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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人类这种杂食性动物来说，喜好的食物多种多样，饭后甜点大概大部分人都不会拒绝吧？水果、甜品、圣代……只要能够接受，胃药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么，对于恶魔或者魔鬼来说，什么才算是饭后甜点呢？
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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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剔透、纯洁无暇的灵魂，没有沾染太多腐朽气息，这是其中一种，下层生物们认为这是一种清淡又不乏韵味的食材；除此之外，浸满了各种原罪气息达到质变的灵魂，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愤怒、嫉妒、贪婪……不是经常有魔鬼欺骗、恶魔强迫之类的故事吗？
相比邪恶的本性，为灵魂调味才是它们戏弄人类的原因吧。
当然，某些自诩为贵族的家伙更加享受精神上的愉悦而非口腹之欲。
“你……”掩面叹气，瑟拉不知如何教训自己的妹妹。
虽然是混血，但好歹也是有爵位的存在，无论父系或者母系都是拥有相当名望的黑暗贵族——来点像样的爱好好不？
比如，纯洁少女的鲜血，或者更加美味的灵魂？
“这沁透心脾的凉意，爽滑的甜味……人类怎么能发明出这么美味的东西呢~~”小嘴化成了w形，莎尔甩动着鲜红的马尾，捂住脸颊，喜滋滋地说道。“看来全部杀光有些可惜了，要抓到十个……不，二十个冷饮店老板回地狱去~~”
因为这种理由下地狱，真的会死不瞑目的。
而且，沐浴在熔岩之中的上位魔鬼，喜欢冷饮的设定确实有些坑爹。
“我说……这趟可不是美食之旅啊！”
手中的扇子不住敲打脑袋，叩叩叩的声响不绝，瑟拉终于忍不了妹妹的言论，往前一指——
“最终手段，代价是足够等级的灵魂……虽然签订了契约，但我的心里总觉得不安。”
半恶魔与半魔鬼少女姐妹之中，由倾向于混乱邪恶的姐姐负责契约环节……这有点非主流，恶魔大部分是以理服人……不对，以力服人的，契约之中层出不穷的隐藏陷阱，这是魔鬼佬才干得出来的精细活。
但是，按照瑟拉的话来说。
“毕竟是莎尔嘛！”
也是，这话意外地有说服力。
契约成立了，根源意志不会说谎，证明对方有足够的代价支付。除非到时候能把两人干掉，否则强制执行的话连灵魂都会被催化……问题是，有能力反抗她们的话，在这个贫弱的世界里，又有谁能够阻挡他呢？
那样召唤她们是没有必要的。
但是，在这个都市里，除了一股……或者说是两股气息，能让她有威胁感之外，再无任何对手。
而且，所谓的威胁感仅仅是把她们赶回老家罢了。
还是那句话，层次不同，哪怕是所谓的对神术式，也只能是擦破皮的程度。
脆弱的世界，能够破坏的人多了是了，哪怕是那个号称最强的白毛小子，只要没能突破次元的障壁，也只能是个最强的凡人罢了。
但是，现在还有这种能够自我突破的家伙？
白痴十字教的白痴理论，束缚住了人类的可能性，这是件好事不是吗？
“嘛……反正也是意外收获啦。”不在意地说着，莎尔却道出了事实。
这话说得瑟拉一阵无语，想想也是，她们这种级别的存在无论如何也是无法随意活动的……至少在普通位面如此。这回能够来到这个繁华的都市，还是召唤人花费了不小代价，否则还得在下界层血战打发时间呢。
“噗……哈哈哈~~”
瑟拉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越单纯的人，越容易直中要害啊，果然是……我可爱的傻妹妹。”
“姆……”
不说傻这种评价引发姐妹之间的争论，不识趣的人出现了。
时间是临近一天结束的下午，按照学园都市的作息，身为学生的大部分人此刻都应该乖乖回到住所……哪怕目前正处于松弛的放假状态。非人的姐妹二人逗留的地方是一家便利店门前，虽然说是24小时营业，但这种并不算人流集散地的位置，这种时候还能闲逛过来的，大概也只有超商爱好者了吧？
唔，或许还有不*良少年？
常盘台的王牌最常作案的地点：阴暗的小巷子、便利店门口、自动贩卖机前边。
因为很少来到人界见识少，瑟拉并不清楚这样的常识——暮色、僻静、黄毛、美少女……唔，很有爱的展开。
但并不妨碍她看出这些人的敌意。
呵，真有趣，又被这些臭虫挑衅了。
虽然很想继续**教训的老套戏份啦，但是，出现在身前的一群人并非传统意义上的不良。
制服、便服、西装革履、白袍、病服……人群也是多种多样的，男女老少，学生、不良、普通的上班族、研究者……很难想象这些人是如何聚集在一起的。
是没有人对“阶层”做出明确的界定啦，但是和自己认为不同层次的家伙呆在一起，总会觉得不自在不是吗？
自己够不着边的精英，看不起的白痴，自卑和烦躁足以让人类主动构筑一道坚固的防线。
这些都不是瑟拉要关注的焦点，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帮人。
出乎意料，这些人并非对她们挑衅，实际上，甚至连些微关注都懒得投注在两位足以称得上倾城的美少女身上。如果说这是欲擒故纵的手段，那么他们无疑是成功的——瑟拉对这些人有点兴趣了。
