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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12月5日到1977年11月17日，我们局四个同志到郊区沙河公社平山大队参加农业学大寨宣传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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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乡学大寨，大概是局里定的人选。我于1976年11月20日，向局党支部写了《决心书》。抄录如下：
决心书
党支部：
在举国上下热烈欢呼*国锋同志任**中央主席、中央军委主席，我们又有了英明领袖，在全国人民热烈庆祝粉碎“四人*”的伟大胜利、形势无限好、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时候，我决心响应组织的号召，积极参加市农业学大寨宣传队，为我市早日实现大寨县，为在1980年实现农业机械化做新贡献。同时，到农村三大革命斗争第一线，经风雨见世面，刻苦锻炼，认真改造世界观，实现思想革命化，使自己不变质、不变修，争取早日加入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党，为实现**而奋斗！
请组织在这一阶段考验自己，一定在下乡期间工作、思想双丰收。
1976年11月20日
***
这份决心书不知道是局里通知我参加农业学大寨宣传队之前，号召大家积极参加的时候写的，还是局里已经决定让我参加农业学大寨宣传队之后写的。不管如何，它表明了那个年代我积极响应号召，希望再次到农村去，表现自己，表明自己积极要求进步的态度。
1976年12月5日，韩富贵、李燕翔、铁城和我，四个人到市区北端、哈大公路沙河大桥沙河北岸的沙河公社市农业学大寨宣传队队部报到。报到之后，参加了沙河公社党委和队部召开的全体宣传队队员大会。工作队队长讲了宣传队的任务、工作方法、注意事项等等问题。然后宣布分组，统计局小组，组长韩富贵，去平山大队。
平山大队地处立山区东部与郊区接壤的城乡结合部，太平村以南，双山和立山公园以东；由李家堡子和龙家堡子两个自然屯即第一生产队、第二生产队组成。大队的居民家庭中大多数都有职工在市里上班，如，和我一起走五七道路在什司县插队落户的龙宇震家住在龙家堡子；财政局景东的母亲家在李家堡子。生产队里的参加生产的社员妇女较多。耕地不多，以菜田为主。
大队给我们四个人的驻处安排在一个两间的房屋里，一铺北炕，我们入住之后，就把我们四个人的行李卷摆满了靠墙的炕里。南侧窗下摆放了一张桌子，还有几把椅子，就算是办公的地方。外屋有锅灶，大队党支部委派一个社员大嫂给我们做饭。
在平山大队农业学大寨的一年来的时间里，有“正事”，也有“非正事”。在我找到的当年的笔记本里，有三篇文字，可以比较确切、完整的说明我所做过的“正事”；它们分别是《八个月的总结》、《坚决拥护党的十一大和十一届一中全会胜利召开》和《农业学大寨工作队员自我鉴定》。
第一篇，《八个月的总结——1976年12月至1977年7月》（原文照抄，略有修饰。）
认真学习**著作，把*泽东思想作为自己行动指南。
伟大领袖**是我党我军我国的缔造者，是当代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著作是**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光辉文献。在中国革命实践中，为我们制订了唯一正确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学好**著作，掌握*泽东思想是我们做好各项工作的根本保证。
在这段时间我通读了毛选五卷，记了一万字的读书笔记，写了两千字的学习心得。
毛选五卷的根本思想就是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不断革命的原理，在无产阶级夺得政权之后，立即把社会主义革命继续进行下去。
毛选五卷中关于农业合作化和发展农业的论述，在今天仍有伟大的现实意义。发展社会主义农业必须加强党的领导，放手发动群众，落实党在农村的一系列政策，批判资本主义倾向等重要指示。对于我们做好农村工作都是非常重要的。
