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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商周英雄錄第七十二章外出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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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醉夢仙俠傳 | 作者︰朔方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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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篇 商周英雄錄

    第七十二章 外出貿易

    上回書說到,姬荀帶著姬孩取出了一塊帛書,要姬孩猜一猜,那是什麼。www.biquge001.com姬孩看到那帛書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跡,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就隨口說道︰“哥,這敢情就是你記賬的賬簿子吧。”

    姬荀說道︰“是記東西的,但是記得不是帳。這是我們召平周人的家譜,你看”說著,就將那帛書打了開來,只見最初的頭一個便記載的是姜,接下來就是後稷,直至後面是越分越多。

    姬荀說道︰“兄弟,這天下人都說自己是什麼炎黃的子孫,其實,那炎黃當年也只不過就是一兩個部落聯盟的大酋長罷了,這天下歷來就是沒有正主的,誰的勢力大,這天下也就是誰的,我們最早也只是戎狄部落中的一支,只是到了祖宗稷這里,我們才開始定居農耕了,我們的祖宗聰明,于是就越做越大,人口也不斷地繁衍,但是我們一直都記載著自己的譜系,太巫要我們拱衛周王族,其實我們都只是後稷的傳人,要說是長子長孫才尊貴,那現今的季歷王他就不是長子長孫,這天下又到底哪一個支派才算得上是正宗呢?這就像是一棵大樹一樣,向著東西南北的方向,發的都有枝枝叉叉的,也只是因為那向南的枝杈多得了些陽光,故此也就長得茂盛了,你能說,那向北的枝杈都是沒用的廢物嗎?都不是那大樹嫡傳的親骨血嗎?不能吧?”

    姬孩說道︰“當然不能了。都是那大樹上面發出的枝葉。那里會有什麼貴賤之分呢?假若那向南的樹枝斷掉了,那向北的枝葉難道還就不再生長了不成?”

    姬荀說道︰“對呀,兄弟。你說的對呀。你知道嗎?其實我們兩個人是一輩的,而那公子姬昌比我們還要小上一輩兒呢?我們其實是和那季歷王一輩的人,你說,這要是論起尊卑來,這到底該怎麼算呢?”

    姬孩听了,不禁就笑道︰“嗨!哥你也是盡操些閑心,太巫伯父曾對我說到過。我們周人尊重別人有三個原則,那就是尊年長、尊德高、尊職位,一切都是要靈活掌握的。若我們非要去和那季歷王與公子姬昌論個輩分大小的話,哥你覺得這現實可行嗎?”

    姬荀也不由得笑道︰“這的確是很奇淡的一件事呀,簡直就是沒法論,只能是靈活掌握見風使舵了。”

    姬孩也笑道︰“沒的那姬元就說。我們周人都是勢利眼。一切都是按照著好處來定奪的。”

    姬荀也說道︰“是啊,看來我們的這個周禮很成個問題呀,要麼你就死守禮法,變成個木頭人或呆子,要麼你就左右逢源變成個偽君子,真是很難保持一種平衡的中道啊!”

    姬孩說道︰“哥,我在山里面遇到過一位九黎老人,他的思想和我們周人的幾乎是完全不同的。他本人又知天安命與世無爭,只求得自身的一種逍遙。說是上天要人類兼相愛交相利,但是他本人還又是無所作為的,而今我們的周禮,又是這樣的難于把持中道,我真是不知道我們到底該如何的去做人做事了?”

    姬荀也說道︰“是啊,我也很是迷惑。你覺得我們的太巫伯父,他真正的明白這些道理嗎?”

    姬孩說道︰“不知道,但是我感覺他的內心里有著很強大的信念,他的這種信念好像是無法戰勝的一般,他整個人都是按照這種信念在活著的,雖然在山中,他和那九黎老人辯論的時候,並沒有佔什麼上風,但是我發現他也並未改變自己的信仰。這一點也讓人感覺很不簡單。”

    姬荀說道︰“如果是正確的,堅持就是一種美德;但如果是錯誤的,堅持則就只會是一種罪惡。不是嗎?”

