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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入狱(2)
他知道白夜哭得狠了，确实需要一点时间缓冲，不过怕她哭着哭着又来劲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手就去扯白夜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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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白夜猛地坐了起来，脸上挂满了泪珠，眼中俱是惊恐之色，“我不哭了，我不哭了。”
说了不哭，泪水却还在滚落下来。
宫灏君狠下心肠，指着白夜威胁道：“好，从现在开始，你只要一流泪，我就扒你裤子打你屁股。”
白夜连连点头，泪珠扑落落滴到自己的衣襟上。
宫灏君板着脸：“还在哭？”
“没有……哭。”白夜呜咽，“是……眼泪自己要掉下来，我……我也没法子。”
“那，我再给你一点时间，你立刻收拾干净自己的眼泪，不然我就真动手了。”
看着白夜乖乖地低头拭泪，宫灏君不由得暗暗偷笑。看来以后，这家伙要是跟他犟头犟脑的，他就拿出这一招。
白夜终于止住了眼泪，低下头呆呆地坐着。
宫灏君本想询问昨晚的情况，可是又担心白夜再次嚎哭，只好强行咽下心头疑惑。想了想，才问道：“你的伤，不碍事了？”
白夜点了点头。
方才尽情哭了一场，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尽管依然伤心、痛悔，但也知道，她的前面已无回头路，不管前方存在这什么，她只有一路坚持走下去。
若成功，兰心、夜杀才有希望回来！
她现在灵台渐渐清明，昨夜的光景也慢慢想了起来，对于夜杀的离去，倒也不再都是绝望了。
“我给你，你来！”对着咄咄逼人的卿罗，她倔强地仰起头。
夜杀大急，忙去拉扯白夜，但是卿罗只是轻轻一挥袖子，夜杀就跌了出去。
“卿罗，你敢！”夜杀扑在地上大喝。
卿罗没有理他，直接附身，与白夜额头相贴。
刹那间白光闪耀，卿罗发出凄厉的尖叫，整个人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弹了开去。
白夜惊愕地睁开眼睛，恰好看见卿罗坐在一条天青色的巨蟒之上，腾空而去。
“白夜，你好！你就等着夜杀灰飞烟灭吧！”
青色烟雾袅袅散开，胡同弄不再一片漆黑，渐渐明朗起来。
白夜看见几个模糊的身影，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夜杀哥哥。”她辨明方向，跑到夜杀身边，“你，你怎样？”
她本来想问“你还好吗”，在看到夜杀大口吐血的情况下，这话无论如何也问不出来。
夜杀努力逼出一丝欣慰的微笑，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是他的表情告诉白夜“他很好，他很感激白夜没有交出契约权”。
白夜陡然抱紧夜杀，以自己的额头紧紧贴住夜杀的额头：“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动作，她只知道，她一定不能让夜杀灰飞烟灭。
白光再度亮起，恍如白昼。
一片白光中，白夜的怀中的夜杀慢慢模糊，变成了一圈光影，光影一点点缩小，直到缩成珠子一样的圆点。
夜杀的衣服从白夜手臂中滑了下去，落到了地上。
圆点绕着白夜飞了一圈，倏地消失了。
白夜抬起头来，满天黑云早将月亮遮得没一丝光亮，一条长长的闪电过去，照得四野通明，宛似老天爷忽然开了眼一般。
白夜心中大痛，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可是，又似乎并非完全地晕过去。白夜感到自己一直都在做梦，梦中出现了她爱着的也爱着她的人：父亲，妈妈，兰心，夜杀，他们一个个像是走马灯一般在她的梦境里慢慢走来，又慢慢消失。
父亲的警告如雷贯耳：“历代魔君除了具备魔族的基本力量之外，还具有属于自己的独特能力。你的能力当落在心灵之力。一旦掌握了这种力量，你就能随心所欲地影响别人，魔界自然也能无往而不利。你须记住：你先天不足，必须在后天勤加练习。”
妈妈的抚慰温柔如水：“孩子，不要被眼前暂时的困厄蒙蔽心灵，每一代魔君在达到至高无上地位之前，都会经历各种磨难。所以，你现在所经历的，都只是历练。孩子，妈妈相信你是勇敢的，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妈妈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
兰心呢，是她一贯的冷静和从容：“小夜，别伤心，我很好，真的，不骗你。所以，不着急，你在努力的时间里，我正好在人间好好地享乐享乐。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你想做的事情，我们的小夜是无所不能的。加油！”
最后是夜杀！
夜杀的眼睛深沉若海，海中跳跃着点点浪花般的情意。那情意太真，太深，白夜竟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小夜，谢谢你。”夜杀说，“谢谢你没有抛下我。”
“我不懂。”白夜迷惘，她明明是打算出让契约权的。
夜杀笑了：“你的心，不同意。你的心，舍不得我受苦。所以，卿罗才会被你的力量击溃。小夜，谢谢你。”
“可是你……”白夜说不下去了。
“未必如此。小夜，别小看你心灵的力量，你现在的力量还没有觉醒，她已能够顺从你真正的意愿而为之；有一天，当你的力量觉醒过来，你将会无比强大。那时候，也许，我就会在你的召唤下以某种方式回来。”
“真的？”
夜杀微笑，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白夜的梦，结束了。
“夜杀哥哥，你……你别走！”白夜焦急地呼唤起来，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她想问明白：夜杀此刻去哪儿了？他到底有没有灰飞烟灭？她心灵的那种力量该怎么才能强大起来？强大之后，又该如何召唤夜杀？夜杀所说的某种方式到底是什么？
可是，她却醒了过来，回到了现实中，面对着宫灏君的威胁。
她恨恨地在心中咒骂宫灏君，但是她确实也害怕宫灏君会真的扒下她的裤子打她屁股，只好憋屈地垂着头，手指扭弄着衣服。
宫灏君抓了抓头发，又看了看白夜，忍了忍，实在没能忍住心头的疑惑，问道：“那么重的伤，你哥哥是怎么治好你的？”
白夜一震，慢慢抬起头来，无比幽怨地睨了宫灏君一眼：“以命换命，哥哥为了我，连命都没了。你却还在这里要我满足你的好奇心！你还是个人么？”
一句话堵得宫灏君胸口都闷紧了，他不是个人，难道是个鬼？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没有救你？”不是他想找茬，真的是这家伙的话叫人太生气了。
白夜又幽幽地扫了他一眼：“我怎么敢？得罪了你，你轻轻一掌，我又得出气多进气少。唉，劈死我也就罢了，至少我可以和哥哥在一起。你却还要扒我的裤子！其实你想看我的身体，何必费心找借口呢！大可直接动手好了。反正我现在也是你砧板上的肉，随你剁！”
白夜又是控诉又是激将，宫灏君的脸色也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红，色彩斑斓。
是，打伤白夜，宫灏君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难道白夜就没有问题了么？难道白夜就完全无辜了么？
他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白夜向他扑过来的时候，他看见的分明是一条大蛇。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体内的真气会自动流转，反弹出来？”宫灏君冷声问道。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已经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不是不高兴，而是相当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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