**在毛选五卷关于知识分子的论述，对自己是极大的教育和鼓舞。**把无产阶级的知识分子队伍作为革命的动力。而四人*肆意篡改**的伟大思想，把知识分子打成臭老九，作为革命的对象进行打击。**为知识分子提出改造的重大任务，要求知识分子这个“毛”必须依附在无产阶级这张“皮”上，否则是不行的。自己虽然是解放后在党一手培养下掌握了一定的统计科学知识，成为一名机关工作人员，还是要在三大革命斗争中认真向工农学习，改造思想，争取成为一名真正的无产阶级知识分子。
**在毛选五卷各篇文章中，充满了辩证唯物主义思想。**教导我们，辩证法的基本观点就是对立统一，一分为二，这是事物的普遍现象，这就是辩证法。**教导我们，世界是充满矛盾的，毛选五卷里明确指出，在社会主义现阶段，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是社会上的主要矛盾。同时，**说，在社会主义社会存在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必须正确处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为我们确立了在整体上藐视敌人、在具体问题上重视敌人的光辉战略思想，是我们做好各项工作的有力武器。
**著作是我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马克思主义思想理论武库，我一定要在通读的基础上，反复学习，加深理解，努力实践。
紧跟华主席“抓纲治国”的战略决策，深揭猛批四人*。在斗争中使自己深受教育，更加痛恨四人*，更加热爱英明领袖华主席。
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继承**的遗志，率领我们一举粉碎四人*，消除了党内一大祸害，使我国避免了一次大分裂、大倒退，挽救了革命，挽救了党。王张江姚反党集团反对“三要三不要”的基本原则，分裂党，篡党夺权，伙同林*破坏文化大革命。十大以来，四人*疯狂反对**，妄图打倒周总理，打击诬陷*小平同志，反对*国锋同志。**逝世后，阴谋篡党夺权，复辟资本主义。他们从思想、政治、组织上推行极右反革命修正主义路线，是资产阶级在党内的典型代表。我们党同四人*的斗争，是和国民党斗争的继续，是和资产阶级斗争的继续，是和修正主义斗争的继续。是我党历史上又一次重大的路线斗争。
在平山大队，通过学习中央揭批四人*的文件材料，在社员中开展的“四大讲”、“十大批”活动，进一步看到了四人*的危害和流毒。在四人*横行的时候，平山大队受害较深，出现了“班子软散懒，社员人心散，粮菜都减产”的落后局面。根据群众的揭发，在去年春季正当播种之时，由于四人*的干扰破坏，社会上资本主义泛滥，在平山也出现了用化肥换豆饼，经手人从中谋取私利，一些干部和群众乘无政府主义泛滥之机，盖房子请客送礼帮工，生产队没人管，社员心里有气，有的不出工，有的出工不出力。有人说，上队里干一天活还不如帮工吃盘子。生产队选不出干部，把一个没有户口的社会青年弄出来当队长，闹出很多笑话。结果造成播种、铲蹚质量差，影响了收成。由于四人*大搞“学小不学大”，大批唯生产力论，生产没人管，地里草荒严重。结果80亩谷子颗粒无收，15亩茄子只收2000斤，等等。造成平山大队粮食、蔬菜减产，收入降低，积累减少。社员情绪低落。提起四人*的罪恶，广大社员无不咬牙切齿，痛心疾首。对华主席率领人民打倒四人*，革命群众无不欢欣鼓舞。社员群众的这种爱憎分明、立场坚定的阶级感情，对自己的教育极大。通过大讲大批，通过活生生的事实，使自己看到了四人*的罪恶和危害，如果让他们得逞，社会主义农村就会荒芜一片，地主富农就会出来反攻倒算，无产阶级的江山就要葬送。
英明领袖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一举粉碎四人*，平山大队发生了变化。新的领导班子建立健全了，阶级斗争敢抓了，歪风邪气敢顶了，生产斗争敢管了，社员积极性高涨。生产队长、技术员、广大社员、下乡知识青年们起早贪黑的大干快上的精神和干劲是我们农业现代化的基本力量。在这里自己看到了**早已指出的在农村蕴藏着极大的积极性。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打倒四人*，提出“抓纲治国”的战略决策，把农民的积极性调动了起来，这是实现四个现代化的根本保证。我自己应该好好地向贫下中农学习，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中发挥更大的积极性。
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改造主观世界。
在农业生产第一线参加三大革命斗争正是改造我们自己思想的大好机会。
实践第一，一切工作必须从调查研究入手。事实证明，遇到一件事情，能够认真进行调查研究，老老实实当小学生，就会处理得得当。反之，下车伊始哇啦哇啦地处理问题就会出毛病。如，二队技术员问题，经过大量的走访谈心，决定调走范技术员，调来李技术员，事实证明，效果良好。
群众是真正的英雄，一切工作必须依靠群众、相信群众。农业学大寨是广大人民群众的事业，离开群众一事无成。一队选举生产队长，就是在群众中广泛征求意见，召开群众座谈会，经过群众的推举产生的。这样的队长工作负责，社员拥护，促进了生产的发展。