    姬孩說道︰“也是,那麼我們該如何把握這個原則呢?”

    姬荀也在沉思,沒有說話。

    姬孩就說道︰“我想,應該就是‘仁’的原則吧,一種好生厚生的原則。”

    姬荀說道︰“孩兒弟,你說的這種‘好生、厚生’的原則,是對人還是對己呀?”

    姬孩問道︰“哥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呀?”

    姬荀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你的好生厚生,是生自己,還是生別人?是利己,還是利他?”

    姬孩說道︰“應該是利他的,沒的就說是要殺身成仁、舍生取義了嗎?”

    姬荀說道︰“自己的生命,難道就不是生命了嗎?殺了自己的生命,舍了自己的身體,難道就算是一種仁義了嗎?”

    姬孩不禁問道︰“那生人與生己若是兩相抵牾的時候,我又該要作何取舍呢?”

    姬荀也說道︰“是啊?我們又該要作何取舍呢?”

    姬孩想了想說道︰“哥,我還是覺得,哪一個得生後的利益大,就取哪一個?”

    姬荀問道︰“你這個利益大,又是針對誰的利益來說的呢?”

    姬孩想了想又說道︰“不是自己,還應該是大家,是我們整體的利益,而不是我們某一個個人的利益,我們總不能只是顧了自己而拋棄我們父母親人的利益吧?大而化之,我們也不能只是為了自己而拋棄我們全召平人的利益吧,這就要看我們的生命到底是和什麼連接在一起的了,如果只是和我們的家人連接在一起,那麼我們就會為了自己的家人而拋棄其他人的利益,如果是將我們的生命和我們整個召平連接在一起了,那麼我們就又會為了我們召平的利益而拋棄召平以外的人的利益。”

    姬荀說道︰“嗯,孩兒弟你說得很對,我贊同你的說法。”

    姬孩又問道︰“哥。你說有沒有人會將自己的生命與全天下人的利益連接在一起了呢?”

    姬荀說道︰“這個不可能吧,因為天下人的利益都是彼此對抗的,這群人受益了。那群人可能就會受虧,這群人受虧了,那群人可能又會受益。你說,就算是神仙,又如何能夠將全天下人的利益都統一起來呢?”

    姬孩說道︰“這麼說,這天下就必然是一個愛有差等的世界了嗎?”

    姬荀說道︰“人只有對自己擁有的東西才能夠具有情感,別人的老婆。你偏要去愛,那豈不是就亂了套了嗎?所以,一切也都只在于一個人的胸懷。好狗還護三家呢,又何況是一個英雄好漢呢?將自己的生命和什麼連接在一起,這只是一個人的胸懷和抱負的事,也並不存在什麼愛有差等或是愛無差等。只是看你這個人的胸懷有多大了。是不是?”

    姬孩說道︰“是。確實是這麼回事。今天能夠和哥哥你探討明白了這樣的道理,兄弟我真是高興啊。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這一次出行,我是代表了我們召平的利益出去的,我會將我的生命和我們整個召平的利益連接在一起的。”

    “好!”姬荀說道︰“有了兄弟你這一句話,我就放十萬萬個心了。家里的事,你就放心吧,我還會將伯母搬進稷堂里來的。你不在家的時候,哥就替你盡孝。”

    姬孩聞听姬荀此言。便跪倒在了姬荀的面前,說道︰“哥的情義,兄弟我一定用功勞來報答。”

    姬荀趕忙扶起了姬孩道︰“傻兄弟,怎麼說這樣外氣的話,這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看到我伯母,我就會想到我的母親”說到此,姬荀不禁長嘆一聲,眼楮就濕潤了起來。

    姬孩說了些勸慰的話,兩個人又說了些出門在外的注意事項,只說到天色向晚了,才彼此依依不舍地分開了。

    姬孩回到家中的時候,看見妹姜和施雍都在,就高興地說道︰“施雍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反正我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妹姜說道︰“不行,也還要讓他再回去和家人聚一聚才好。”

