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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5章 重置时间线
祂们？
祂们是谁？
收到石慧女士的警告，郑清心念急转，立刻醒悟了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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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位旁门传奇，本质上，并非超维生命，而是借助‘太一’施展传奇威能。他与太一之间的联系达到什么程度，有多么紧密——更确切的说，切掉郑清一分钟前到现在的这段时间之后，他与太一是否还是一个整体——这或许是很多人想要搞清楚的事情。
没有人愿意冒着惊动古老者，或者面对他那本法书的风险，直接对他做什么事情。
但迂回一下。
通过调整旁人的时间线，让他进行自我证明，却是一种看上去行之有效的方式。
就在郑清紧张掐算自己与这场事故到底有多大关联的同时。
礼堂上空。
传奇巫师们的念头也在虚空中激烈碰撞着。
“——我一直觉得，提前统合自己的‘同位体’，然后再进阶传奇，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事情……即便祂们与我们是一体的。”
“——确实，没有主动跃出水面的经历，经历其中的大恐怖与大机缘，心灵很难圆满无缺。”
“——这是不是意味着，第一大学与邓布利多教授确认的这条新路，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安全？”
“——安全？没有任何一条传奇之路是安全的！”
郑清知道祂们在争论什么。
邓布利多的传奇进阶庆典之所以来了这么多传奇巫师，一方面，固然因为这是许多年以来联盟第一位公开认证的传奇巫师，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邓布利多的进阶方式突破了传统的桎梏，给后来者们趟出了一条新路。
按照正统方式。
大巫师进阶传奇，有两个前提条件，一个是铸就完整的真身，另一个是拥有足够的传奇度。前者是一个水磨工夫，从一块骨头或者一颗眼球、一根尾巴等等开始，收集各种天材地宝，一点点把真身打磨完整；后者更需要一些机缘，因为‘传奇’的名号并非可以轻易得到的，想要成为旁人眼中的传奇，需要做出传奇的事业，而且这些‘传奇’方式还不能一样。这也是传奇路径有限的原因之一。
比如梅林通过帮助亚瑟王得到王者之剑并统一不列颠，获得惊人的传奇度——这个传奇伴随着后世日不落帝国的出现，成为整个世界的传奇——梅林之后，其他巫师想要通过扶持王者或者帝国成为传奇，就不可能了。
再比如亚伯拉罕，当初进阶传奇时，是通过聚集信仰，点燃了神火，名声传遍诸天万界，成为诸多宗教中唯一的神灵。
还有血族始祖，造化出‘吸血鬼’这一传奇超凡生命，祂的名也随着这种出没夜色中的怪物，替祂积攒下不菲的传奇度。
至于传奇之位满了以后，也并非全然没有前路。
有传承的世家大族，譬如青丘苏氏，族中诞生不世出的天才时，往往会在她们年轻时就开始铺垫传奇之名，以期未来或许存在的一线希望。
还有很多大巫师们修行至极限，虽无法成为传奇，却可以另辟蹊径，通过走前人已经走通的道路，比如造化超凡生命成就‘祖位’或者传播信仰成为‘神灵’，又或者与星空深处的古老者签署契约成为‘代行者’等等，来实现部分的自我超越，达成‘伪传奇’的境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而言之，成为传奇的两个前提条件都需要漫长时间的积累。
足够的传奇度能够托举着大巫师的真身，跳出时光与命运长河之外，这个过程异常凶险，仿佛鱼儿跳上岸，扑走在沙漠之中。
跳出后，便是传奇，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以慢慢收敛祂遗落在时光长河里的身影，统一现在这具身体，在时间长河过去所有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进行传奇初阶的修行了。
跳不出，身死道消。
但邓布利多教授却另辟蹊径。
他满足了两个前提条件后，并未选择先‘出水’，而是通过取巧的方式，借助主神空间连接万界的特性，提前感知、接触并统合了其他相似世界、故事、传说中的‘邓布利多’概念与力量，踏足传奇之境后，再反身将‘自己’拽出时光与命运长河。
传统途径的巫师们，在传奇之前，是没有办法与‘另一个自己’见面，商量，让两人合二为一的——这涉及时空悖论，即便巫师通过外力回到过去，见到另一个自己，也会因为收束的时间线功亏一篑——但是因为主神空间的存在，让这种‘见面’提前，变成了可能。这条路看似取巧，实则对心性、理念的同一性要求极高，且充满了未知风险。
比如现在。
邓布利多教授似乎就因为‘统合’的过程出现瑕疵，给了某些觊觎者们可乘之机，受到了某些深层次的污染。
“——任何一条通往传奇的道路，都是人们一步步走出来的。”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若愚老人的身影从虚空中一点点浮现，他扶着那根银色狼首的拐杖，站在礼堂中央，环顾左右，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扫过每一位传奇，最终落在邓布利多袍角那不断蔓延的污渍上，语气沉稳而坚定：
“遇到问题，解决问题，难道不是我们修行的基本方式么？现在，既然邓布利多教授眼下的麻烦是因为那个‘闹钟’，那么趁着时间还没过去多久，我们完全可以尝试重置时间线，先解除眼前的危机……至于这条路是不是真的风险重重，我们完全可以事后再慢慢思考。”
若愚老人是第一大学资格最老的副校长。
在校长离开的现在，他就相当于第一大学的校长，在整个联盟，乃至整个巫师世界，都有着巨大的威望。
但即便是他。
在提到‘重置时间线’这个词后，也难免引来其他传奇们惊愕的眼神。
而就在他提到‘重置时间线’这个词的同时，一道又一道光柱透过礼堂上方已经变成一团漆黑的天花板，投落下来。
其他没有参加庆典的传奇们，也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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