一分为二，对待一切事情都要用两分法。我们进村时，听说平山大队是一个老大难落后队。经过调查了解，和贫下中农战斗在一起，让我们看到了平山大队广大群众的积极的一面，即在广大贫下中农中蕴藏着极大的社会主义积极性，这是主流。经过半年多的工作，平山面貌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根本的原因在于打倒了四人*，以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领导我们执行了正确的革命路线的结果。而我们工作组的工作还有很多不足。还有一些路线问题没有抓住，有些应该办的事情，尚未做到。平山大队的潜力还有待挖掘。
路线是个纲，必须正确的执行党的方针政策。我们进村后，就和广大贫下中农一起深揭猛批四人*，开展四大讲十大批活动，协助大队党支部抓阶级斗争，认真贯彻郊区以蔬菜为主的方针，狠抓蔬菜生产，都是正确的。但是，也存在一定的路线偏差，如二队烧砖，农忙时大车拉脚不停止，有些菜田草荒严重，大量春白菜收获不及时，烂在地里等等。
坚持唯物论的反映论，保持党的优良作风。对工作必须认真总结，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在几个月的工作中，受到很大教育。在剩余的时间里，还要更加努力向贫下中农学习，刻苦锻炼，改造世界观，为平山大队实现大寨队做出贡献。
1977年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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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坚决拥护党的十一大和十一届一中全会胜利召开》（这是一篇向局党支部表态的思想汇报，原文照抄。）
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党的十一次代表大会是**逝世、在粉碎四人*伟大胜利的时候，英明领袖华主席主持召开的，高举**伟大旗帜，总结了第十一次路线斗争的经验，坚持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动员全党全国人民为实现抓纲治国的战略决策，为在本世纪内把我国建成为伟大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而奋斗的极其重要的大会。这次大会是一个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大会，它对国内国际都将产生深远影响。
高举**的伟大旗帜是大队的根本指导思想。华主席是高举**伟大旗帜的典范。历时11年的文化大革命，以粉碎四人*为标志，宣告胜利结束。有华主席高举**伟大旗帜的英明领袖，全党、全军、全国人民都放心。
我坚决拥护华主席的政治报告。华主席在政治报告中着重阐述了**关于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伟大理论。华主席指出，国际形势正朝着有利于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方向发展。华主席在报告中进一步阐述了抓纲治国、大治天下的八项战斗任务。
我们坚决拥护十一大通过的新党章。坚决拥护叶副主席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四人*对党的破坏是各方面破坏的最大的破坏。抓纲治国要首先抓纲治党。新党章充分体现了**的建党学说，是我们加强党的思想建设和组织建设的指针。新党章强调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强调三要三不要的基本原则，强调民主集中制，任人唯贤，群众路线，实事求是的优良作风，写进了总纲。新党章规定入党有预备期，成立纪律检查委员会。这些都反映了粉碎四人*的胜利成果。我们党将更加朝气蓬勃，更加富有战斗力。我一定按照新党章的规定，努力做到党员的八条要求，争取早日加入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党。
我们坚决拥护*小平副主席的闭幕词。坚决拥护十一大选举的以华主席为首的新的党中央委员会。高举**的伟大旗帜，把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进行到底。当前，要在农业学大寨中做出积极贡献。用实际行动庆祝党的十一大和十一届一中全会的胜利召开。
战无不胜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泽东思想万岁！
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党万岁！
1977年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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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篇，《农业学大寨工作队员自我鉴定》