    姬孩只得作罷。

    妹姜問道︰“你出門去,可準備了換洗的衣物,這一去也就到秋後才回了,還要帶上些厚衣服才是,我已經給你和施雍各準備了一身保暖的衣褲,你現在試一試,看合不合身。”說著就取來了一套衣服遞給了姬孩。

    姬孩雙手接過妹姜遞來的衣服,說道︰“一定合適的,不試了,免得再試髒了。”

    一旁的菊秋就說道︰“叫你試你就試嘛,不合適了,我還可以和妹姜姐一起給你修改一下。”

    妹姜也堅持著要姬孩試一試,姬孩便只得走進里屋去,換下了身上的衣褲,穿上了妹姜送來的新衣褲,穿上了布鞋走出來,在眾人的面前伸開手臂轉了轉,說道︰“太合適了,你又沒有量我的尺寸,怎麼就做得這樣合適呢?”

    妹姜只是笑,也不說話。一旁的施雍就說道︰“姐姐是比著自己身子的尺寸來給你做的,我當時還感到好笑,以為是不會準的,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合適。”

    姬孩和妹姜听了,不覺就心有靈犀的彼此看了一眼,會心的笑了。施雍沒感覺到什麼,菊秋則顯得是非常的失落,于是就只是忙著做飯,什麼也不說了。

    第二天清晨,召平城中就熱鬧起來了,五十輛大車,每輛車由四匹馬駕轅,六十二名年輕丁壯,人人都收拾得干淨利落,精神飽滿地就告別了親人,告別了家鄉,要出門做買賣去了,此行主要還是以購買糧食為主。

    這些車輛基本上都是空的,只有兩輛車上裝滿了青銅錢幣,兩輛車上裝滿了糧食,還有一些蒸煮用的炊具。其余的每輛大車上都捆著一卷子的獸皮,和氈笠簑衣之類人和馬防雨用的雨具。人人都身帶武器,腰間有劍,匣中有箭,弓和長矛都放在馬車里,真是威威武武,英姿颯爽。一行人告別了送行的親人,馬不停蹄地就出了南門,過了架設在南塘河上的一座拱形木橋,便一路向著南方走去了。

    姬武是個活地圖。這六十二人中也有走過這南去的道路的, 第一站會是一個叫做霍的地方,那里有一個上千人的部落。也是以農耕為主業,間或貿易,漁獵養殖也是他們所擅長的,那個部族的人基本上都姓霍,佔地方圓也有百十里,平時也沒有和其他的族群發生過什麼沖突,倒是比較溫和的一個部族。

    姬武對眾人說道︰“我們這樣的行軍速度。如果不趕夜路的話,估計明天下午才會到達霍地。”

    姬孩問道︰“那要是趕夜路呢?”

    姬武說道︰“趕個上半夜路程的話,明天上午也就能夠趕到了。在霍地呆上一夜,第二天便可以向崇國去了,一天的路程也足可以從霍地趕到崇國了,崇國可算是個大點的地方了。我們估計要在那里呆上一兩天。”

    姬孩問道︰“武哥。你們以前出來做貿易,都是交換的什麼東西呀?”

    姬武說道︰“那東西可多了,一句話說不完,不過,現在我們有了青銅錢幣了,也就直接買他們的糧食就是了。”

    姬禽說道︰“那要是他們不賣給咱們可怎麼是好啊?”

    姬武訓斥道︰“烏鴉嘴,還沒有剛出門呢,就在這里瞎叫喚了。看買不到糧食了,就都說是你的緣故。讓你在這里瞎叫喚。”

    姬禽不答應了,說道︰“我也只是說說,防患于未然嘛,人家要是真的不賣給你糧食,看你回去了怎麼跟荀哥交差。”

    姬元在一旁就快嘴接話道︰“不賣也得賣,給他們錢了,他們為什麼不賣。”

    姬禽說道︰“咋了,不賣給你,你還打算要搶不成?”

