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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情窦(3)
“孩子？”卿罗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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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宫灏君的表情有些释然，仿佛自己也摆脱了心底的困扰，“你说对了，朕真的很喜欢小白，但是朕对她的感情，就像是父亲对自己的孩子！”
“难怪陛下对小白如此关心，试问天下哪一对父母，对孩子不是掏心挖肺一般？”卿罗不自然地笑道。
“嗯！”宫灏君点头，“现在你可以说了么？小白吃了玉丹，会发生什么变化？”
卿罗低下头，不知为什么，她应该对宫灏君的回答很失望才对，但是，她的心里却荡漾着微微的喜悦之意，仿佛听到自己心仪的男人告诉自己，他不喜欢别的女人一般。难道自己竟对这个男人动了真心？
卿罗觉得不可思议，要知道，在魔界，她卿罗可是美若天仙却又冷若冰霜的女子，她从不对任何人轻易动心。即使是魔界第一高手夜杀，她也只是想要得到他而已。至于修巴，更是她实现自己梦想的踏板。她的心中，从来只有自己一个人！
可是，她却在人间，对一个普通的男人，动了心。
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卿罗一点也不震惊，甚至不恼怒，不气馁。相反，她的心底，洋溢着一层淡淡的喜悦，淡淡的羞怯，宛若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她飞快地抬起充满了媚意的双眼，含着娇羞瞟了一眼宫灏君：“陛下真的要这样和臣妾一直交谈下去吗？”
宫灏君愕然：“这样？怎样？”
卿罗伸出手，指了指宫灏君，又指了指自己，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胸口：“臣妾请求陛下，让臣妾穿上衣衫，再回答陛下的问话。”
她这样子，与之前的妩媚挑逗截然不同，反而有种不自然的僵硬，但是正是这种僵硬，却透出一股稚气和憨态来。宫灏君不禁莞尔，背转身子，走向自己的衣衫，口中说道：“准了。”
等卿罗穿好衣裳，发现宫灏君坐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石头周围，簇拥着一种大叶子的绿色植物。她翩然走了过去。
“这花都谢了。”宫灏君怅然道。
卿罗仔细打量着这种植物：“啊，这种花的**恐怕是小白的最爱呢！若是开花，陛下不妨带着小白来这儿，小白一定很喜欢蜷缩在花蕊之中。”
宫灏君点了点头：“朕想来也是！就是不知道这花下一次要什么时候开？”
卿罗又细细瞧了一番，笑道：“陛下毋庸担心，这花不久之后，就会开了。”
“哦？朕上次见这花，是春天，如今已快夏末，怎么这花不分季节么？”
“陛下，这花只求温度，太热太冷它都不开，但若是春秋这样的季节，花儿就会怒放不休。”
宫灏君抬起头：“爱妃已然着装齐整，可以告诉朕了么？”
卿罗忽然就地跪了下去：“臣妾有事隐瞒陛下，请陛下恕罪！”
宫灏君腾空而起，掠过那片植株，落在卿罗旁边：“起来回话。”
“陛下，臣妾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卿罗并不起身，“陛下答应原谅臣妾，臣妾才能起来。”
“你有弑君之心？”
卿罗慌忙摇头：“不敢！”
“你有篡位之念？”
卿罗又急急摇头：“不敢！”
宫灏君一笑：“起来吧！朕原谅你！”
卿罗起身：“陛下，臣来自被突厥族消灭的羽月部落，臣妾本是部落的神女，但部落灭亡后，臣妾为了复仇，千里迢迢来到天汉朝，想要借助天汉朝的力量消灭突厥，为臣妾的族人报仇。”
“所以，你就成为都指挥使司水天一的女儿？”
卿罗吃惊地抬起头：“陛下知道了？”
宫灏君扬扬剑眉，那神态不羁到了极点，也狂傲到了极点：“天下事，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