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泽东思想，注意改造世界观。在一年中，通读了《*泽东选集》第五卷，逐篇记了读书笔记，共一万字，写了读书心得，两千字。在学习中自己反复理解**在五卷中关于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理论，和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的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基本方针。
同时，在去年学习的基础上，《*泽东选集》第一卷通读完毕，也记了笔记。重点学习了《实践论》和《矛盾论》，写了一篇联系蔬菜生产实际的学习心得。
又学习了新华社1977年9月8日、10日发表的**光辉著作《加强相互学习，克服固步自封骄傲自满》、《关于帝国主义反动派是不是真老虎的问题》。在学习**著作的同时，认真学习了华主席在两次农业学大寨会议上的讲话，华主席在十一大的政治报告及其他讲话文章。认真学习了党的十一大文件和新党章。
在工作中注意贯彻执行党的各项政策，调查研究，实事求是。
思想要求进步，严格按新党章和党员八条标准约束自己。认真向党支部汇报思想情况。一年来，向支部书面汇报四次，同时进行了个别谈心。
积极参加揭批“四人*”罪行的活动。
在一年来的三大革命斗争实践中，大体了解到蔬菜生产从育苗到采摘收获的全过程，对搞好统计工作增加了新知识。根据自己掌握的蔬菜生产、上市的客观规律，经与生产队长、技术员反复研究、修改，我编制了一套《蔬菜种植统计图》。
一年来主要缺点是，和贫下中农接触的不够普遍，劳动天数和上级要求还较少，对大队的统计工作帮助不够。
1977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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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三篇文字，是我在那个时代的真实思想状态。36年之后，看了这些文字，是不是觉得幼稚、肤浅、空洞浮泛、人云亦云……。
然而，这些都是无法更改的事实。那个年代，要求进步，力争上游，积极争取加入共*党的人，大体上都是这样做的，最起码在党政机关工作的人，都是这样做的（没有人强迫你这样做）。更有甚者，早来晚走，扫走廊，擦地板，日复一日，乐此不疲。
文革中，批判“入党做官论”，一个单位，那么多的党员，都当官了吗？是不是入党就可以增加工资收入了呢？如果没有国家统一调整工资，你就是由群众变成了共*党员，甚或是几十年的老党员，你的工资也不会增加。既不能当官，也不能发财，又为什么积极要求入党呢？没有在那个时代生活过，而今，一些毕业后走出校门的大学生，为了谋取一个工作岗位，而挖空心思，疲于奔命的人，（甚至，在幼儿园、小学的年龄，父母就开始为孩子们策划怎么做才能够顺利的成为一个能够养家糊口或是盼望成龙成凤）是难以理解那个时代我们为什么要那样去做。这个问题并不是什么深奥的哲学理论，但是，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说得清楚，还是让后人去研究探讨吧！
从这三篇文字中，不难看出，在平山大队农业学大寨宣传队的一年时间里，大部分时间是用在学毛著上了。原因很简单，一是有空闲的时间，二是那个时侯是全民学毛著的**，在生产队里没事干，唯有学毛著最不会遭到非议。当然，学毛著也是积极要求进步、争取入党的重要表现条件，记了一万字的读书笔记和一千字的读书心得就是为了留取表明自己积极阅读毛著的实证。
俗话说，“三句话不离本行”，“卖什么吆喝什么”，干统计的，当然也忘不了统计。在《总结》和《鉴定》中都提到了我在平山大队编制了一套《蔬菜种植统计图》。在我查找历年留存下来的材料中，仍然保存着一张平山大队第一生产队的《蔬菜种植统计图》，可以说是我在平山大队学大寨工作成果的又一个实证。
到了平山大队不久，就萌生了编制一套蔬菜统计图的想法。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有了想法，自然就有了行动。我选中了一队的菜地，作为我绘制蔬菜统计图的对象。经过无数次在一队菜地观察、步量、目测，一张一队的蔬菜统计图在我的心中逐渐形成。
在第一茬春菜栽种结束之后，我绘制了一张一队的蔬菜种植统计图。拿着这张图，我找到一队队长，征求意见。
“看这张图的样子，是不是咱们一队的菜地呀？”队长略带惊奇地问道。
我：“你看，像不像？”
队长：“我以前想过，求地质队给我们生产队画一张地图，一直没有去。没看见你在地里搞测量，你怎么画出来的？”
我：“老在地里转悠，地块的位置、形状、大小的印象，一点一点的印到了心里。我画的图就是一个大概其；菜地上的作物面积和地图的尺寸不怎么精确。”
队长：“这就行了。用不着太精确了。我拿过来一看，就明白了，哪块地栽的是什么菜、多大面积、栽种的时间你都标上了，一目了然。等到摘菜的时候再把收获的时间、数量记上，完活。好。行。”