虔诚、专注……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这是……狂信徒？
恶魔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不同于一般意义上没脑子的恶魔，作为领主层次的存在，以及来自血液中冷静的另一部分，她还是很擅长思考的。即便比不上狡诈的魔鬼，她也知道几百年来逐步发展的科学和自己熟知的魔法体系是不同的……据说疯狂的科学家，就连恶魔也害怕。
切片、各种实验，科学论证……哪管你是何种生物，就算上帝，有机会的话也会被制成标本吧？
好吧，其中似乎就有这种类型的研究员？
别问瑟拉为什么会知道，其中就有对她炫耀过自己是大学研究机构负责人的家伙。现在看来，要么这位献殷勤的家伙伪造学历，要么这个教派就是什么“多炮塔神教”之类的古怪玩意儿……
显然，这是个标准的祭祀法阵。
长得最科学的领头人指挥着“站”出了标准的阵法，以人为术式的基准点，看似错乱排列，实际上每个人的位置和站姿都经过了精心计算，除了最基本的七个原点之外，剩余人分别构筑了七个小型法阵，把术式效果不断扩散开来……是了，除了基点，剩下来所有人只起功率放大的作用，并且能够不断补充……只要人数足够的话。
理论上，这是个威力不限的术式，只要人数足够，发挥的力量足以弑神……问题是，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狂信徒，除了信仰之外再无其他。
爱神胜于爱自己？开什么玩笑，这种家伙，不是被烧了，就是被珍藏在各个教派之中呢。
嗅嗅——
“这是魅惑法阵？还有轻微的洗脑效果……”
透明了好久的莎尔突然说了一句，她的阵法知识可是好上不少的。
好吧，你果然是野兽吗，这么复杂的术法居然嗅出来了……
瑟拉恍然大悟，魅惑、集中放大，吸引更多人加入——哪怕不满足核心条件，只要让他们起放大的作用就好了，这样在质上边无法达成要求，量这边肯定足够了。最重要的是……保密性什么的都不需要啦，所有目击者都会变成法阵的“原材料”，事后也只会以为自己走神了（太天真啦，这个都市最大的偷窥狂可不会不知道呢！）。
而且，这种级别的原罪，就算是神也会头疼半天了。
是的，就是原罪。
让纯粹的信徒制造原罪，这种东西当然是上界层死对头的杰作啦，属于恶魔和魔鬼难得联合开发的魔道……不论作为武器，还是作为补品都是不错的东西。
但是，这种术法，就连她们也不会。
科学，超能力，这种术式，难道……
若有所思地看着“信徒”们身上发散的白光逐渐染上漆黑，夹带着不时浑身爆射出鲜血，昏昏倒地的人，恶魔觉得有必要稍微调查一番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享用一下甜点吧。
“莎尔？”
“我已经饱了。”红发少女懊恼地说着。
恶魔露出一丝微笑。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一阵意义不明的话语，时间宛若定格，就像按了暂停键一般。
啪——
下饺子一样接连倒地，这下没有任何人能够幸免，黑光、白光、思维……凝成了实质一般的洪流，被嫣红的小嘴吸了进去……倒在地上的，是一具完全健康的肉*体，除了无法思考之外，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从魔幻的角度来说，这些人的灵魂都被吸走了；从科学的角度来说，大概和植物人有点像吧？
唯一的区别是，这些人再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了。
“唔……唔唔！？”
呸呸呸——
…………
恶魔姐妹的再出现，是一栋高入云霄的大楼，已然入夜。
瑟拉拿着手帕拼命地揩着嘴，一脸的屈辱。
“真是，真是太松懈了，太屈辱了，作为美食家的我……”
作为美食家的她，居然“品尝”了这些恶魔蛆虫都不屑的人造灵魂……是的，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的，但这些看着像圣徒的灵魂根本就是渣渣。直冲脑门的恶心感让她当场呕了起来——
干呕，这可是灵魂啊。
除了虚假的肿胀感，没有任何味道，反而让人消化不良。
“太好了，幸好我……”
“莎尔！！！”
莎尔庆幸地说着，引来了姐姐进一步抗议……激动的情绪牵扯下，她忍不住又弯下了腰。
虽然不太雅观就是啦。
“这么晚了，两位有何贵干。”
闹了半晌，房间的主人总算有机会开口。虽然不反感欣赏相声表演，但主角能够徒手拆高大的话，还是能免则免。
瑟拉没有回话，紧紧盯着对方，像是能够看出一朵花似的。
良久，少女说话了。
“啧啧啧，傲慢、愤怒……唯独没有最应该的贪婪。”纤指轻轻点着对方的脑袋。“这个都市的掌权人之一、掌握至高魔道的存在，注定成为‘王’的家伙……无论你是谁，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的灵魂是我们的。”
“……”
恶魔们的身影逐渐消散在空中，姗姗来迟的守卫才赶到。抬手驱散了紧张的手下，手指绞在一起，双手撑在办公桌上，托着下巴。
“灵魂吗……要多少有多少，只要……”
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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