“陛下圣明！”尽管自己真正的身份并未曝光，但卿罗心中还是寒意大炽。她重新跪倒在地，“请陛下降罪！”
“行了，朕说过原谅你，就不再追究了。何况，你既肯坦诚相告，朕若是执意追究，岂不是显得朕胸襟狭窄？”宫灏君扶起卿罗，“事实上，对于你的身份，朕还很满意。”
“满意？”卿罗一头雾水。
“你若不是羽月部落的神女，又怎么懂得蛇语？”宫灏君笑吟吟地说道。
卿罗恍然，说来说去，宫灏君最在乎的还是小白蛇。恐怕在他心中，即便自己真的说出自己是一条蛇，来自越发神秘的魔族，他也会毫不在意吧？而只会更加开心，因为来自魔族的卿罗会直接告诉他如何令白夜恢复成一名人类女子！
那一点压制心头的疑惑又浮了起来：宫灏君真的对白夜没有男女之情么？若是宫灏君知道白夜很快就会变成少女，他会如何？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宫灏君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卿罗深深地望了宫灏君一眼，宫灏君的脸，尽管表现得很平静，但是他的眼中，还是露出那种急切、紧张、不安的情绪。这种情绪，真的只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的态度么？
卿罗真的愿意去相信，但是，一个女子的第六感，却让她拒绝相信这一点。
“那颗玉丹是金蛇修炼多年的结晶，传说中，人类吃了这样的结晶，会长生不老。”卿罗喃喃说道。
“朕问的是小白！”宫灏君提高了嗓门。
卿罗苦笑：“臣妾马上就要说了。小白若是吃了，会增强她体内的力量。”
“那会怎样？”
“一条蛇若是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就会……”卿罗迟疑了一下。
宫灏君迫不及待地抓住卿罗的手臂：“说下去！”
卿罗吃痛，呀地叫了出来：“陛下，你弄痛臣妾了。”
宫灏君一怔，意识到自己似乎反应过度了。他松开手，歉然道：“你可知道朕等这话等得已经超过朕的耐心了。”
“臣妾有罪。不过，传说毕竟过于荒谬，臣妾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但说无妨。”
卿罗吸了口气：“传说中，蛇若是积聚了足够的力量，会变成人形，嗯，就是蛇妖。”
“变成人形？”宫灏君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真的会变回人形？”
卿罗敏感地注意到了宫灏君口中的“变回人形”，宫灏君有多么渴望再次见到那个白夜啊！
这样的男人，会仅仅只对白夜有着父女之情？
不可能！
也许，自己应该开心才是，因为，宫灏君动情，白夜才没有机会保持白璧之身，自己才有机会问鼎魔君之位。
可是，那一直以来的梦想，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无足轻重起来。她究竟要那个位置做什么呢？孤独一生？等待天劫？
笑话！
又或者，像白夜一样，盲目地追寻一颗人类的心，化解天劫？
但，那又如何？
白夜可以为了夜杀和兰心，她呢？
她要为了谁？
悠悠千年之中，谁可以与她共度？
下意识的，她又望向宫灏君，漫天金色阳光，鲜明映照出一身黑色锦袍的天汉朝帝君，身姿挺拔，气质光华，高贵俊朗的面容上，双眉斜飞，插入两鬓，眉下沉沉压着的双眸，比衣色更为幽黑，也更为明光闪烁。
如何不心醉神迷？
但是，这个男子的目光，偏偏眷恋在一条小白蛇身上，缠绵悠长。
可叹的是，那条小白蛇，刻意接近宫灏君，根本谈不上什么情感，而是为了他的心脏，为了断送他的一条性命！
怒气油然而生！
卿罗负气道：“陛下，臣妾说的是蛇妖。也就是说，小白可能只是人头蛇身的怪物！”
一股劲烈的风突然而至，令卿罗站立不稳，顿时跌倒在地。劲风过后，是宫灏君震怒的脸：“住嘴！她不是怪物！朕的孩子怎么会是怪物？”
孩子？卿罗口中泛着阵阵酸涩！
是孩子么？
那就让白夜做陛下您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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