第二天，我把这张图拿给技术员看。技术员笑了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有点用处没有？”我见技术员没吱声，问了一句。
技术员：“哪有没有用的东西！一个小队就这么些地，哪块地种什么，栽什么，不用寻思，就清清楚楚；用得着费功夫画图啊！”
我无言以对。
“留一个存底，也行。对了，你们统计不是要原始记录吗，不怕麻烦，这么搞也行。”技术员见我无奈的表情，又加了一句。
过后，老是往我们宣传队跑的妇女队长说，“书呆子闲着没活干，才会画画图、算算数、填填表，整整景啥的。”
韩富贵：“这话不对。我们统计局就是算数的，填表的。可不是整景的。”
妇女队长：“是是，说错了，得罪了。”
其实，我的《蔬菜种植统计图》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社会环境和管理条件是很难在农村实施的。我在平山大队的时候，还回到局里，油印了几张空白图，准备在不同季节使用。没有离开平山大队的时候，我在空白图上填了一些栽种、采摘，时间、数量等内容，也是自娱自乐自我欣赏。
回头看，我的《蔬菜种植统计图》的想法和做法，可以说是“统计乌托邦”。有想法、有设计、有实践（实验），基本上是我一个人完成的。生产队长说好，他并没有安排任何人去做这件事。技术员应该是做这件事的人，可是，人家根本对此不感兴趣，不买账。
在农业统计中，作物种植统计图的实际用途，对于我们统计工作者来说，应该是不言而喻的。
在平山大队的近一年来的时间里，除了“正事”，也有些“非正事”。
吃饭方面，有些啼笑皆非的故事。
一次，韩富贵去公社开会，没有赶上吃晚饭。家里的我们三个人，在留给他的饭菜中搞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大家喜欢睡热炕，烧炕时，常常烧的过火，铺在炕头的塑料布被烤焦，黑一块，黄一块。一天，几个人回忆起在鲅鱼圈的美好时光，说到吃的，李燕翔说，“看着塑料布皱皱巴巴、黄蜡吧唧的样，真像海蛰皮。”
这一天，恰恰社员大嫂在留给韩富贵的菜中，有一盘拌黄瓜。李燕翔说，“这要是有点海蜇皮就好了。”
“这不是现成的吗！你不是说真像吗。”铁城指了指炕头烧焦了的塑料布。
“对呀。”于是，我找一把剪子，从炕头的塑料布上剪下焦黄的一小块；又剪成丝儿。我把塑料丝放在手掌心，展示给他俩看。
“行啊！给咱们大组长拌上。”两个人齐声笑着说。
我把手里的塑料丝在饭碗里洗了又洗，放点醋、酱油泡了一会，放到黄瓜丝上边。铁城端起菜碗，闻了闻，说了一声“行。”
韩富贵开会回来，一进屋，二话没说，直奔摆在桌子上的饭菜，自言自语，“啊呀！还有海蜇皮，好东西。”
我们三个人憋着笑，不敢面对韩富贵。当他用筷子夹起塑料丝放到嘴里，嚼了一会，嘟囔一句，“怎么这么硬？有点嚼不动。”
看着他细细品尝、不停的咀嚼的样子，实在憋不住了，我们三个人同时哈哈大笑。
“好小子！调理我。”韩富贵把嚼不烂的塑料丝吐了出来。
我连忙拿筷子把塑料丝扒拉出来，对他说，“都是干净的，没敢和黄瓜丝和在一起。”
铁城的爱人，从小娇生惯养，不会做饭。铁城在家里就成了“家庭主妇（夫）”，煎炒烹炸，蒸馒头样样精通。在平山大队，时不时的常常露一小手。铁城的鼻子有点毛病，常常淌点清鼻涕。蒸馒头揣面、炒菜炝锅的时候，偶尔会滴出一滴；只要把被污染的那块面清除，蒸熟的馒头，照样吃，至于炒的菜，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
根据以往“四清”、“社教”等等在农村搞运动的经验，工作队员与生产队的女社员的关系问题，必须注意处理好。这也是历次工作队下乡前再三强调的注意事项。
平山大队的妇女队长和团支部书记（女）是我们宣传队驻处的常客。她们常常跑来帮助社员大嫂给我们做饭，帮助我们完成一些学大寨工作任务，了解、反映社员中存在的某些问题等等。用社员的话说，她们和我们混得比较熟。
一次，学大寨宣传队组织我们看电影，妇女队长接的电话，上报买电影票人数，多报了两个人，把她们两个也报了上去。交电影票钱的时候，两个人说没带钱，用我们的伙食费给她们两个垫上了。（我们的伙食费每顿饭2角、4两粮票，吃一顿，记一次，一个月向大队会计交一次。）我们害怕落下请妇女队长看电影的话把，硬是逼着她们两个交了电影票钱。倒是落下了“小气鬼”的臭名。
学大寨宣传队工作结束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到照相馆拍照留念。当我们四个人坐在照相机前的时候，有人指着我说，“你们看，他穿的什么衣服！太不像话了，脱了，换换。”
大家在在场的人身上扫视一番，选中了部队转业的一个同志的军装上衣，给我换上。从此为我留下了一个话把：“连一件像样的、照相的衣服都没有”。
（2013年7月31日9：2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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