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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脑袋突然昏沉了起來.身上的伤的伤痕蓦然传來阵阵的疼痛.忽然间.我觉得自己的腿都好像打颤了.累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倒在地上.
凤紫昙像是沒听见我的话一般.微微摇了摇头.直起身子.拉过我的手.将我拉到榻边.身子往里挪了挪.柔声道：“來.躺下睡一会儿罢.”
面对他突如其來的亲近.我甚至沒有推开他的力气.疲劳的身子却不由自主的靠过去.乖乖的躺在他的身边.
这么近的距离.我清晰地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慌乱的转过头去.却看见凤紫昙正满目笑意的看着我.魅惑的眼眸里尽是温柔缱绻.我的眼皮像是不听使唤.沉重的阖上了... ...
当我醒來的时候.凤紫昙已经不在了.身子轻飘飘的.说不出的舒服.我伸个懒腰.看到亭子的红纱之外有个暗色的人影.以为是凤紫昙.便试探着轻唤道：“宫主.呃.义父... ...?”
亭外之人闻声走进亭子中央.是汐水.
她走进來.将我抱到床头.轻柔开口“少宫主.宫主命我转告少宫主.从今日起便由我和西罗教少宫主武功.直到少宫主有能力与我等打成平手方可.”
她说的平静.我却听得瞬间惊怔.
我本就是风意楼任人欺凌的伶童.如今摇身一变成为少宫主.当然不会以为是凤紫昙见我漂亮可爱对我的爱护.如今.又要教我武功.
凤紫昙......他究竟要做什么.
我轻声问道：“学武功.我么.”
“是.这是宫主的命令.我等不敢违背.所以.请少宫主从今日起便跟随我等学习.直到通过试炼成为真正的幽冥宫少宫主.”
“这样啊.......”我乖巧的点点头.既然我在世上早已了无牵挂.那怎 么如今怎样活着也都无所谓了.凤紫昙要我学.那我便随了他罢.
凤紫昙......凤紫昙......为何我只要一念起这个名字.心里.就会沒來由的涌起一股疼痛.是我......想太多了么.
..............................
她们姐妹教我武功起的那整整四年的时间里.我才逐渐明白..即便是凤紫昙从不现身在宫人的面前.但他在所有人心里的地位.依旧是不可动摇的.
其实当时我不知道.她们就是幽冥宫的两大护法.幽冥宫的权力核心.
即便是很多年以后.幽冥宫已经易主.这里的人.也还是牢牢地记着那个当年红衣如血的宫主.记得他笑起來时那风华绝代的模样.
那时候.我站在残花园的花丛里.回想当时的自己.真是纯真到可爱.懵懂又轻狂.那时候.我看着恍若古水的西罗.我想起汐水.
那个曾对我笑的无限温柔的女子.
温柔的疼爱.掩盖了那绝美容颜下所有的丑恶.
我的苦难.功劳.有她一半.
我刚到幽冥宫的时候醒來的大殿名叫雪月殿.从那天以后.我便一直生活在那里.每天寅时四刻起床.一直到卯时三刻都在卿欣殿里练剑.之后是早饭.从辰时正刻一直到申时结束都是由汐水和西罗二人教导练剑.汐水教我长剑和匕首之类的硬兵器.西罗教我暗器、用毒之类的东西以及鞭子等软兵器.
我最向往的便是酉时.因为在酉时.我可以进入幽冥宫的后花园.可以见到凤紫昙.
平常凤紫昙几乎都不离开后花园.他经常在曼珠沙华的花丛里练功.凤紫昙的武功很美.华丽得就像舞蹈一般.一地的曼珠沙华花瓣混着腥浓衣袂漫天飞舞.就像陌上的百花齐开.宛如一幅紫陌凤紫昙中最美的画卷.灿烂而又夺目... ...
当然.那只是我十二岁时的感觉.
我永远都想不到的是.最终将我推上灰飞烟灭的路的.就是这美丽的不像凡间舞蹈的绝世武功.
和那个令我疯魔了一辈子的惊世之人.
凤紫昙这辈子一直都是风姿绰约的绝美模样.唯一的一次拿着武器的杀戮.便是用一柄闪烁着银光的长剑.刺透了我的胸口.当时.银色红色交织的画面.美艳的撕心裂肺.
后花园名叫残花园.园里的河流叫黄泉.
河畔的猩红花朵就是曼珠沙华.花丛里的亭子名叫紫陌亭.
而穹顶星罗密布的夜明珠.就是碧落.
酉时.我躺在紫陌亭里的美人榻上.看着凤紫昙在黄泉之上.在殷红花丛中练功.衣袂旋转飞舞.
