的想着,拿过宁越手中的画笔,指着荧火虫的脸向他讨教,“宁越,你看这儿,该是着红色好呢,还是紫色好?”

    “红色。”

    “好吧,就红色。”殊蔺拎起画笔毫不客气的在宁越的脸上涂了一大片的红色。

    “殊蔺。”他叫。

    “你干什么?”

    “你身后有蛇。”

    “我才不……。信……”殊蔺缩着脑袋,不敢回头,张扬的空气中因宁越惊讶的表情而嗅出了蛇的味道,我不信……顿了顿,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我信……。”

    抛了画笔,一把抱住宁越,把头埋在他肩膀上。

    宁越低下头,把脸上的红色颜料蹭了一半在殊蔺的脸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殊蔺,这就算是扯平了。”

    殊蔺不知所以,仍处在对蛇的恐惧中,对宁越的突然退后一时没有作出反应。

    “蛇,蛇呢……”她偷偷的转过头。

    宁越却一溜烟的跑出了门,不一会,就只看到房里有人被怒火焚烧的样子。只要火焰不漫延,只要这个小妖精的法术还没有高到隔空捉他的地步,他还是很乐意捉弄她的。

    不过,被她捉弄,好像也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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