    姬元說道︰“G,就是,要是能搶,那反倒是省下了我們的錢了,武哥你說是不是啊?”

    姬武生氣地說道︰“怎麼心里能夠生出個這樣下作的念頭來呢?我們這是出去做買賣去了,不是要去做強盜,都似你這般動不動就要去搶人家,那天下豈不是就要斗亂紛爭永無寧日了嗎?”

    姬和笑著說道︰“是啊,還是武弟走得地方多,經過的事兒多,說出話來就是不一樣,透著那麼有學問。”

    姬元白了一眼姬和,撇著個嘴吧,似笑非笑的,只是沒有說話。

    旁邊上趕著一輛大馬車的姬顯這時就插嘴說道︰“哼哼,姬武的學問大了去了,一會兒路過梅塢嶺的時候,你們就長見識了。”

    姬辰見這里的幾個人說話說得熱鬧,此時也催馬趕了過來,問道︰“顯哥,你也是經常出來的,你們一出來就那麼老長的時間,都是在外面怎麼做買賣的呀?出去的時候都是沒帶多少東西,可回去的時候,就總是滿載而歸的,就像是變戲法兒的一樣。”

    姬顯笑道︰“G,說對了,這做買賣就是變戲法,把自己兜里面的小錢兒變成大錢,把自己多余的東西變出去,再變回來自己需要的東西,總之就是一個理兒,你只要是能夠將自己手里面的東西越變越多,這就算是會做買賣了,要是越變越少了,那就是不會做買賣。”

    姬辰說道︰“哥你說的話怎麼這麼高深莫測呀?我怎麼就听不懂啊?”

    姬禽說道︰“這還不懂?就是不管用什麼法子,只要是能夠多得利就干,不能夠得利就不干,這不就齊了嗎?是不是啊顯哥?”

    姬顯夸獎姬禽道︰“嗯,還是禽弟的腦瓜子好使啊,這一趟下來,你準定就是個做買賣的好手了。”

    姬禽就笑著說道︰“謝謝哥夸獎,我也就是學著做唄。”

    一旁的姬辰顯得是好不郁悶,前面趕著馬車的姬襄這時就回過頭來對姬辰說道︰“辰弟,你天性厚道,不是個做買賣的材料,這次你就跟著你孩兒哥保護好車隊就行了,做買賣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這時也催馬趕過來的姬康和姬庚也說道︰“是啊,做買賣就得有股子尖酸刻薄的勁兒是啊,像姬辰這樣老實忠厚的人哪里能夠做得了買賣呢?”

    姬辰見大家都在數落自己,心里也只是不服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只得是不再說話了,只是騎著個馬跟在眾人的車馬後面走。

    看看就要中午了,大家就在路邊的一處樹林子里面停下了車馬,點著了火,取出一件薄薄的青銅鼎來,放了水和鹽進去,又取來了腌制的一些干肉,切碎了放進鼎中,又挖來了野菜,在溪水中淘洗干淨了,拽吧了幾下也都投進了鼎中,又取來炕好的大餅,眾兄弟們都每人分發了一雙筷子,待到菜湯沸騰了之後,便滅火,放進去幾把長柄木勺子,大家輪流的用筷子撈著菜和肉,就著手中的大餅吃了起來。

    這樣人吃馬喂的就過了有大約一個時辰的光景,眾人將菜湯也都喝盡了之後,便又套好了馬匹,撒完了尿,一聲吆喝,便啟程向著梅塢嶺的方向去了。

    姬武在路上對姬孩說道︰“孩兒弟,一會兒我們在梅塢嶺要先做一筆買賣,我都準備好了,保管讓弟兄們都人人高興快活,嘿嘿嘿嘿,你們就瞧好吧”

    列位讀者朋友欲知後事如何,且待寫書人下回分解。

    第二篇 商周英雄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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