指尖一抹腥浓红纱时而卷起烈烈狂风.吹得花瓣洋洋洒洒漫天怒吼.
“绝世风华绝世姿.一生身世一篇诗”... ...这是世人多年后对凤紫昙宫主的评价.
我懒懒的趴在紫陌亭的美人榻上.用手肘撑着下巴.指尖把玩着一樽盛着妖红曼珠沙华花汁的玉觞.颇是惬意的看凤紫昙在黄泉上练功.
血红的衣袂与指尖流泻而出的腥浓红纱在空中漫天翻飞.水光飞洒.交错相缠... ...
蓦然间.红纱扫过河畔的曼珠沙华.花瓣顿时支离破碎.飞扬满天.
我惊艳的看着凤紫昙的身影.三年的时光弹指过.我却总也看不够凤紫昙的容貌.每当和凤紫昙一起在岸边散步.或是一起躺在榻上看红纱飘舞.亦或是像现在这般看着他血色飞扬.我都会莫名的产生一种错觉..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就这样平平淡淡一辈子.
为此.我也总是笑自己是不是疯了.
我想是那几年呆在风意楼里.受到的影响有些大了.
“啊... ....”
我的惨叫伴随着凤紫昙突然飞來的红纱喊出.只是转眼之间.那道猩红的身影已经到了我的面前.轻飘飘的落在榻上.
凤紫昙径直拿过我手中的玉觞.指尖拈着手腕上挂着的红纱.红唇沾上玉觞.殷红的花汁在他的唇上凝眸流转.美丽的不可方物.
我痴痴的看着他.怎么都看不够.
我想.我真是疯了.
“义父.. ...”我受到惊吓.颤抖着看着斜倚在榻上的凤紫昙.
凤紫昙的指尖轻轻拨开我护在胸口的手.柔和一笑.道：“不错呢.我的月儿.”
我疑惑.
“恩.看來我的月儿这几年练功很用心呢.”他美眸流转.看着我.柔声道：“虽然很险.但是已经可以躲过我的偷袭了呢.”
试探我么.
不过... ...记得汐水说过.等我可以与她和西罗打成平手的时候.凤紫昙会亲自授我武功... ...
... ...难道.考验要开始了吗... ....
三年的传授.汐水和西罗的武功有多高.我是很清楚的了.即使我是她俩一起教出來的.凭我的水平.顶多和她俩的其中一个打平.要是和两个***... ...我想都不敢想.
果然.我猜的沒错.
凤紫昙理了理我耳际的雪月玉.开口道：“月儿.你有十五岁了罢.”
我点头.
“现在.你该是可以打败汐水和西罗了罢.”不等我说话.他又柔声道：“去罢.莫要让本宫失望... ...”
我闻言抬眼看去.只见汐水和西罗已经站在紫陌亭外的花丛里.神情绝不像以前的那般温柔和俏皮.我不由心里一紧.
该來的终究是躲不过的.
我到距离二人一丈左右的地方站定.正对上二人的眼睛.
此时的二人皆换了装束.平日里柔和的白衣都已换成了刺眼的亮白色.璎珞流苏.佩环叮铃.银亮的绣纹布满了满身雪白绫罗.长发似是比平日里更加乌黑了.银钗步摇.耳坠额饰.入眼之处全身满身的华丽.
我努力想缓和缓和这尴尬的气氛.于是拼命忍住心里的不安.扯出一个还不算难看的笑容.道：“咳咳... ...汐水姐姐、西罗姐姐.你们今天好漂亮呀... ... ”
“宫主之命.我等不可违背.今日奉宫主之命.我等二人前來试探少宫主武学修为.请少宫主赐教.”
汐水的声音铿锵有力.凌厉决然.绝不似平日的温情脉脉.
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她.就那么愣愣的站在那里.
“请少宫主挑选兵器.”西罗手指指向一旁的花丛.那里摆放了一排东西.
短剑、长剑、匕首、长鞭、钢鞭、暗器... ...都是她们曾经教过我的.
我走过去.拾起一柄闪着银光的长剑.抬头.只见二人的手中也已多了些兵器.汐水如我一样.也是握了一柄长剑.西罗的手臂上则盘着一根银鞭.
汐水和西罗上前一步.西罗道：“根据武林中的比武规矩.请少宫主自报姓名.”
“凤月... ... ”我的底气明显不足... ...
“幽冥宫右护法舞汐水.”
“左护法临西罗.”
我仍旧愣着.她们... ...竟就是宫里人人谈起时.除却凤紫昙外.那三个..威信最高、权力最大、武功最高的... ...左、右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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