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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幼蘭听了鄭緯的吩咐,讓她去官衙請一位冰人,挑個好日子,把蕭令姜和桓度的親事定下來時,微微愣了一下,“這麼說,這門親事真要定下來了?”
“我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我贊同這樁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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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緯說著,特地回頭看了一眼謝幼蘭。
一對上鄭緯疑惑的目光,謝幼蘭忙含笑回道︰“你是說過,只是我還沒來得及和九娘說一聲。”
“那你找個機會,早些告訴九娘,她畢竟是阿姜的生母。”
哪怕這些年,蕭令姜是養在鄭綏身邊,但到底是九娘鄭芊的女兒。
謝幼蘭點頭答應,“今日已遣人去東宮遞了消息,說十娘來京了,大約明日,九娘就會來府里一趟。”
近前,垂下眼眸,謝幼蘭接過鄭緯脫下來的 衫,讓他先去淨室梳洗。
其實早在鄭綏來信,意欲讓蕭令姜和桓度兩個孩子定親,她便委婉地和九娘鄭芊提過,只是鄭芊當時回了一句話︰桓度又不是十娘的孩子,怎麼能結親?
反對得很干脆,理由也很充足。
嫌棄桓度庶出的身份。
當時還只是一封信,又相隔兩地,沒有完全確定下來的事,謝幼蘭也就沒放在心上,口頭上說的親事,變數太大,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兼之,她傅姆和氏又從旁提醒。
這件事明顯是十娘鄭綏的想法,九娘不同意,她們姊妹有分歧,將來成與不成,她夾在中間,都會落得個埋怨,費力不討好。
明日九娘鄭芊來府里,恰巧鄭綏也在,兒女的親事,由她們姊妹自己去商量,她沒必要去插手。
眼下,大佷子鄭謀的親事,迫在眉睫。
盧杞家中的情況,她比較了解,小女兒已定了親,幾個孫女,又年齡太小。
說起北地舊族,近來南遷的,倒是有好幾家,只是鄭緯都瞧不上,在她看來,這麼限制地域,親事只怕更難尋。
謝幼蘭打心底里不贊同。
鄭家已南來十余年,鄭氏子弟在朝出仕,她和四嫂更是出身南地著姓謝氏和殷氏,她可以斬釘截鐵地說︰南地仕女,比受胡風影響的北地仕女更知禮,更嚴謹。
教養學識,更勝一籌。
只是她眼瞅著,鄭緯尚在興頭上,她說了,也是白說,不若等過陣子,如果還找不到合適的親事,她再和鄭緯提。
雖這樣想,卻不防礙,她提前和十娘鄭綏說一聲。
她深知鄭緯極為看重這個妹妹。
次日,謝幼蘭和鄭綏說起盧家。
鄭綏果然很是失望,愁眉不展,後面,听謝幼蘭說起南地世家娘子不比北地仕女差,反而困惑了一下,然後撲哧笑了出來。
“沒有這回事,”
鄭綏鼓圓了眼,忙地否認,“誰敢說南地世小娘子差,我瞧著五嫂就和大嫂一樣。”
這話謝幼蘭卻愛听,笑眯著眼,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那你們還這樣挑,不說我娘家的佷女和外甥女,我阿娘就有好些個不錯的外甥女及佷孫女。”
“改日讓她們過來,你和大嫂,還有十八嬸子見一見,如何?”
“不是這樣的,”
鄭綏望向五嫂謝幼蘭,直白道︰“阿嫂,自高祖母往上數五代,一直到爾今,鄭家長媳,皆出身北地望族。”
長媳,外和六親,內睦九族,上敬長輩,下恤子弟。
除了能力,還需要與之匹敵的身份。
阿一在長房同輩兄弟中居長,他的親事,必須是身份內的婚姻。
“十娘,有句話叫此一時,彼一時,若是在北地,在滎陽,五嫂不說二話,但是,我們現在是在南地。”
語氣雖淡,卻振人耳目,引人發思。
鄭綏一直佩服這位五嫂的心思慎密,頭腦清晰,不受外物及情緒影響,有時候想想,她和五兄,還真是絕配。
“再看看,既然是大嫂的心願,總要辦得令她滿意才行。”
鄭綏沒有松口,倒在謝幼蘭的意料之中,她也沒想過,說一次,就把人說動,只是先在對方心里種下一粒種子罷了。
九娘鄭芊來到後,謝幼蘭適時地找了個借口,“十八嬸今天和人約了去建初寺上香,看日頭也快要回來了,我過去問問,有沒有什麼好情況。”
為了避免親事不成,雙方難堪,往往會選擇寺廟作為親事相看的場所之一。
今日十八從去建初寺,也是替鄭謀相看,是近期南遷過來,河東裴氏家的女郎。
隨著戰火席卷北地,近兩年,又陸續有士族南遷,然規模較小,幾家合在一起,不過幾十戶,超過一百戶的遷徒隊伍都比較少見。
鄭綏清楚這件事,“我也正想知道結果,嫂子先過去,有了好消息,早些回來說一聲。”
謝幼蘭忙應了一聲,起身離開。
“你這次過來,怎麼沒把阿姜帶過來?”
鄭綏看了一眼容光煥發的九娘鄭芊,回道︰“阿兄在書信中,沒說具體什麼事情,所以沒敢帶她上路。”
其實,五兄是不想她著急,才告訴她實情。
“她已經及笄了,”九娘鄭芊感嘆了一句,望向鄭綏的目光,帶著幾分熱切,“十娘,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五兄,讓他答應東陽家的求親。”
“六郎已經派人去打听過了,東陽縣主家的小兒子,品貌學識都很不錯,堪為良配,而且,他和阿姜又是姑表之親,親上作親,徐娘心中也能寬懷一二。”
她口中的六郎,是指太子袁循。
“你又去見徐貴嬪了?”鄭綏問這話,帶著篤定的口吻。
卻不待九娘鄭芊回應,又開口說道︰“阿姐,五兄已經答應了令姜和桓度的親事,這也是親上作親,我撫養阿姜五年,一直把她當作女兒看待。”
“這一點,哪怕她嫁進桓家作媳婦,也不改變。”
“她怎麼能嫁給桓度?”鄭芊于急切震驚中,聲音很是尖銳,迎上鄭綏的目光,立即不安起來,跪坐在榻席上,如坐針氈。
手中的那條絹帕,已讓她揉成了咸干菜,“我不是這個意思……黑頭還好……只是桓度……她和阿廣不一樣。”
九娘的意思,鄭綏一下子明白過來。
開口喊了聲九娘,神情嚴肅,“歡郎有外家,所以歡郎可以看成是你的兒子,而不是太子妃的兒子,但桓度只能是我的兒子,他沒有外家。”
歡郎是鄭芊和袁循的長子。
子以母貴,太子妃王氏無子,歡郎年紀再小,也極得宮中歡喜。
听了這話,瞧著鄭綏的神色,九娘鄭芊一下子泄了氣,身子癱坐在榻席上,扶著旁邊的隱囊,臉色煞白,兩眼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